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等不及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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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长┅┅老┅┅们坚持┅┅我没┅┅资格┅┅」

  「你管他们去死,是我要娶老婆,又不是他们。」他受不了地紧抱她入怀。李洛心笑着倚上他的肩,顺势偷吸了几口不足的气。

  「┅┅长老们┅┅问┅┅我┅┅」要是被他知道她在作戏,他铁定会剥了她的皮。

  「什麽?」那些苍蝇就不能滚远一点,别来烦他们吗?

  「你┅┅爱不爱┅┅我,我┅┅我就说┅┅」长老们说他们要亲耳听到黑焰哥说出那三个宇,并且录音存证才肯饶了他。唉!为了他们将来的幸福,她只有忍痛再欺骗他一次了。其实他不用说,她就能很清楚感受他那炽热的情感了,何需外人多事。八德的观念有待修正,情爱不是挂在嘴边才算真情挚爱。真正的感情,意会胜於言传,所有的浓情蜜意,领略於双方的感受,有情人绝对是心有灵犀的。

  「就怎麽样?」干嘛啊!这些爱不爱的事,关那些老家伙什麽屁事。

  「┅┅就说┅┅我┅┅爱┅┅爱┅┅你啊!但┅┅不知你┅┅怎样┅┅」她甜蜜地笑着,故意蹩脚地说出她的感情。她一直以为心领神会对情侣来说已经足够,偏偏这人对情感的领略程度约同於长老,老是惴惴不安,好像没听到那三个字,就无法相信她对他的爱有多浓馥一样。

  「你就不能完整的说一次给我听吗?妈的。」他等了那麽久,碍於颜面从没问过她,现在她好不容易说了,却说成这副鬼德行,真火。

  「┅┅我不┅┅要┅┅再说了,你┅┅又不爱┅┅我┅┅」快点说了,她的罪恶感就不会那麽重。

  「废话,当然┅┅这是什麽鬼东西?」他突然发现她耳朵 塞了一个小小的耳塞,上面亮着的红点有点不自然的诡异。

  「这是┅┅」完了!李洛心退开身子,想把东西抢回来。

  「你家新发明的录音机?」那天李老头得意洋洋地献给他看过。「你在搞什麽鬼?」他把耳塞收进口袋 ,眼明手快地攫住她。「妈的,给我解释清楚,你这个小骗──」

  「我爱你。」她先下手为强,大声地堵住他抿紧的唇,含情脉脉地亲吻他,笑得好甜蜜。长老说了,没有录音带,至少要拍到黑焰哥全然没辙的模样,才肯放过他们,快乐的四处游玩去。她知道这句话铁定有用,因为他已经有意无意地暗示她,他等了一年之久。

  黑焰发现他无法想、无法怒,无法抗拒那阵沁凉的粉香味,全然放松地陶醉在绮丽的温存 。

  「拍到了没?」远方传来一声紧张的低喃。

  「到手了。」说话的人频发颤地退出草丛,生怕打扰人家的亲密。

  「要登在报章杂志,还是加洗┅┅」偷笑的身影急急远去。

  黑焰微微眯开右眼,不动声色地瞄了瞄那对迟缓得意的老人家,旋即心满意足地闭上。

  那些碍手碍脚的老家伙,有点该死的感谢他们┅┅

  尾声

  岁末记事──《心情偶发篇》

  看看表,才清晨四点钟,突然间想休息了,於是告诉自己:没关系,今天没写完的进度明天再补上。(只要我「有心」偷懒,「理由」绝不难找)泡了碗面,打开寥寥可数的有线电视,边吃边欣赏,这才发现原来有线频道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播映的并不多。遥控器从头按到尾,又从尾按回头,找不到想看的节目,别无选择地只好强迫自己看。坦白说,我并不喜欢吃饭「配」电视,一直认为这样会消化不良、食不知味。我喜欢专心,专心地吃饭,专心地看电视,专心地睡觉┅┅那所有的绝对,这种观念根深柢固,已经很难改了。

  记得第一次看《跟我说爱我》,是在子夜时分一个偶然的夜 ,那时已播至第五集。由於夜正寂寥,又被男主角内敛的演技感动,不知不觉有了期待,从此每晚写稿到重播时段,便会不知不觉地关上电脑,自动坐在电视机前等待,聆赏极富情感的主题曲,再则全然陷入它优美动人的故事 ,久久无法自持。选择看子夜重播时段,是为了想专心品尝晃次(男主角)腼腆的温柔、残缺的无奈和宽广的包容心,也为广子(女主角)自卑的不安和执着的傻气动容。唯有在夜阑人静时分,没旁人杂事干扰,我才能全心全意纵容自己去感觉、去体会。因此,当《跟我说爱我》重播,时段正巧在家人相聚的热闹时刻,纵然我很想再次体会那种扣人心弦的绝美,也已失去了初看时的全心全意。眼睛盯着萤幕,心不在焉的感觉让人痛苦,索性放弃,静待下次重播,盼能在我最爱的子夜时刻。

