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报纸飞了过来,砸到她头上。
神崇汉威简短地下令。“以后,由你负责念报给我听。”
她呆愣了一下。
“怎么?”他尖苛道。“又要抗议吗?别忘了我可是要你做听话的女人,别逾越了!”
她低下头,欣喜的目光闪烁在她的眼瞳里。
他其实是肯定她的才干吧!这样狂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会接受女人做秘书所属的读报工作,已经是难能可贵!
“这次我们想法相同,我接受你委派的工作!”蕾芸得意洋洋的说。
她欣喜地拿起报纸,字正腔圆他用英语念着那篇报导。
蓦地,神崇汉威咳了啥,别有涵义道:“陈独这次,我们两人总算契合了!”
她脸红得像夕阳的余晖。
开会中。
这位无人能及的企业巨子,忙得像一直打转的陀螺。光是在案子的裁夺决策上,他的命令成为决定输与赢的关键点。
雄才大略的神崇汉威总是能精辟入里的分析,毫不马虎有条不紊的解决所有的疑难杂症。
如果是她,想必会忙得焦头烂额。她是该对他拍手称赞的。
今天,蕾芸一身的艳丽妆份,顿时成为现场所有视线的焦点。火热的目光像豺狼饿虎随时会扑过来似的。
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可不是花蝴蝶,不习惯这样热烈的眼光,他们难道以为她是来招蜂引蝶的吗?
这些男人色迷迷的眼睛,都该挖出来!
她为何要忍受屈辱?男人为什么自己不克制点,只要女人穿得较暴露,男人就不由自主-----没用的男人!
她已经忍无可忍-------
“你——先到我的办公室去!”神崇汉威在这节骨眼,深沉地命令道。
当然好,她出不得马上离开,几乎是落荒而逃。直到扣上门之前,一百只眼睛的火力都集中在她窈窕的身段上。
会议桌下,神祟汉威双拳紧握,情绪也紧绷着。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揍扁他们垂涎欲滴的猪哥脸。
葛蕾芸是他的。
谁敢多看她一眼,就是自找麻烦!没有人可以觊觎他的女人!就算是“视觉侵犯”,也不行� �
摹地,他脸色胀红。终于领悟到自己仿佛闹了多大的笑话似的。
他的女人…
他不可能接受一个自尊高张的女性主义者做“他的女人”!
绝对无法接受!
突然,一声“散会!”他面色凝重,吐出这两个字。
会议室鸦雀无声,每个主管面面相龈。目送神崇汉威匆匆忙忙走向办公室。
葛蕾芸正坐在象征他地位声望的高背绒毛大椅上。
让他错愕的是,她手里捧着书,而且身上还覆盖着他的大衣。仿佛这样就能遮掩她的暴露穿着。
一看到他,她一脸歉疚。“不好意思……坐你的大位。”她又直率地道:“谁叫使这张椅子看起来最舒服。”继而一想,不对喔!就连大衣也是他的------她忸怩不安道:“我实在很不习惯穿这么暴露,借你的大衣来遮遮…”
“以后,我会叫阿雅尔谨慎选购农服。”他放缓声调,清晰地说。“以后,当我开会时,你就待在这儿…不用再出席会议了。”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善解人意,她却不领情,很不以为然地驳斥。“凭什么?为什么女人就要委屈自己?说什么衣服要端庄,外表要保守,不要脸的好色男人就只知道要求我们,从不自我克制。”
“够了!你再露看看!”他实在受不了她每每女权至上的高论。他发火道:“你知道不讲理的男人会怎样吗?他们没有伦理道德,他们的欲火一被撩起时,会不顾一切地做出失去理智的事。”
第五章
那一夜。
阿雅尔敲着蕾会的房门。
她正趴在床上看书,这是她从小养成的坏习惯。,现在还是不改。她从床上爬起来,懒洋洋地开门。“什么事?阿雅尔。”
“主人找你。”
“找我干么?都这么晚了!他在哪?”
“浴室。”
蕾芸顿时火冒三丈,神崇汉威该不会又要她做什么下流事?
她把心一横,打算给他一个教训,于是佯装笑咪咪道:“好。我立刻去。”
来到浴室外面,只听见流动的水声。显然,他正在洗澡。
她泰若自然地敲门。“我来了——”
仍然那是惯有的低沉噪音、“进来吧!”
