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床单统统给扯了下来,把它们剪成了长条状,再将那些布条编织成辫子的形状以令其更加坚固,之后,她将所有编织好的布条全部绑在一起,结成一条大绳子。
她快速的把绳子的一头绑在床柱上,而后将另一头丢出窗外。没受过攀爬的训练,光是要踏出窗口就让莫心妤怕得全身发抖,但是看着广场上打斗的两人,她逼着自己抓紧绳子跨出第一步。
而在广场上,面对着尼尔斯招招致命的攻击,戚仲威只是一味的闪躲。
“威,这不是游戏,如果你继续当个孬种只会躲,我会让你倒下!”
“使用真剑的情况,你竟然招招不留情面,输赢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的重要吗?”
“非常重要,只有赢过你,我才能把我想要的人事物抢到手。”
“如果你只是想要个输赢的结果,我可以向你认输,但是心妤我是绝对不可能让给你的,她是人,你该尊重她的选择。”尼尔斯的思想已经偏离正轨,对于这种说教的话自然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他冷哼了一声,“废话少说。你大概不知道我最讨厌你的,就是自以为是这一点。”
好不容易从窗口逃出来的莫心妤冲入人群,不顾危险撞开尼尔斯,然后在他错愕之时,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你醒醒吧!”
“你?怎么可能?”尼尔斯怔愣的抬头看向她住的客房,赫然发现有一串布条挂在窗口上,他露出赞赏的眼光,“佩服!佩服!这样我更要赢得你了。”
莫心妤看他再度举剑,忙跑到戚仲威面前张开双手维护。
“你要杀他?除非先杀了我,仲威一直让着你,你却处处想要他的命,你以为这样的胜利有什么光荣可言?”
“心妤,你走开,这样很危险,让我和他自行解决。”生怕表弟手中的剑真的伤到她,戚仲威把她往身后拉。
“他已经疯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不让他把气出一出,他会更疯狂。”
“是吗?那样的话……”如果真如贝克老夫人所说,事情是因她而起,那么也该由她来收尾。
念头一转,她在尼尔斯挥剑时,上前用身体挡下那一剑,她看见戚仲威一脸错愕,笑着对他说:“对不起!我爱你。”她又转头看向尼尔斯,“这样你是否已经满意?”
在倒下前,她终于看见尼尔斯弃剑。
虽然昏迷不醒,但莫心妤的意识一直很清楚。她知道仲威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也知道老夫人对她的敌意不再那样的强烈。不过也听说尼尔斯离家出走,目前下落不明。
结果还是未能尽如人意,她为此感到相当失望。
“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戚仲威痛苦的紧握着她的手,喃喃低语。
“说爱我,我就醒来。”她闭着眼笑说:“最想听你说爱我。”
“你醒了?”他一脸惊喜。
“我没醒,因为你没说爱我。”她继续闭着眼睛赖皮。
“我爱你,睡美人快点醒!”没看见她睁开眼,他始终不肯放心,“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拜托你张开眼让我看看你。”
“好啦!有点恶心。”
“是你的要求,还嫌我恶心?过分!”但是看见她睁开眼,他的心情真有说不出的轻松。
“我去找阎罗王泡茶,她说我太年轻,还不适合去帮他老人家擦桌子扫地,笑一下嘛!”她半开着玩笑,就希望他轻蹙的眉宇可以舒缓开来。
“胡闹!你知道我的心脏差点停了吗?”尼尔斯刺中的是她的身体,却也仿佛把那一剑朝他的胸口刺进去,痛是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的。
“对不起嘛!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尼尔斯酿成大错,我只知道一定要让他清醒,所以就……”
“我求你以后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他紧握着她的手,身体仍微微的颤抖着。
“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了。”感受到他的不安,她又怎能让类似的事件再度上演。
“外婆来看过你。”
“我知道。”她微微一笑。
“尼尔斯离家出走了。”
“我也知道。”
“你一直醒着却不理会我的叫唤?”
“不是,我听见你们的讲话声想醒过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好像灵魂出窍一般,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是当然的,那一剑差点要了你的命!我的天!”想起那一幕,他再度陷入痛苦深渊。
“好了,过去的请不要再想,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做一样的傻事。”
“还有,也不许再爬窗!”
