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一家家宾馆,他们走向另一条光明大道,雷焰突然问:“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我想,若是没有猜错,当然是我下榻的饭店。”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你老婆。”工文慧闪动慧黠的大眼。
“意思是你很了解我喽?”雷焰神色嗳昧。
“呃……”真是自寻死路,“看哪方面啦……续仲一个人在饭店,你这个做干爹的总要回去看看,才会放心嘛!”
“算了吧,我才不担心那小鬼咧!”比鬼还精,雷焰毫不在意的说:“五岁半就会离家出走跑到非洲去的小孩,你还怕他走丢了不成?”
“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大人做他的坏榜样。”工文慧忍不住责备。
“哇!他又不是我生的,怎么可以怪到我这边来?”
“是吗?不知道他叫你什么啊?”
“好啦,我承认是我太宠了,以后我们的小孩我一定严加管教。”雷焰高举双手做出保证。
说到他们的小孩,工文慧想到雷焰对她的怀疑,笑容瞬间隐去,雷焰也察觉到她脸上的神色变化,“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不想在此刻搞坏气氛,工文慧把内心的情绪压抑下来,“只是有点累而已。”
“那就快点回去休息。”
唉,她决定不去多想,反正迟早肚子里的“事实”会出来,现在她倒是很期待要看雷焰到时候的表情。
第十章
订好机票,雷焰便偕同工文慧前往机场,可是到了出境处,他们却被一群西装笔挺,自称防卫厅高官的人给拦阻下来。
“我可以请问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雷焰态度冷冽的对待这些来意不善的人。
须藤贺从另一端走来,一脸奸诈诡谲的笑,“没什么意思,只是要和雷先生谈个交易。”
现在雷焰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我不记得自己有表明要和贵集团合作的意愿。”雷焰冷淡的回应。
“是没有,也不关合作案,我要和你谈的交易是文慧。”
这话听起来好刺耳,工文慧不满地拧着眉,“我并不是物品。”
“我知道,但是我却要定你。”须藤贺一相情愿的说,“在你招惹一个男人时,就该要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教授,我记得一开始就和您谈妥,我们的婚姻只是用来掩人耳目,因为我并不爱您,难道您忘记了?”
“我也告诉过你,我是真心的,你怎么可以认为,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会甘心让你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早已深陷感情泥沼中的须藤贺,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的厚爱,很抱歉我无法承受。”工文慧委婉的拒绝。
“已经太迟了,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开你。”
“要不要放开,也不是你所能够决定的。”雷焰把她护在自己身后。
“是吗?你想和日本防卫厅作对?”须藤贺哼着气,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
“须藤教授,您这样太过份了!”工文慧按捺不住,气愤的大骂,“我们一开始就已经说好了,您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你一开始是这样说,你不想嫁给雷焰,不想被父母安排人生,所以希望我帮忙;可是你最终却还是选择他,你简直把我当成傻子,叫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玩火自焚,自食恶果,这真是她自找的,“雷焰……我对不起你……”
“不,这不关你的事,我也有责任。”雷焰拍着她的手安抚,“再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现在像疯子,你根本不需要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我像疯子?你竟然还能那么镇定。”原本想用话刺激对手的须藤贺,却得到反效果。
“我为什么不该镇定?又不是像你一样疯了。”雷焰对他的做法嗤之以鼻,相当不屑一顾的说:“这是个有法治的社会,就不信你们可以把我生吞活剥;再说,防卫厅不是笨蛋,他会为了你私人的情感而得罪投资者吗?”
