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他更靠近曲蘅,却萌起一股怪念头,如果是她,说不定他可以接受和她白头到老。
“你为什么那样看我?”曲蘅被他看得心口猛跳,紧张的连退好几步,想要藉此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因为船身突然摇晃得厉害,而整个人摔滑出去。
“小心!”史御风快步上前扯住了她,虽然让她免于跌落大海,两人却也因为风浪的作怪而双双跌在甲板上。
曲蘅在下,史御风在上,这种状况,对曲蘅而言没有比落海更好,至少她相信若是落海自己还会比较轻松自在,现在被个男人这样压著不能动弹,非但很尴尬,而且,这是她第一回和男人这样贴近,她甚至可以听到史御风的心跳如雷般地鼓动著,至于她自己,心跳指数绝对不会低于他。
“麻烦你……”她忸怩地挣扎,想从他的怀中逃离。
史御风反而一派优闲,动也不动一下,尤其是当他发现到自己与她的距离令她紧张,他更兴起一股捉弄她的念头。
“没想到你的皮肤还挺白皙的。”
“拜托你移动一下好吗?”
“我头一回看见每天接近大海的人不晒黑的。”他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尽讲著与她的要求不搭轧的话题。
曲蘅挫败的低嚷,“拜托你移动一下好不好?”
“你很紧张?”史御风文风不动,继续坏心地捉弄著她。
曲蘅瞧见了史御风眼中促狭的意味,便躺在甲板上不再挣扎。
不料她会有这种反应,史御风不解地问:“你怎为了?”
“没事啊,我突然觉得这样躺在甲板上挺舒服的。”
“是吗?”他满是怀疑的望著她。
曲蘅用著足以倾倒?生的媚笑对他蛊惑,“不信你可以试试看,躺在甲板上感觉天空的浩荡,以及漂流的感觉,好像云在自己身边飘动著,更有海风相随,你绝对没有过这样的感受的。”
听起来是那么诱人,史御风忍不住放下双手,跟著躺下,但就在他躺下之后,曲蘅快速的跃起,望见她动作之迅速,史御风才明白自己中计了。
“喂……”
“这里让给你享受吧!我先去准备潜水用具。”丢下话,她快步的朝船舱底下跑去。
女人急于把自己甩开,这还是第一次,但是望著那仓卒消失的身影,史御风却反倒更加欣赏她了。
“没关系,有挑战才有乐趣。”放弃,还言之过早呢,他可不是那种可以接受不战而败的人。
???
艳阳高照,海天蔚蓝,挟带阵阵海洋气息的清风徐徐吹来,拂过曲蘅柔亮的发梢。
史御风眯眼凝视海上最美的人鱼,身手利落地穿戴著潜水衣,黑色的布料将她雪白的肌肤及曼妙身材一寸寸包裹住,令他心中大大惋惜暂时欣赏不到绮丽风光。
“为什么没人发明透明的潜水衣呢?”
“嗯?”曲蘅闻言一抬头,容颜带著些许迷惑,但一见他的眼光在她身上溜转,立刻明了地把话丢回去,“那你不要穿啊!”
“哇!你好大胆啊!竟然叫我不要穿……那我真的不穿哦,干脆我们都脱掉身上的束缚,用原始面貌遨游大海。”美女裸裎相见,称了他的意,宝藏下次再找。
曲蘅顿了顿,热气倏地直往脸上冲,“你……在说什么啊!”她拍掉史御风伸至她胸前的毛手,“你不喜欢黑色的潜水衣,就不要穿啊,干我什么事。”
“来嘛来嘛!”他仍不畏“艰难”故意痞痞地伸手逗她。
她边退往船缘的栏杆-边左闪右躲,和他形成一阵拉扯,突然,她一个重心不稳,往后栽去……史御风心倏然一紧,眼明手快握住她的腰肢,搂她入怀。
“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下次不会这样了。”他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随后将怀中的她放开。
曲蘅眨眨大眼,疑问的望著他突然正经的表情,“怎为了?”就算掉下去也没关系,反正她是“海儿”呀!
