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照。结婚吧,结婚后就让你拍。」
朝露本来想骂他神经病的,但念头一转……
裸照耶!是恺的裸照喔,好像还不错嘛……反正也没结过婚,嫁给恺也不怎么吃亏,那就嫁嫁看罗,说不定还挺好玩的,最重要的是结婚的福利还不错……
「真的吗?会让我拍?」她垂涎的表情活脱脱像个大色女,要不是心情太过于凝重,只怕宇文恺会笑出来。
「我从没骗过你。」他的严肃显示出他的认真。
这倒也是。恺只会对她好,从没骗过她。
「结婚吧。」他又问。
这一次,答案不再是拒绝了。
「好!」为了他的裸照,她快乐的答应了一声;而因为她的答应,史上最怪异的结婚理由于焉产生。
「那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要出发了。」他立即说道。
「出发?做什么?」她还傻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结婚啊。」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结婚?!」她惊呆了,「现在?」
「就是现在!」他肯定她的惊疑。
不让她有反悔或重新考量的机会,他索性直接带她上路。
「走路,我的新娘。」
※ ※ ※
「急性脊髓性白血病?」
才刚进门,行李还来不及卸下,破晓就接到这么通电话。
「你是不是电视台在录影,串通是朝露的朋友来骗过关密语的?你想要什么?『神经病』、『我爱你』、还是『不要哭』?」虽然离开台湾一阵子,但她还知道这个节目还存活着。
对方显然因为破晓的问题而愣了下。
「请问这里是俞朝露小姐的家吗?」是不是打错了?电话这头的钟伯开始怀疑。
「是啊,不过她不在。」破晓卸下一边的行李。
「我知道她不在,因为她跟少爷在一起。」钟伯解释。「我是宇文家的管家,我想找朝露小姐的家人。」
「我就是她的家人。有什么事吗?她闯了什么祸?」破晓说话的同时,刚进门来的南宫寿无声的问她对方是谁。
我也不知道。她用嘴型告诉他。
「没有,朝露小姐没有闯祸。俞小姐,我刚刚说过,我是宇文家的管家,我们少爷要我打电话通知你们,朝露小姐患了急性脊髓性白血病,我们已经订好了班机,希望你们能赶过来……」
「等一等,你现在是认真的?」破晓皱眉,开始有了危机意识。
什么事?破晓严肃的模样让一旁的南宫寿又问。
做了个手势,破晓要他稍安勿躁。
「这当然不是开玩笑的事。少爷还没让朝露小姐知道,所以支开朝露小姐让我打电话通知你们。机位我们已经订好了,要是你们来得及出发,大概可以赶在治疗开始前到达。我想,朝露小姐会很需要家人的鼓励。」
「哪家医院?」知道对方所言不假,破晓直接问重点。
问清了地址及班机后,她挂上电话。
「怎么了?」接住脸色泛白的爱人,南宫寿拥着她安抚。
「啊?你们回来了?」晨曦的惊呼在破晓解释前响起。
她刚跟佑佑买完菜回来,进门前才纳闷门怎么没关,原来是有人回来了。
「寿哥哥!」佑佑兴奋的叫了声,然后略过地上的两只猫,快快乐乐地奔向好久不见的破晓。「晓姊姊!」
破晓蹲下身子抱住他,脸色依旧不好。
「晓姊姊,你怎么了?」近距离的接触让佑佑发现破晓的不对劲。
「对呀,发生什么事了吗?」晨曦也看出小妹的不对劲,她看向南宫寿寻求答案,可是南宫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朝露她……」破晓开了口,可是却迟疑的说不下去。
「她怎么了?」等不及的一群人追问。
「她……」闭上眼,破晓深吸一口气,「她得了急性脊髓性白血病,正要去医院做治疗。」
「什么?!」南宫寿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那怎么办?」晨曦惊呼。
「我们去日本,现在!」破晓铿锵有力的说。
※ ※ ※
原来这就是嫁人的感觉呀?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嘛!
朝露看着自己身上的行头──街头随处可见的小T恤配上一条略显宽松的直筒牛仔裤,然后又看看右手中指上的婚戒,她的认知突然混淆了起来。
「恺,我们真的结婚了?」她忍不住问出口。
「嗯。」执起她戴婚戒的右手,他轻吻了下。
「可是我没有特别的感觉耶!」才几个小时的差别,她真的把自己嫁出去了吗?