“好,除非地震逃命,否则我绝对不会爬窗。”
“你喔……”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不喜欢被女人保护,这一点我以后会很注意的。”忍不住被自己的幽默给惹笑,可一牵动神经,受伤的地方就令她痛得想破口大骂,“我可不可以……”
“想要喝水?”
“不是。”
“上厕所?”
“也不是。”
“那你要什么东西呢?我帮你拿。”
她偏偏头,尴尬的说:“很痛,痛得我想骂三字经!”
他笑着低头,在覆上她的唇之前说:“尽管骂,绝对没有人会听见!”因为她的歇斯底里统统隐没他的口中,但是感官神经引起的兴奋却令她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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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找回尼尔斯,戚仲威答应外婆留在法国一阵子,顺便代他管理公司。
莫心妤出院了,但是因为先前的事情,加上尼尔斯离家出走,她觉得不太好意思搬去贝克堡居住,于是戚仲威就带着她住到他家的别墅去。
有时候,他们会一起去看看贝克老夫人,虽然她对她已经不再抱持着极大的偏见,但是态度仍是一样的高不可攀。
本来她还打算接父母来这里住,但是母亲担心果园没人照顾不行,所以直说要等到她结婚时再来游欧洲。
但是,她不敢告诉父母,她和仲威都决定,没有找到尼尔斯便不结婚。
还有她受伤一事,她也不敢坦白告诉父母。
由于那一剑伤到了她的某条神经,结果她有一只脚几乎成了瘫痪的状态,所幸经过复健,她现在可以站得很直,只是仍然无法走很远的路,所以每个周末仍得回医院做复健。
午后,别墅突然来了个客人。
看见站在门口的巩安琳,莫心妤愣了好久。
“那是什么表情啊?看见好朋友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吗?”好朋友?好像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们确实成了朋友,但是过去这两年里,她们不曾碰过面,也不曾通过电话、信件,现在再见,实在有些突兀。
“我来欧洲旅行,想去贝克堡借住,在那里遇见戚仲威,他说你在这里,而且还言明,不介意借我一个房间让我们两个好朋友叙叙旧。”
“原来如此,那,二楼有一整排房间你可以挑间你想住的,我不太方便带你上楼。”她领她进入屋内。
“你脚怎么了?”巩安琳这才注意到她的脚有些迟缓。
“受了点伤,不碍事!”她笑着回答。
“莫心妤,你很不够意思唷!回台湾之后就躲得不见人影,连莫妈也没有辞职就突然失踪,害我们家整整半年都在换欧巴桑,那些人煮的饭难吃死了!”巩安琳连珠炮似抱怨个不停,但真正让她在意的是,她觉得莫心妤根本没把她当朋友看待,“你果然还是讨厌我的,对不对?我走好了!”
“喂,回来啦!”
“叫我干嘛?你那么讨厌我,我哪能厚着脸皮住你们这里。”
“我没有讨厌你啦!”见巩安琳一脸气愤、哀怨的模样,她不得不解释,“是我答应了贝克老夫人不能继续待在台北,也不能够让仲威找到我,所以,我们只好搬家。”
“嗄?怎么那么过分?”
“过去了,现在老夫人已经不反对我和仲威在一起。”
“真的喔?那太好了!早就叫你不要笨笨的了!对了,你的脚……会不会复元啊?”
“会的。”巩安琳的关怀让莫心妤感觉很温暖。她的脸上已经没有过去那种刁蛮小姐的霸气,这两年好像让她改变不少。“你谈恋爱了吗?”
“还没。我觉得现在要找好男人不容易喽!所以我跟我爸妈说,要我结婚,等我环游世界再说吧!”
“那巩先生、巩太太一定担心死了。”真要环游世界,那可能玩到七老八十也玩不完。
“我才不管那么多,他们没事就叫我去相亲,结果全是些有钱却俗得要死的男人,我才不要咧!”
“是不用太急,还可以多等两年,玩够了再说。”
“就是说啊。”
“你要喝下午茶吗?”
“好啊!”
“那你先把行李放下,我去庭院等你。”
“嗯嗯!”望着飞奔而去的身影,莫心妤的心情有如初春的阳光,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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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巩安琳的到来,也生怕莫心妤闷坏了,戚仲威于是决定利用假日带着她们到处走走。
虽然很高兴可以出来透透气,莫心妤的脚却走不了几步路,“安琳,你去逛一逛吧,很抱歉!我只能找个地方坐下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