  盯着《志村爆笑剧》,思绪慢慢回转,一口口细嚼慢咽地吃完面,为了身体好,按例休息上一、两个小时。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志村滑稽的表情、动作,沉重的脑子全在未竟的故事上打转,究竟如何铺陈下一段剧情,既不显得突兀又能完整表达出自己构想的意境?如何圆了先前布下的线,而不会太唐突?┅┅写作期间,无论是看小说、漫画、电视都不能全心全意,只因心中有事,做任何事都会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故事。职业病吗?我不知道,或许是放不下吧!

  壁钟的短针慢慢爬向了「5」,为了打发时间,决定自虐一番,拿出先前拟好的大钢,将脑中紊乱的点、想好的剧情、该注意的地方一一列出。人脑不如电脑,别太相信自己!以前的老板常这麽告诫。

  整理到尾声, 暗的天空透出第一道曙光後,黑夜急遽转白了。为了抢清晨那份未被污染的新鲜空气,我放下笔,赶紧趴在窗边吸了几口,突然间神清气爽得近乎不正常。倚在窗台上看着逐渐苏醒的大地,心中略过「前不见古人,後不见来者」的悠悠感伤,才想效法先人怅然泪下,却见几位驮着沉重书包、看似读了整夜书的莘莘学子们,踽踽独行於求学路上,那样渺小而凝重┅┅泪水来不及流,早已尘封的回忆陆续蜂拥而至。

  犹记得学生时代最恨考试,总认为读书是为了考试,考试是为了交代,到底我们在追寻什麽?是美好的未来,或只是应付人生?观感不同,容易造成不同的结果,大家在抗拒它的同时,却不可避免地深陷其中。现在想想,当初极为厌恶的岁月,竟成了最单纯、印象最深的美好时光,这真是当初所始料未及。年少单纯的读书,单纯的反抗,单纯的依着老师指示死拚硬背,原来我们所认为的束缚与捆绑,竟结成了单纯的世界,不用负担世俗的大笑、窃喜、伤悲、愤怒,少了应付社会的无奈,青春的色彩不仅缤纷,更是无奈。在那个叛逆的年代 ,我们到底在争些什麽?光明璀璨的未来吗?还是摆脱每一个沉重的今天?我困惑了。

  感慨的心情随着目光浮动,被窗台上和我同样精神抖擞的含羞草拉了去。有些好玩的碰碰含羞草敏感的叶子,明知道它会含羞带怯地连着枝梗迅速下垂,仍不免为天地万物间的差异构造感到诧异。今晨,不知是无聊过了火,还是怎麽着,感慨特别多。依旧趴在窗台上紧紧盯着那株近似凋零的小草,无由来地陷入时光河 ,缅怀过往。

  沉凝的思绪被开门声打断,是同床的姊姊起来了。近来,我的上床时间等於姊的上班时间,不是刻意避开,就是这麽刚好。前几天,拜停电之赐,提早於士二点上床睡觉。那一晚,姊妹俩喁喁私语说了兄弟许多小话,褒中带贬,夸中带讽,其间笑语不断,一次将久疏的感情补了回来。几次捧腹大笑後,嘴角发酸,我揉着双颊,不免怀念起这样单纯、无忧的时光。和兄弟、姊姊的相处之道,一直是以互贬互 的方式在交流,我的手足们不习惯将关心写在脸上,你得自己去体会他们那幽默、讽刺式的关心,这种内敛的情感让我们习惯了体会,习惯了幽默,习惯了用笑声点缀生活,谁能说这样的日子不幸福?

  啊!早早起床的妈妈用力地比着时钟,暗示我该睡觉了,已经九点了。在这方面,向来不敢挑战母亲的权威,她太疼爱我们,疼得我吃米不知米价,不曾煮过一顿饭,连炒个饭也逊於弟弟。多年来,除了过年回云林祭祖外,妈妈不曾一天停炊过,是那份放不下的牵挂让她无怨无尤。有时会为她的无怨尤心疼,为她的坚强心疼,养到我这个炊事如白痴的女儿,真替她不值;但不知她是溺爱,还是宠坏?反正遗憾已经造成,再追究也没用,只好放眼未来,目前我所能做的就是减轻她的牵挂。

  就这麽决定了,我要出去吃碗最爱的米粉羹再回来睡觉,免得她担心我中午没吃,早已经糟透了的胃不堪负荷,而毅然决然将沉睡中的我挖起来吃午饭,不仅她叫得辛苦,被她辛苦吆喝着的我也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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