看着她自得其乐走在雨中的样子,还哼哼哈哈地唱着歌曲,丝毫不被恶劣的气候所影响。
为什么她没有自怨自艾呢?离开他,难道真的这么快乐吗?
在他的眼底,她穿得真寒酸,简直像大学生,牛仔裤、背心…她甚至宁愿辛苦地兼职,也不愿接受他赐给她穿金戴银的生活!
他无法忍受那股万念俱灰的感受、这该死的女人,让他尝到不曾有过的沮丧-----
他笔直地站在原地,任恶臭扑鼻的霉味朝他飘散过来,任油烟味刺鼻而来,嗜血的蚊子将他叮得满头包,他都毫无感觉。他的目光漆黑得像夜一般。让他炯然发光的,是她轻盈地漫步走过来的身影了。
七点的台北,黑夜早已悄悄来临,公寓灯火通明。漆黑的暗巷,一不留神,魔掌可能随时伸过来。
葛雷芸露齿微笑,伸手对着空中挥舞,父亲惯常的站在阳台前,看着心爱地女儿进门。
恍如鬼魁张开尖爪,突然间她被狠狠地拖入暗巷里。
“谁——”她的唇被捂住让她无法出声喊救命。一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睛在她面前晃动,如魅火,那是让她魂牵梦系的男人啊!
“你…”她死命挣扎“为什么…”
他再度显现自己的无理和强悍,”当我不林一样物品时,也绝对不会拱手让人,我宁愿自己摧毁它,也不容他人来沾!”
突然,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神崇汉威后脑勺重重一击,他整个身子林她身上贴。硕壮的他压着葛蕾芸,让她头昏眼花,一时分不清天南地北;同时间沾满药水味的白布捂住她的嘴巴,接着,她完全失去了知觉。
黑色的骄车远远地疾速驶来,到了巷口,紧急煞车,速度媲美电影特技。葛蕾会被丢进车厢,被绑架走了。
事件发生如此迅速,以至于没人注意,唯独仁立在阳台上的葛镇达,心凉胆跳地目睹了整个犯案的过程,他的脸骤然发白,摇摇摆摆地往下冲。
神崇汉威眼冒金星。他半躺在臭水沟里,伸手压住后脑,不断痛苦的呻吟。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拼命地拍打他,试图把他唤醒。“我女儿被他们带走了----”老人家粗叹的嗓子着急道。
神崇汉威模模糊糊地看见眼前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先生。
“你女儿…”
“蕾芸被带走了。”葛镇达着急得毫无头绪,说话颠三倒四。
“一辆轿车子把她载走了…”
神崇汉威已多少拼凑出一二。“该死!”他的头肿了一个大包。那一击稍不慎就可以要他的命!“老伯,我…”他根本没有力气动。“我必须打电话给我的幕僚…”
“先到我家吧!”葛镇达马上向前拉起他。“来!我扶你。”
神崇汉威强烈感觉到葛镇造四肢并不灵活,一个生病一的老头却要扶他这位壮年人,让他觉得十分过意不去。他努力地撑住自己,让自己恢复意识,尽最靠自己的双腿走路。
上了楼,进了门,他的精神总算恢复了许多。“真倒楣。”他对葛镇达抱怨。
“我出门一定有保镖随行!除了这一次…”真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急着见葛蕾芸,他忘记自己的地位和身分很容易引起歹徒觊觎,结果真的出事了……
拿起电话,神崇仅威拨回购团,才发现天大的噩耗同样地在等着他。
“总裁,我们接到一通国际绑架集团的电话,声明‘你的女人’在他们手上,如果要赎回她的命,得准备赎金-----”
神崇汉威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们好奇问那女子究竟是谁?对方说是叫‘葛蕾芸’的女人——”幕僚停顿了一会儿,迟疑地又道:“找们说她不是您的女人,我们无须为她付出巨额赎金——”
“等一下。”尽管早已神魂俱裂,神崇汉威仍然十分冷静,将事件点前后连贯、“他们为什么不抓我,要抓葛蕾芙?”
刚刚那一瞬间,明明他们有机会伺机抓他啊!
“您的威名远播,谁敢在你头上动上呢?他们不敢抓你!只好抓你在乎的女人勒索。”幕僚如是说道。
毕竟,这是一个欺善怕恶的世界,没有人真的敢惹神崇汉威!
神崇汉威意识到,这是桩极不单纯的绑架事件,而他仍然陷在团团的迷雾里。
“总、裁,要报警吗?”幕僚质疑地问。“值得报警吗?”