日本失业人口渐渐偏高,每一年就就业的社会新鲜人,总是还没毕业就寄履历到处应征找工作,个个生怕自己努力不够,脚步太慢机会被别人抢走。
所以,就算须藤贺在防卫厅高官面前吃得开,须藤家在日本对经济虽有很大的影响力,可是他这个每年投资动辄数千亿的外商也不容小觑,想必大藏省不会舍得放弃。
“愚蠢的人常做愚蠢的事而不自知,你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眼见雷焰受困愁城竟还能够那么神色泰然,须藤贺气得肝火指数攀升到最高点,“雷焰,你嚣张不了多久的,很快你就会向我求饶。”
“那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不会向您低头的。”工文慧态度坚强。
“小慧,我们当然不必向他低头,而且恐怕他还得要向我们低头呢。”雷焰仰天,望着几架即将降落的直升机笑了起来。
“你笑吧,再来你就笑不出来了。”
“是那样吗?我看笑不出来的恐怕是你。”雷焰老神在在,因为救星已到,他瞄到其中两架直升机有唐氏和仲扬的标志。
突然有人很紧张的走向须藤贺,然后在他耳际嚼起舌根,紧跟着,须藤贺的脸色由灰转白,一脸的惶恐和不安。
“怎么会这样?你们管不了吗?”须藤贺压低音量,却压抑不了胸口的怒火。
“是不能得罪,光是永旭集团就很难应付,又加上唐氏和仲扬,这下子连大藏省都出面了,我们不能为了你的私人恩怨而连累全日本人。”
这下子须藤贺也没辙了。
再接下来的几秒钟,那些防卫厅高官纷纷离去,最后只剩下须藤贺和他两个助手。
“怎样啊?你的有力后盾也管不了了吗?”
“这回算你狠!”须藤贺转身打算落跑。
“怎么?输了就夹着尾巴想逃?”雷焰语气不屑了起来。
“不然你想怎样?”
“我想知道,在贵国精神与时间的损失怎么算?”有仇报仇,况且他还是个商人,就算不诉诸法律途径,他也不会让须藤贺太好过,“我会请律师和你计算一下我们夫妻两人的一切损失,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好狠!难怪在台湾没人敢惹三剑客,须藤贺脸色黯沉下来;工文慧则为自己挑中了这么出色的情夫和老公而骄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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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是谁?”
“防卫厅和大藏省最高首长,另外还有美国驻日的外交官。”
那些是与管仲伦和唐皓民一起来的大人物,因为唐氏和仲扬的代表人告诉他们,台湾经济三巨头将在日本再创经济奇迹,这一来恐怕连日本首相都要亲自相迎。
只不过管仲伦和唐皓民告诉他们,他们并不想太过张扬,只希望可以化解掉一些恩怨。
“你要怎么报答我们啊?”
管仲伦斜睨着雷焰问。
“你都能够在印度把快倒的公司扶正,还创造奇迹,这只是再给你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你才该感谢我呢!”雷焰马上将了他一军。
“那我咧?”
唐皓民厚脸皮的指着自己。
雷焰顺手搭上他的肩膀,“自己人还算那么清楚,那我把表妹要回来喽!”
“哪有这样的?你表妹是我老婆!”唐皓民当然不肯。
“那就对了,你老婆是我表妹,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还计较什么?”
“一家人……”唐皓民垮着脸,“每次想向你邀功,你就会这么推托。”
“对啊,也不想想我们帮了多大的忙,他这叫做过河拆桥,以后咱们别再挺他了。”管仲伦忙怂恿着,要孤立雷焰。 雷焰可一点也不怕,他搂着工文慧的肩膀,笑说:“老婆,我们先回家去吧。” 工文慧不像他那么乐观,生怕三人感情交恶,她低声劝着,“老公,你不要对朋友那样啦,以后他们真不理你,你怎么办?”
真正的友情得来不易,要真诚、用心,才能够得一知己;他们平常虽常为意见不合而吵闹不休,但是当一人遇到困难,其他人仍会努力的力挺到底,这样的情谊若是失去,何处找去?
“没问题的,你不用担心。”
“对啦,弟媳妇你就不要太担心,我们只是会把他脱层皮而已啦!”管仲伦笑着对着两人的背影大嚷。
“有事情回家说。”雷焰背对着两人用力的挥手。
“这样对吗?”管仲伦望向唐皓民。
“雷向来是个顽童,和他计较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唐皓民提醒好友,要有这点认知。
管仲伦当然有那个认知,所以也感到很无奈,“他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啊?”
“我也不知道。”唐皓民挺担心,“怕的是等孩子出世之后,他就当起孩子王。”
“就像续仲老爱跟着他,就是个活生生实例。”管仲伦了然的点头。
至于雷焰,他才不管他们在背后说些啥,他只想快点回台湾。
但是,怎么飞机先飞走了呢?
“为什么飞机要起飞没有呼叫我们登机呢?”雷焰气恼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