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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就知道坦娜没有死,她一向喜欢热闹,不可能选择悄然离世。”法蓝幽默地说。“不过也太不可思议了!海莉儿会是另一世界的人?她看起来与我们没什么分别,除了个性与众不同外。”他眼露赞赏。
伐尔斯闻言,不禁另眼注视这位堂兄兼好友。
“我以为你才下山不久,看来似乎比我想象的还久嘛!”
法蓝别具深意地斜睇他一眼,微微咧起嘴角。“莉儿真是个非常率真的好女孩,也难怪你与她相识不到两个月,就急着将她订下来了。”他叹口气,“说句老实话,原本我打算追求她的,不过在一得知她将是你的未婚妻之后,只得打消念头。你可要好好待她,如果让她受了半点委屈,可别怪我趁虚而入了。”
伐尔斯毫无表情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我得感谢你救回我的未婚妻,这一杯我敬你!”说完,他举杯饮尽。
原来他知道。这小子反应也未免太冷淡了吧!他倒要看看他冷到什么程度。法蓝拿起酒杯,随之饮尽,然后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你如何知道是我救回她?”
“在威克格勒宫没有任何事能瞒得过我。”不是他自大,实在是海莉儿太天真了,以为他不在,就什么事都不知道。
这点法蓝倒是相信,就如同他虽然离开伊瑟亚宫,可他的“耳目”倒也没问过一刻,倘若伊瑟亚发生事情,他虽不是第一个知道,却也不致延迟太久——不过所知毕竟有限,也仅止于台面上的事罢了!
“你知道多少?”
“考我?”伐尔斯眉一挑。“从她溜出宫到坠马为你所救。”
果然厉害!法蓝浅然一笑,决定好好刺激他一番。
“我以为你会知道得更多,原来也不过尔尔。”
“还有我不知道的事?”他的语气显得不以为然。
“你只知道我救起她,却不知道她受了伤?”
“她的脸色是苍白了些,但不是很严重。”他以为是什么大事,受了惊吓的人脸色能好看到哪里去!她是自作自受,有了这一次教训,往后她总不敢随便跑出宫了吧?
“嗯,不严重,雷霆救下她时,抓伤了她的身子,幸好我随身带着外伤药,当下就为她宽衣敷上,否则她一身白嫩的肌肤只怕要留下疤痕了。”法蓝又为自己添了一杯酒,眼角斜瞄了伐尔斯一眼——
没表情。不对!瞧他阴郁得似要刮大风的蓝眸,倒也像有几分醋意了。继续!继续!
“后来啊,她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全身疼得又昏迷过去,幸好我也带了止痛药,于是就口‘喂’她服食。”
“你随身携带的药倒是挺多的嘛!”睥睨他一眼,伐尔斯讥诮地说。
“好说!好说!我自小对药学医理就略有兴趣,这一次是正好派上用场,你也不用特别感谢我了。说实在话,伐尔斯,你的运气真不赖,莉儿的红唇又薄又软的,真教人舍不得放开。”法蓝一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神情。
这法蓝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趁人之危的事你也干得出来!”伐尔斯瞇细深蓝得近似墨色的双眸,不大不小、却足以令人胆寒的声音,还是由齿缝里迸出来了。
呵呵!原来他的眼珠子真的会变色!海莉儿真是对他观察入微。
面对满身“杀气”的伐尔斯,法蓝只是笑着,摆出一张无辜的脸。
“兄弟,你说这话就未免太侮辱我了,我所做的一切纯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偷香窃吻,而赞美她的红唇,实乃人之常情。你也知道的,男人嘛!哪一个本性不好色呢?”
“朋友妻不可戏!还用我提醒你?”这句话说得非常之“温柔”。
“自是不用!但莉儿还不是你的妻子,你们要到下个月才订婚;即使订了婚,也只是未婚夫妻,我可不承认有戏朋友妻这回事哟!”狡黠的目光由法蓝眸中一闪而逝。
“法蓝——”他凶狠地低吼。
“嘿!你先别生气,还有一件事我相信你会很有兴趣。”再玩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他自然晓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不怕死你就说吧!”伐尔斯狠狠地瞪他一眼。
平常像尊毫无感情的大理石雕像,难得看到他也有怒发冲冠的时候。哈!真是太过瘾了,这小子完蛋了!若不是还有重要事待谈,法蓝还真准备玩个痛快,管他是伐尔斯先气死,或者自己得赔上一条命,他都认了!
