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有人再帮她。
纾奈尽管不情愿,但迫于无奈,却也不得不离开,边走心里边犯嘀咕
什么嘛!大家都瞧不起她,好歹她爰纾奈也是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的宇宙无敌大天才。
可恶!她一定要让大家刮目相看。
带着一脸的倔气,纾奈鼓着腮帮子回房。
偌大的空间里,或坐或站着四名气宇轩昂,各具特色的男人。
柴胤磊,二十九岁,微卷的浓密黑发让他俊逸的外表看似慵懒,实为严峻冷酷。
黎靖廷,二十八岁,举止谈吐温文儒雅,足智而多谋。
段垣皑,二十八岁,平日看来沉默寡言,但做起事来果决不拖泥带水。
辛翔,二十七岁,自诩风流倜傥,偶尔因年轻气盛而略显冲动。
四人中以最年长的柴胤磊为首,为耀麟帮帮主,其余三人分别为各堂堂主。平均年龄三十不到,仅以短短四、五年的光景便将帮派壮大到足以与黑道第一大帮——竹兴帮抗衡,卓越的能力跟手腕自是无庸置疑。
“上回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柴胤磊状似漫不经心的问。
“都查清楚了。”段垣皑回道。
柴胤磊眉心微拧,“确定是竹兴帮?”
“错不了的,老大。”辛翔接口,“那天我们在现场事先部署的人手里,有人瞧见竹兴帮的申东泰在事发后带着几名手下匆匆离开现场。”
“上回的交易竹兴帮从中作梗这点是可以确定的,比较令人费解的是,他们这么做的动机。”黎靖廷至今仍百思不得其解。
由于两帮向来无嫌隙,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至今,照道理说竹兴帮不可能无缘无故寻衅才是。更何况,上回的事与其说是作梗,还不如称为玩笑要来的恰分由。
柴胤磊一语不发,眉心微蹙的凝神思索起来。
虽说竹兴帮的介入并未对耀麟帮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但是却有损他们的颜面,如果就这么置之不理全然不作表示,怕是要沦为同道间的笑柄。
“通知竹兴帮,看他们对这件事作何表示。”在对方动机未明以前,柴胤磊作出暂时按兵不动的决定。
为了争一口气,纾奈连着在自个的窝里闷头研究了三、四天,今个趁着天气还算晴朗,遂决定到外头透透气。
正当纾奈边伸展懒腰边穿越回廊,闲来无事四处东晃西逛时,突然见堂门前聚集一些叔伯,神色懊恼地交头接耳着。
好奇心向来特别旺盛的纾奈见状,自然是义无反顾趋前一探究竟。
“魏伯、坤叔、申叔,你们偷偷摸摸聚在这里讨论什么?我也要听。”
本就一个头两个大的众人一见着纾奈,几张老脸差点没当场垮了下来。
对纾奈穷搅和的本事了解甚深的众人口供一致的隐瞒,“没什么事,我们只是在这里等帮主回来罢了。”
“等老爸?”纾奈狐疑的睨着一干人不自在的神情,当瞥见石坤手里抓着封信件时,冷不防一个伸手便给抢了过来,“这是什么,我看看。”
“等等!丫头……”几个叔伯见状虽然急于抢回信件,纾奈却一溜烟的躲开,并迅速展开信件阅读。
原来,那是耀麟帮刚才派人送来的信件,主要是为了上个月竹兴帮坏了交易一事,要向他们讨个公道。
“什么?!”纾奈看完大惊,“这些卑鄙无耻的下流小人,居然想举发我?”要是让老爸知道她上个月干的好事,不活活把她打死才怪。
才想着,纾奈已先下手为强,火速将手中的信件撕成碎片毁尸灭迹。
由于纾奈动作实在太快,旁人压根来不及阻止。
“魏伯,你们拿着这封信在这里等老爸回来,该不会是想出卖我吧!”
三个在黑道上好歹也算有头有脸的铁汉,面对一个双十年华少女的逼视,全不约而同撇开视线。
看在纾奈眼里,自然解读出其中的含意,“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们真的打算告诉老爸?”
“丫头,耀麟帮已经找上门来了,如果我们不赶快作出回应——”石坤尝试着跟纾奈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堂堂黑道第一大帮,还怕他们不成?
“丫头,你不明白,耀麟帮跟其他帮派不同。”由不得他们等闲视之。
“我是不明白,”纾奈任性的认定,“我只知道,你们要是把这件事告诉老爸,我肯定会被老爸活活打死。”
“不会的,丫头。”魏广全安慰纾奈,“何况我们也会帮忙护着你呀!”
