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多吃一点。」他拿起饼,递到她唇边,他希望她吃胖一些。
「我不想吃了。」她拒绝,神情有些心灰意冷。
「妳不舒服?」他瞧见她有些不对劲,让不会是方才因为淋雨而受了风寒吧﹖
她摇头。他不放心地抬起她的脸,抬手按上她的额头,有些温热,不过,他无法确定她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还是生病的关系。
「我去请大夫。」他有些担心。
她又摇头。「我很好。」她望着他,感受他专注的眼神。
顾向扬无法自己的轻抚她柔嫩无瑕的脸,迎情让他瞧得很不好意思,遂低下头去,感觉他粗糙的指腹在她的肌肤上滑动。
「你想开什么样的店﹖」她紧张地找个话题。
「茶馆。」他心不在焉地回答,目光凝视着她含羞垂首的模样,他无法控制地俯身亲吻她的额头,闻到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
迎情涨红脸,心跳得飞快,「扑通、扑通」似要撞出胸膛,她在心中告诉自己要镇定,试着不要反应过度,舅妈曾向她提过闺房之事,所以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相……相公……」她颤抖着感觉他的吻移至她的鼻尖,她紧张地闭上眼,沙哑地道:「你……你现在就想和我……亲热吗?」
他顿了一下,粗嘎地道:「妳不想?」不待她回答,他已覆上她的唇,本能地吮吻她柔软的红唇,虽显生涩,却有十足的热情。
他粗喘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肌肤上,让她头晕脑胀,热情的侵略让她心跳急促、全身发热,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衣服紧紧揪着,几乎无法呼吸。
他粗喘着稍稍离开她,眼眸深邃,锁住她肿胀的红唇再次进攻,她是他这辈子尝过最好吃的东西,连「翠玉坊」的招牌菜都没她可口。
「少爷。」敲门声响起。
顾向扬双臂缩紧,将她紧揽在怀中,辗转于她的唇舌间……
「少爷。」敲门声更大了。
「走开。」顾向扬不耐烦地说。
易伯的闷笑声传来。「少爷,现在可是大白天,您不会在洞房吧!这样可不合礼数。」
「走开。」顾向扬发火道。
迎情兀自喘个不停,无力地攀着他,让他的热情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少爷,不是老奴爱杀风景,而是有人找你。」易伯隔着门板喊。
顾向扬皱眉,有人找他?
「相公,你该出去了。」迎情稍离他的怀抱,脸蛋红成一片,眼神迷蒙,带着几分娇羞。「别怠慢了客人,毕竟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顾向扬显得兴趣缺缺,根本不想移动半步,他抚过她红肿、鲜艳欲滴的双唇,俯身轻吮,感觉她醉人的气息,迎情微偏过唇,躲过他噬人的吻。
「相公,你有客人。」她提醒,满脸羞涩,气息急促。
「少爷——」易伯又喊。
「知道了。」顾向扬恼火道。
他又热情地吻了她一次后,才起身走出新房,留下迎情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她只觉得全身虚弱无力,还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这和她想象的洞房花烛夜不太一样。
当时舅妈支支吾吾地说明,虽然未十分详尽,但也大致上让她理解是怎么回事,可她没告诉她会这样令人晕头转向,喘不过气来,她甚至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窒息而死;她的相公显然是个很热情的男人……一思及此,她的脸蛋几乎要着火了。
「真不知羞。」她暗骂了自己一声,感觉双颊仍是热辣辣的烫着。
「小姐。」冬梅突然推门而入。
迎情立即回神,望向她。「怎么了?」
「奴婢放心不下小姐一个人,所以过来看看。」她停顿一会儿,惊叫道:「小姐,你怎么了?脸好红。」
迎情反射性地摸摸脸颊。「没……没有,因为喝了点酒。」她有些心虚地说,随即端起杯子啜了口葡萄酒。
「小姐,姑爷……人可好?」冬梅问得有些含糊。
「嗯!他的性情似乎还不错,而且他不迷信,也没将今日的不顺归咎于我。」迎情盈盈一笑。
冬梅这才松了一口气,也露出笑颜。「那就好。」若是姑爷以今日在婚礼上发生的不顺而与小姐过不去,那以后小姐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当她第一次见到姑爷冷漠严厉的外表时,还担心了好一阵子,深怕他是个急性子、坏脾气的人,再加上他魁梧结实的身材,她还忧心他若对小姐施之暴力,那将如何是好﹖如今看来她可以安心了。
「坐,冬梅。」迎情拿起一块饼递给她。「试试看,很好吃。」
