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亚祐决定不再跟他计较,只见她义气的抓起酒杯陪他一块畅饮。
见亚祐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卓曜彻嘴角一扬,“我以为你会拒绝。”
“别把我想得太小家子气。”亚祐饮尽酒杯里的最后一口酒。
卓曜彻赏识的抓起酒瓶为她添酒。
她一连陪他喝了好几杯,他才猛然想起,“你说过会起酒疹?”
微醺的亚祐扯开笑容,“放心吧,那是我随口胡扯的。”
“胡扯?”
“那天我要不那么说,万一真被那票饥渴的女人给灌醉了,天晓得她们会干出什么事来?”铁定会将她生吞活剥。
想起那天的景象,卓曜彻笑了,“那倒是。”
也许是喝了酒心情较为放松的缘故,卓曜彻断断续续说了些事。
亚祐这才知道,原来他跟温玫君那女人闹翻了。
诧异之余,她原想再进一步追问,卓曜彻却无意多谈。
尽管心中的疑虑没有完全获得解答,但是一听到温玫君那女人被他给甩了,亚祐仍是禁不住幸灾乐祸。
看来不劳她亲自动手,那女人便已经受到报应了。
心情一好,她又连喝了好几杯,卓曜彻则顺手为她添酒。
由于亚祐扮演的是倾听者的角色,以致她绝大多数的时间嘴巴总是喝个不停,因而实际灌进去的酒,比卓曜彻这个当事人要多出许多。
看在卓曜彻眼里,“你比我想像中还要能喝。”
“是吗?”醉茫茫的亚祐一听,遂发下豪语,“好!咱们今晚就喝它个不醉不归。”
看着目光涣散的亚祐,卓曜彻可以断定,他喝醉了,否则以阿祐的个性根本不可能说出这样有失节制的话。
不待他做出回应,她整个人往前一栽,脸已贴在桌面上。
看着醉死过去的亚祐,卓曜彻不禁怀疑,到底是谁说要喝它个不醉不归的?
最后,反而是他权充司机,将喝得酩酊大醉的亚祐载回饭店。
由于不晓得亚祐房间的位置,再加上他也累了,懒得再去问人的情况下,卓曜彻索性直接将亚祐带回自己房里。
看着熟睡的亚祐,卓曜彻不得不承认,他的酒品甚佳,醉了就睡不吵不闹。
将亚祐放倒在那张足以容纳三、四个人的大床后,卓曜彻转身走进浴室梳洗。
一会儿,他洗完澡出来,床上的亚祐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卓曜彻先是走到亚祐身边取下她鼻梁上的金框眼镜,跟着绕到床的另一边,脱下身上的浴袍也躺上床就寝。
☆☆☆☆☆☆☆☆☆☆
白亮的曙光穿过玻璃窗射进房里,崭新的一天再次来临。
突地,一声毫无预警的尖叫划破了一室的静谧,也惊醒了睡梦中的卓曜彻。
不!这不是真的。
亚祐难以置信的一再眨眼,却发现身旁的卓曜彻依然没有消失。
“一大早你发什么疯啊?”亚祐的尖叫声刺得卓曜彻头疼不已。
不意他会恶人先告状,亚祐一愣,人有些呆滞,“我……你……我们……”
卓曜彻眼神阴郁的瞪视着她警告道:“你可别在睡了一整夜后,才说会认床睡不着?”
什么了!她居然跟他睡了一整夜?亚祐目瞪口呆。
大清早被吵醒的卓曜彻尽管脾气正坏着,却也没有忽略她的不对劲,“阿祐,怎么回事?”
他居然问她?天晓得她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还完整穿在身上,亚祐稍稍感到安心。
见卓曜彻还在等自己的回答,她心虚的吐了句,“没事。”
卓曜彻一听可不高兴了,“那你叫什么?”
要不是看在阿祐昨晚陪自己喝了一夜闷酒的份上,他早一脚踹过去了。
叫……她怎么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一早醒来看到他睡在自己身旁,才会吓得失声尖叫。
“没、没什么,我头痛。”她这么一提才注意到,自己这会儿确实很不舒服,显然是因为宿醉的缘故。
卓曜彻能够理解,“你昨晚喝太多酒了。”
亚祐想起来了,昨晚他发神经找自己出去喝酒,记不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反正后来的事她全没记忆了。
显然她喝醉了,“那你……”不明白他们后来是怎么离开酒吧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司机醉得不省人事,我这老板不亲自下海权充司机行吗?”