“是啊!”申东泰附和,“况且上回的事只是小小的玩笑,并没有对耀麟帮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帮主不会怎样的。”
“既然你们也说只是小小的玩笑,那我们瞒着老爸,不要告诉他不就得了。”
“这……”一行人显得很为难。
“哎呀,好啦好啦,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纾奈撒起娇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时间久了自然就不了了之。”
“但是丫头……”
见软的不行,纾奈索性来硬的,“再不然你们现在先把我打死好啦,省得老爸回来我死得更难看。”之所以会这么说,当然是吃定眼前一票叔伯惜她如命,决计舍不得打她。
果然,几个老者一个头两个大,“丫头,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们吗?”
“那就别告诉老爸。”纾奈打蛇顺棍上。
想当然尔,在纾奈的死缠烂打下,耀麟帮的事情自然是被合力掩盖下来。
耀麟帮这头,辛翔按捺不住浮躁,“竹兴帮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天,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回应。”
柴胤磊右手托着一杯酒沉吟了一会后,“靖廷,对于这事你有什么看法?”
“关于这件事,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照道理说以爰莫龙的担当,不可能没有半点消息才对。”黎靖廷的一席话,等于是点出众人共同的疑惑。
一旁的段垣皑也开口了,“老大,为免叫同道看笑话,这事不宜再拖下去。”必须速审速决才行。对于黎靖廷提出的疑点,柴胤磊尽管认同,却也决定采取行动,“是不该再拖下去。”
“老大,我们准备怎么做?”说到要出口气,辛翔可说是跑第一。
柴胤磊反问年轻气盛的辛翔,“是你的话,想怎么做?”
这话倒真把丰翔给问倒了。
可能的话他当然是主张给竹兴帮一点教训,让对方知道他们的厉害,但如此一来,势必会引发严重的流血冲突,对他们未必有利。
经过审慎的评估,辛翔作出这番表示,“最好能在不动武的情况下,逼对方出面谈个清楚。”
从柴胤磊的眼神中不难看出赞许味道,辛翔性格尽管冲动,思虑却不至欠周详。
“对于爰莫龙的独生爱女,你们了解多少?”柴胤磊慢条斯理的问。
此话一出,在场其余三个男人立即心领神会。
黎靖廷客观的道出有限的资料,“由于爰莫龙对女儿保护得无微不至,鲜少有人见过她的长相,只知道约莫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少女。”
所谓茫茫人海,单凭这点资料就想抓到人确实是不容易,只不过,“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柴胤磊一语道破。
基于多年培养下来的默契,黎靖廷接着道:“最近竹兴帮在南部的场子不甚平稳,爰莫龙有意大肆整顿一番,应该会在后天率领一票重要干部南下,保守估计至少会在南部停留一天的时间。”
“垣皑、翔,有把握吗?”黎靖廷决定将这任务交由两人执行。
目标虽然不算明确,但范围缩小后,成功机率应该远胜过大海捞针才对,尤其时间还算充足。
“放心吧,老大。”辛翔信心十足,“交给我们!”
一旁的段垣皑虽然没有答腔,脸上的神情亦是胜券在握。
竹兴帮的总部是座古色古香的日式建筑,四周围以石墙环绕,近千坪的占地自成一格与世隔绝。
从石墙的正门口进去是一片翠绿的中庭,修剪过后的花木显得风雅而别致,石板步道一路由门口穿过中庭向内延伸至主屋前方。
踏上主屋的木板阶梯后,最先进入的是偌大的迎宾堂,在其正后方是专门处理帮务的裁策堂,举凡竹兴帮内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在这里作决策。
在王屋的两侧分别有迥廊向外延伸,曲折绵延但彼此相通,大大小小不下数十间房全借由木制回廊连成一气。
大体而言,整座建筑在设计上是属于比较开放的空间,只除了位在西北隅幽静且人烟罕至的角落。
帮里头尽管没有明文规定,但只要是常在总部里活动的人都知道,除非逼不得已,否则最好绕道而行别轻易越雷池一步,免得临时被抓去当白老鼠,遇上试药品、测仪器……各种天外可能飞来的横祸。
位在西北隅的中心点,是一间奇形怪状的小型建筑,入口处被盖成一道血盆大口,门板上清清楚楚写着“恶魔窟”三个大字,由其向外延伸十公尺内全属禁区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