冬梅摇首。「这可不行,小姐,这些果品、糕饼是要您和姑爷一块用的,不能拿给别人。」
「是吗?」迎情轻蹙眉心。「可是真的很好吃,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小姐,可不能坏了规矩。」冬梅坚持地说。
「我知道了,你别板着这么严肃的脸嘛!」迎情浅笑道,有时她真觉得冬梅太过大惊小怪了。
「小姐……」冬梅有些迟疑。
「嗯?」她伸手拿了些别的果品就口,只觉得这些东西都十分美味。
「方才来找姑爷的是孔姑娘,就是在婚礼上宿疾发作的孔老爷的曾孙女。」冬梅踌躇了一会儿,才又道:「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孔老爷的病情加重了吗?」迎情紧张地站起来。
「不是,奴婢问过她了,她说已无大碍,如今在家休养。」
「那就好。」迎情这才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
「小姐,您不好奇她为何来找姑爷吗?」冬梅蹙眉道:「她说是孔老爷有话同姑爷说,要她来请姑爷,这不是很奇怪吗?今天可是姑爷的大喜之日,哪有人会叫新郎倌拋下新娘去见他,这不合理呀!」
迎情轻蹙眉心,未置一词,听见冬梅又道:「小姐,姑爷回来后,您可别忘了问他去做什么,奴婢总觉得那位孔姑娘怪怪的。」
迎情点点头,眉心深锁,她记得孔姑娘的模样,大概十五、六岁,生得清秀可人,当孔老爷发病时,她在一旁哭着,还直抓着她的相公大喊「怎么办」?两人似乎十分熟稔,不过,这也无任何奇怪之处,毕竟他们做了十几年的邻居,自然有某种程度的熟悉。
只是不知怎地,她的心竟莫名地不安起来,她甩甩头,拋开这种思绪,不愿胡思乱想,一切等相公回来再说,她不想妄自揣测,因为空想通常只会让人烦恼,她不愿掉入那样的情绪中。
今天是她的成婚之日,她要快快乐乐的度过,思及此,她不觉露出一抹动人的笑靥。
※ ※ ※
天色慢慢暗下来,新房里的龙凤蜡烛燃烧着,照出一室的暖意与喜气,可原本该坐在床畔等待夫婿的新娘,如今却趴在桌上睡着了。
顾向扬一回来,见到的便是这幅景象,他的新娘趴在桌上,沉入梦乡。他关上门,烛光因风而摇动,他走到她身边,瞧见她安祥的睡容,有种异样的感受立即在胸臆间流窜,他分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心安。
他抚过她柔软的脸蛋,听见她无意识地呓语了几声。他抱起她,惊动了原本昏睡的迎情,她半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可爱地眨了眨睫毛,似乎想看清对方。
顾向扬将她抱至床上,听见她呢喃地喊了一声:「相公……」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睡觉吧!」他替她脱下鞋袜。
迎情听见他的声音,微微一笑,便安心地沉入梦乡。
他为她拉开腰巾,随手扔至一旁的屏风上,他盯着她的睡容好一会儿,最后才决定拉开她身上宽大的袍子。他是她的丈夫,他有权利欣赏他诱人的妻子,更何况,他希望她睡得舒服一些。
当她再次几近赤裸的呈现在他眼前时,他感觉到体内又升起一股欲望,他连忙压下这股窜流的情欲,以最快的速度换下她的外袍,而后用薄被盖住她白晰的身子。
他的妻子根本不知道他内心的挣扎和足以媲美圣人的高贵情操,他深吸一口气,平息体内的骚动,而后动手解下自己的衣衫,上床睡觉。
说来讽刺,他从未这么早上床,只因为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烛夜,所以他想早些歇息,毕竟古人有云: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没想到他的妻子却睡着了,让他想遵照实行都没办法。
才思及此,他的妻子一个翻身便挤了过来,顾向扬可以感觉到她柔软无瑕的肌肤贴在他身上,而这实在是一大酷刑。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她光滑柔嫩的裸背,鼻间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他低头看着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他没想到自己会娶到这样貌美如花的妻子,除了这点外,她似乎还有个好性情……他深信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她给他财富,而他则让她衣食无缺、生活宽裕,他俩各得其利,谁也不吃亏。
仿佛在响应他的话语般,迎情更加靠紧他,让他几乎把持不住,看来……今晚注定要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