她的傻气让他笑了。
「那你会不会带我去度蜜月?」她笑得神秘。
是项惊喜吗?她早就发觉这不是回别墅的路。
「会的,我们会去度蜜月的。」他深深的看着她,语气稍嫌认真。
「带麦当劳一起去?」朝露瞥向他们的婚礼见证人。
露出「别想丢下我」的表情,麦当劳将上半身巴在她的身上。
「YOYO……」宇文恺唤着,考虑该不该将她患病的讯息先告诉她。
「怎么了?」朝露看向他,「老觉得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恺大概是忍不住想告诉她关于蜜月惊喜的事吧。朝露心中想着。
「YOYO,其实……」
「恺,我们结婚了耶!」她像是想到什么,蓦地冒出一声惊呼。
难道她刚刚自己说了半天,都还没有结了婚的认知吗?宇文恺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不是,我的意思是……」哎呀,她该怎么说才好呢?「意思是……上次你说过……」
「什么?」她后来的话实在是说得太小声了,他不得不重新问过。
「……」她又说了一次。
他露出抱歉的微笑,因为还是听不见。
「我说!」她没好气的放大声量,「你上次说过『结婚后才要上床』,那我们是不是要……」
说到最后,她的音量瞬间又缩到最小,「上床」两个字是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出的,而且她真的觉得自己极有可能会因为羞愧致死。
要死了,她怎么说得这么大声,好像她是个大色女似的。
「你很期待?」他的心乱得要命,压根就没想过这档子事,没想到她会提起。
「不是啦!」她急急否认,「我只是有点好奇,有点……害怕。」
以前因为他个人的原则,所以两个人就算吻得再怎么限制级都不怕,反正他都会在紧要关头踩煞车的;但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符合他与合法妻子上床的原则,可是那件事她从没做过,听说好像是满痛的,她怎能不怕呢?
「不管任何事,我都不会强迫你的。」他紧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她的声音还是小小的。「可是总是觉得怪怪的……咦,恺,这是医院耶,司机走错路了。」四周的景致让朝露诧异得忘了原先的问题。
「没错,我们是要来医院。」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
「我们来医院干嘛?」这下朝露是真的不明白了。
哪有人蜜月到医院来的?多不吉利啊!
「YOYO,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多想,事情会解决的。」唉,终于还是到了告诉她的时候。
「什么事呀?」瞧他说得那样神秘。
「你生病了……」
「我知道啊,我感冒了嘛。」她的感冒是还没有好,但也用不着在刚结完婚后就带她来医院吧?
「不是感冒,是比较麻烦的病,得住院治疗。」
「住院治疗?我?」朝露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开什么玩笑啊!除了小小的感冒外,她还生什么病?想吓唬她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而且什么叫作比较「麻烦」的病?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嗯。」他点头。「别怕,虽然是住院治疗,但我会陪着你的。或许会让你觉得难受,但你忍一忍好吗?我们会熬过去的。」
「等一等,你等一等。」她听不下去了,「恺,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到底是得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病?」
面对她的质问,他迟疑了好一会儿。
「恺,你快说啊,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朝露的语气有些焦急,他的样子让她开始觉得这不是一场玩笑了。
「急性脊髓性白血病。」终于,他还是说了。
朝露猛然怔住了。
她没听错吧!白血病?那个形同一脚踏进棺材里的病?那个她曾说得了比死都还不如的病?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YOYO!」宇文恺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我知道这让人很让接受,我比你更不愿意相信,但报告出来了,我不能不接受。趁发现得早,住院治疗有极大的痊愈机会……」
「恺……恺……」她听不下去,喃喃唤着他的名,害怕得只能紧抱住他。
「别怕,我会陪你的。」宇文恺觉得心好痛,但除了安慰外,他无力为她做些什或
朝露本来很怕的,但她听见他的心在哭泣……她真的听到了,那是一种极深沉的哀伤,既是惧怕,也有浓浓的不舍……想到他之前的反常,无故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她总算明白了。他痛恨自己没能力阻止这件事发生,他怕失去她,而且他更舍不得她受苦,要是真有办法,他宁愿替她承受一切……
「恺,我会没事的。」为了他,朝露让自己坚强起来,不但反过来安慰他,甚至还挤出一抹笑。
「是的,你会没事的。」亲亲她的额,他紧拥着她,无意识的重复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