卓曜彻这么一说,亚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对于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仍存有疑虑。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的房间在哪,还是你想睡在饭店门口?”
听完卓曜彻的说明,亚祐总算明白整个事情的始末,心里因而悄悄松了口气。
好险!看来他还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分。
正当亚祐兀自感到庆幸之际,人已清醒了大半的卓曜彻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少了眼镜的缘故,刚睡醒的阿祐还真有几分像女人。
尤其是阿祐的尖叫声,有着不输女人的尖锐,与平日低沉的嗓音大相迳庭。
卓曜彻摇了摇头,试图撇开这种荒谬的想法。
清醒点,卓曜彻,你还没睡醒是不?
他决定到浴室去洗把脸,让自己完全醒过来。
但他才拉开棉被下床,身后的亚祐突然再次失声尖叫。
卓曜彻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语气不善的质问:“你搞什么鬼啊?”大清早的,他可没兴趣一连被惊吓两次。
他这一转身,“我……你……”亚祐的口吃更严重了,眼神飘忽的转向别处不敢看他。
卓曜彻不明就里的看着满脸通红的亚祐,“我什么我,到底怎么回事?”
她尽可能拉高脖子,免得一个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没、没事。”
“没事你脖子抬那么高干什么?”他怀疑阿祐今早吃错药了,行径才会变得如此怪异。
亚祐灵机一动,“运动!我在做运动。”
“做运动?”他一脸不信。
“对啊,睡了一个晚上脖子都僵硬了,所以每天醒来都要转一转松弛神经。”像是要取信卓曜彻,她着还装模作样的转了几圈脖子。
懒得再搭理亚祐,卓曜彻转身往浴室走去。
她见状,这才敢把脖子低下来。
呼!要命,天晓得这是什么见鬼的早晨……
没等她抱怨完,卓曜彻突然又回过身来,“对了——”
亚祐坐在床上的视线,恰巧与他的生殖器对个正着,“啊……”尖叫的同时,她反射性拉高棉被罩住自己。
天啊!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
连着被吓过两回后,卓曜彻这回已有心理准备,但仍有些恼火,“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啊?”
不想再受骗,亚祐坚持躲在棉被里不肯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没有,没什么。”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卓曜彻自然不可能相信。
将亚祐异常的举止看在眼里,卓曜彻隐约意识到,事情似乎与自己的裸体脱不了关系。
他所不明白的是,自己有的他也有,有什么好尖叫的?
正当卓曜彻感到纳闷之际,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起亚祐在酒店里别扭的模样;以及上回无意间听到女服务生的一席对话。
难道他真的是同性恋?卓曜彻脸色一青。
但转念又想起阿祐已经有要好的女朋友,他只得说服自己是他多虑了,也许阿祐只是对自己的尺寸感到自卑。
卓曜彻丢下一句,“你从今天开始销假上班。”说完他就走进浴室。
蒙在棉被里等了一会,确定卓曜彻人在浴室里冲澡,亚祐这才赶忙掀开棉被逃离他的房间。
一会儿,当闽司南与石邑勋来找卓曜彻时,亚祐已不在他房里。
从稍早在隔壁房听到的三声尖叫,闽司南与石邑勋研判卓曜彻昨晚是跟女人共度,这个发现让他们甚感欣慰。
两人原先还担心温玫君的事情会对卓曜彻造成严重的伤害,如今看来,情况比他们原先预期的要轻微许多。
“老大,你让她走啦?”石邑勋原本还想看看是什么女人这么有魅力,能引诱卓曜彻与她共赴云雨。
“嗯。”既然已经销假,卓曜彻以为亚祐回房换衣服准备上班也是应该。
见他无意多谈那名女人,两人于是将话题转回公事上。
“老大,我们是不是今天回台北?”闽司南询问卓曜彻的意思。
“你们先回去。”
两人大感意外,原本他们以为,既然他跟温玫君吹了,自然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高雄。
将两人的疑惑看在眼里,“我等剩下的产业视察完再回去。”既然来了,卓曜彻想索性将南部的产业全视察过。
了解卓曜彻的打算后,两人也不再多说,准备回房收拾东西。
离开前,石邑勋突然想到,“老大,关于梁亚祐那个女人……”照眼前的情况看来,她的恶作剧显然在无意间帮了卓曜彻一把。
他自然理解石邑勋这么问的用意。
对于那个名叫梁亚祐的女人,卓曜彻目前的心境也颇为复杂,遂指示,“先把人找出来。”后续的处理问题等找到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