“对方不是不准我们报警吗?”神祟汉威冷笑。“报警不是要杀了葛蕾芸吗?”
幕僚欲言又止地说:“不管如何,我们会拒绝绑架集团的勒索。毕竟,您和葛蕾芸已经没有关系了。”幕僚擅自作主。
在他们的心里,深知主人向来不会为了女人牺牲。
“不准!”谁知,神祟汉威竟然愤怒地吼叫。“我要——活生生的葛蕾芸?不惜一切代价,继续联络他们。”
幕僚们心惊肉跳,连葛镇达在~旁也胆战心惊。面对神崇汉威少有的六神无主,幕僚们根本不敢掉以轻心,只能继续期盼歹徒再打电话来。
葛镇达站连旁,忧心如焚的他,却完全能感受到神崇汉成对女儿赤裸裸的真诚!
“主人,你确定要自己一个上前往?”一群幕僚艰涩地对神崇汉威问道。
神崇汉威气势凌人地点头,毫不犹疑。
“但是,你的生命…”毕竟,神崇汉威是全球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啊!
“放心吧!神崇汉威无畏无惧。“我们‘讨论’过了,绝不打草惊蛇去报警,我十分确定要私下了结这桩绑架案。”再多的钱——对他而言、仍是九牛一毛。
“但是-----”幕僚有所顾忌。“我们无法掌控歹徒的一举一动,您擅自一人行动,这样太冒险了。”
“危险?”刹那间,神崇汉威的双眼闪过杀人般的眼神。其实——他才是最危险的男人!
“谁叫葛蕾芸在他们手里呢?我只好任他们宰割了!”前所未有的自嘲口吻竟出现在他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幕僚们面面相觑。
神崇汉威是真的在乎葛蕾芸。
面对这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一直以来,他们在工作上已经是密不可分。如今,让神崇汉威感叹万千的,在生死未的当下,他却没有真正的亲密伴侣相陪,只有这群领取薪响的伙伴!讽刺的是,他们究竟能不能绝对信任,还是未知数呢!
他是孤独的。他终于领悟了。
他极可能一去不返!他不怕死!只是蕾芸------
他跪在地上,前所未有地,向阿拉虔诚的祷告。
低沉的夜,却戴着骇然的狰狞面目,像是随时能夺走人命!
“这一定是一场天大的误会!”葛蕾芸呼天抢地地喊叫,“我不是神崇汉威的什么人——”
昏迷的药效来的快也去得快,她没多久就清醒了。幸好意识仍很清楚。显然这群绑匪还算手下留情。
这是个老旧的仓库,应该算是大型货柜吧!远方浪潮拍打沙滩的声音,不时索绕于耳。她推测这里应该是东北角海岸,只是货柜的聚集处,会在哪呢?
她好像是个即将被审问的犯人般。
封闭的空间里烟味浓重,头上一只摇摇晃晃的小灯泡,投射出模糊不清的景黄灯光,她感到眼前的两位细匪仿佛似曾相识。偏偏,记忆却怎么也唤不回。
“少来了,”这位邪气的男人,用着可怕的声调道:“别以为我没看过你们交往甚密的样子?”这男人深信不疑。“神崇汉成在床卜有讨无数的女人没错.但在公开场合,鄙夷女人的他,可从没有和一个女人形影不离何呢?你在他心目------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那双眸子闪着冷酷的光芒,“就是你,准没错。”
“错了。”葛蕾芸觉得自己跟他们是有理说不清。
她其实没那么害怕,说也奇怪,她总觉得自己一定能大难
不死。
因为她相信——他会来救她吗,
她没忘记昏倒前的那一刻,她确实清晰地看见他的脸。
他真的来找她了----后来她才发现反然只有一瞬间,但思念他的愁苦,在那一刹那全都溃堤了。
“真的联络上了!”另一个年轻绑匪许常兴奋地道。“果然轻而易举。他的幕僚说,神崇汉威答应依约时出赎金,只要她——平安无事!”
“太棒了!”在场的五个人全都拍手叫好。
葛蕾芸无言以对。神崇汉威要用钱来赎她的命?
他真的对她…
区区五个绑匪,凭什么以为绑架葛蕾芸就能拿到神崇汉威所付出的高额赎款?神崇汉威具的会如此慷慨吗?
然而这五个绑匪绝不单纯!他们长得一表人才,显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
今晚是涨潮,坐船顺着海潮,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登陆厦门_葛蕾艺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怪不得,他们选择在海岸边交付赎款。
午夜零时,一切就绪——
神崇汉威准时地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