她推门入内。如她所料想的,他躺在浴缸里。利用超音波的水流震动,按摩全身。看这样子他可是相当懂得享受生活的乐趣。
“什么事?神崇大爷!”她横眉竖眼地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明天早上再告诉我不就好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即使神崇汉威强烈地想见葛蕾芸,他还是禁不住气焰逼人地说。“只不过找你来帮我刷背而已!”
“刷背?”
她眼睛瞪得有如铜铃般大。
又来了!真是劣根性难改!
想起女人千百年来所受的不平等待遇.那涌上来的一口不平之气几乎要将她淹没。
“有什么问题吗?”神崇汉威又恢复那财大气粗的指使模样、“要你为我刷个背并不为过吧!又不是要你跟我一起洗。”
“当然。你真是‘宽宏大量’。又叫我替你刷背、而不是帮你洗澡。”她虚情假意地道。“谨遵吩咐!神崇大爷。”
他颇为得意。“不错!在我的‘调教’下,你开始像小猫般的乖顺了。”
“应该的嘛!”虽然心底十分气愤,但嘴里还是顺从地说。
他转过身子,背对她,她则乖顺地坐在他背后。拿起松弛神经的香精沐浴乳,开始在他背上涂涂抹抹。
“刷背很舒服对不对?”’她居然还跟他聊起天来。“这好像按摩一样,怪不得,“像你们这种懂得‘享受’的男人,都喜欢找女人来马杀鸡。”
“舒服吗?”她故意嗲声问道。
她几乎和以感觉到他寒毛直立的样子。
察觉到她的居心,神崇汉威暗暗叫苦,不知好歹的蕾芸,他只是希望她碰触自己,如此而已,没想到她竟还能乘机折磨他。
她在心底笑。十根手指甲狠狠地刮过他的肌肤,在他背上一一划出几道血痕。
还装!看你能撑多久-----她满脸戏弄的神态。“我帮你冲水喔!”娇嗲地道。
她终于伸手。神崇汉成感到后背刺痛无比。不过,为了面子,他仍不动声色。
蕾芸手拿莲蓬头,食指微微试探水温,那是高温的热水。她咋舌。
“小心一点喔。”她暗示。
发烫的强大水柱冲向他的背脊。
他直觉反射地从浴缸里跳出来。
葛蕾芸见好就跑。
她将莲蓬头去向一旁,幸灾乐祸地说:“活该!用热水冲击伤口的滋味,够刺激吧。”她赤着脚踩过湿洒滑的地板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躲在被窝里。
虽然她如愿以偿地伤了他,为什么却没有预期的报复快感呢?她竟然有点担心-----他该不会真的烫伤了吧!
叩,叩。
“谁?”
“是我。”
又是阿雅尔、一定是为神崇汉威------
她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一步地跑去开门,心虚地道:“是不是神崇汉威他…”
阿雅尔一脸惊异。“你怎么知道、主人叫你到他的卧室。”
“又叫我?”这就奇怪了,她不懂神崇汉威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我立刻去。”
她漫不经心沿着旋转楼梯走到顶楼,顶楼宽广的空间,都是属于他的豪寝。
来到顶楼玄关,宽敞的门面,让人叹为观止_她小心翼翼地敲门,响声有如玻璃般清脆。每一声,都像敲在她的心田。
“开门进来!”始终如一的跋扈语气。
葛蕾芸手握扶把,竟有些颤抖,她打开门。
他竟然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的肌肤很耐操。”他诡笑道。“如果你想把我烫死,那么很抱歉,你的如意算盘可算错了。我的皮肤比一般男人还坚韧一倍以上。”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问道。
“我生长在中东,每天在四十度以上的沙漠中生活,同时也在低温的夜晚里忍受寒冷,种种恶劣的怀境,培养出我坚忍的韧性。”
她沉着一张脸。“你的意思是,想陷害你还很困难喽!”
“陷害?”他失笑道。“你真是坦白!”’
她望着他,心底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总是如此刁蛮任性?她一向并不是喜爱叛逆对立的人。而且在她的心底,其实是希望与他和平相处。
“过来吧!”他的口吻总是一副像在勾引女人的挑情样。
“做什么?”她又习惯性产生警戒心。
“为我全身按摩。”他理直气壮地要求她。
“按摩?”她倒退三步。“这么晚了叫我来,就为了替你按摩?”她鄙夷地说。“我不懂马杀鸡。而且请你记住我不是传统的女人,不替男人服务的。”’
她相信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似乎只是在对牛弹琴!
因为他仍然自以为是,毫不把她放在眼里,也还是不把女人当人看待,犹自以不容反抗的权威性语气道:“过来吧!你可以用按摩棒来代替你的手敲打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