史御风转过身去,拿起她的水肺设备不语。刚刚他在她往后仰去的瞬间,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他不要她跟他在一起时?生这种情绪,因为他喜欢曲蘅,同时也希望曲蘅喜欢他,所以他不能在无形中造成他们之间的距离,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回身将设备轻手的帮她穿戴上,而后又细心地替她检查装备,等他也穿好自己的水肺设备后,他们下水深潜……史御风和曲蘅两人,优游在原定目标的海域底下二十公尺处,进行沉船遗?探测。
海床上遍著色彩瑰丽、姿态万千的珊瑚群,俨然不受近年来圣婴及反圣婴现象,造成珊瑚白化的影响。
而成群的四线笛鲷,及耀眼的条纹蝶鱼、樱花虾穿梭其间,更增艳色,就连隐身在石缝中的庞大石斑鱼,也因外来的侵拢,不惧人地探头窥视他们两人的举动。
史御风观察此处并无任何沉船的残骸,所以向曲蘅比了一下手势,意再向前搜寻。
就在他们游了近百公尺远,越过一片鲜艳的红扇珊瑚礁后,极目所望,是一处比原来更?下陷的海床。但,更令他们感到兴奋的,即在西北方向五十公尺远处,疑有沉船遗?。
为了安全起见,曲蘅率先往下深潜,一至由珊瑚、贝壳碎片及小形老咕石所堆积,表层覆盖一层薄砂的海床,她看向深度表得知仅再下十公尺左右,于是向史御风打了个安全手势。
眼前这艘沉船,残破中仍见整体轮廓,四周有陶瓮呈底朝天、口朝下,表面已附著海底生物及海砂沉积,大体上看来,散布位置呈南北方向排列。
然而这艘船是否就是海神号呢?
史御风移向船缘,拨开沉积物一看……
???
“如何?这个方位不对吗?”回到游艇,曲蘅拿下蛙镜问史御风。
史御风拿出博士给的藏宝图皱眉研究,“地图上指示的是在这个附近没错……”
明显泛黄且四周残破不堪的藏宝图上,只简单绘了一个岛屿,岛屿的左侧标示了一个弯月形的图案。图案正好在一条虚线上。而藏宝图内除了用西班牙文写明地点外,左侧边还有几行字──海上丝路弦月泪星曲蘅将脑袋凑了过去,“哇,好古老的一张藏宝图,上面画的弦月就是藏宝藏的地方吗?”
“嗯,照理说图上的岛屿明明是在这片海域,我们再扩大一些范围找找看。”他举目一望,远方有零星几个无人小岛。
一听完他的指示,曲蘅蛙镜一戴、吸气管一咬,转身就要下海。
“等等!以后都由我带领勘察,不准你先冲动往下潜。”
刚才她一个率先向下潜去,也没知会他一声,害他一下子找不到人,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他又慢了一步,那该怎么办?
曲蘅苦笑了笑,他忘了她是谁吗?不过看他这么?她著想,尽管嘀咕但心中却甜蜜蜜的……
???
一整天,都和史御风耗在一起,从中餐开始,他就不肯放人,上了船,曲蘅就算想逃,也离开不了那么远的距离,所以只要船不上岸,她就躲避不了史御风,但即使上了岸,她也没能躲过他的霸道。
吃过晚餐,她坚持要回家,而史御风则坚持要送她到家,说这是老板的好意,也是?他自己著想,因为他不希望员工在回家的路上受到任何骚扰或者危险。
但,天晓得啊!曲蘅很想告诉他,真正会骚扰她的人正是他本人。
“现在到家了,你请回吧!”
“不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吗?”
她摇著头拒绝,“很抱歉,我家没有咖啡。”
“那总有茶吧?”
史御风不肯死心离去,继续找借口纠缠。
她受不了的问:“你到底想怎样?总不会想要我现在拒绝合作吧?”
“那当然不成,你已经签约了,违约要付一大笔违约金的。”他贼贼地笑著。
曲蘅大有上了贼船的感觉,但在她还没来得及打发史御风之前,又来了个麻烦人物。
“曲蘅,有麻烦吗?”阿默高大的身躯就站在史御风不远处,他手叉著腰活像是打手。
曲蘅在心底大呼不妙,打小阿默就不知道打跑了她多少爱慕者,那些人都怕阿默的拳头,而且他就像是平民领袖,在他们自成的小团体中,是个挺有号召力的头头,她不希望史御风和阿默对上了,更不想横生枝节。
“没事,这是我的雇主史御风先生,我们正在讨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就要走了。”她一边推著史御风,一边安抚阿默。
史御风不明所以,大咧咧地问:“你干刹那么紧张?这位是谁?”忽地,他想起来了。
就在机场上,他和曲蘅有一面之缘,因为他记得阿默这个计程车司机。
“我是曲蘅的邻居,我叫作阿默。”阿默自我介绍,却又语意不善地说:“我们见过对不对?”
史御风淡然地点了个头,笑著挖苦,“当然记忆犹新,你就是拒载华人的那位青梅竹马的护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