法蓝换上一副正经的语气,“海莉儿的坐骑被人动过手脚。”
“你说什么?”他惊得站起。
“我下到断崖去检查马的尸体时,发现马鞍的内侧插了三根细小的银针,海莉儿只要坐在马上愈久,针就会插得愈深,这就是马为何会突然惊狂疾奔的原因。”一向温文儒雅的法蓝此时脸上满是不耻之色——残害一个弱质女子,竟使用如此卑劣狠毒的手段,要让他知道是谁干的,非让那人尝尝同等滋味不可!
“你确定?”伐尔斯的眸中透出从未有过的寒光,握在手中的玻璃酒杯,“眶”地一声瞬息碎裂!
法蓝顿了一下,注意到伐尔斯的手巳鲜血淋漓,而他自己却似毫无所觉。摇摇头,他一边掏出身上的药与纱布,一边道:“我猜测欲加害海莉儿的歹徒与当初陷害坦娜的人可能是同一个,显然他已经知道海莉儿是能使坦娜回来的关键人物,所以莉儿的处境已非常危险。”
伐尔斯思虑了半晌,才通:“海莉儿的来历除了宫里的人,没有外人知道,难道……害坦娜之人就在宫中?”
正在为伐尔斯挑掉手上玻璃碎片的法蓝停止动作。“倘若嫌犯真是宫里的人,那么莉儿留在这里就太危险了!”
伐尔斯皱眉瞥他一眼,语气颇为不悦地说:“别忘了,她是出了宫才遭暗算的!”
法蓝浅笑,点点头,继续为他处理伤口。“这也是,或许嫌犯认为在宫中谋刺容易留疑窦,所以故意选在宫外,但是谁能保证‘他’下一次还会考虑这么多?既然也能够知道莉儿的来历,想必也知道开启‘介之云’的关键时刻就在明年,随着时间的迫近,有可能一逮着机会他就下手了!”
“他敢如此大胆!”在宫中行刺,必须抱着必死的决心,伐尔斯不相信犯人有这勇气。
“反正横竖都是死,一旦坦娜回来,他会死得更难肴。有了这一层认知,他有没有胆子不难想象。”
法蓝了解伐尔斯此刻的心情,若换成是他的妻子,他也会想留在身边亲自保护,但是这对莉儿而言太危险了!
“我不会送海莉兄出宫,你不用再说了!”伐尔斯语气坚决地说。
顽固的家伙!法蓝叹口气,拍掉他刚包好纱布的手。
“好吧!就让莉儿留在宫中。”
伐尔斯蹙眉瞪了他一眼——不是为了法蓝弄痛他的伤口。
“她叫海莉儿,你可以叫她卫海莉,任何名称都行,就是别再唤她莉儿!”说完,不再看法蓝一眼,转身离开云朋宫。
法蓝瞪大眼怔愣了好半晌,嘴角缓缓爬上一抹笑容。最后,他终于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
这伐尔斯可是那一向冷漠的伐尔斯?
说出来谁会相信?
第四章
夜深人静,每个人都睡了,雅纹纹也让她赶回房睡觉去了;唯独她——海莉儿,睁着一双泪眼,直挺挺地躺着,连翻个身都动弹不得。
法蓝喂的止痛药药效已经过去了,她很痛,又不忍心去吵醒雅纹纹——事实上她也没这体力。都是她的错,才会害得雅纹纹挨骂,雅纹纹今天已经够难受了,绝不能再麻烦她。
看这情形她得忍痛迎接天明了。唉!曾几何时她海莉儿得这么委曲求全了?来到这里,想不到她竟改了性子,老爸和老妈要知道他们的么女变得如此“温柔”,肯定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吧!
“很痛吗?”
一声低沉感性的嗓音,虽带着平常所没有的沙哑,却是她怎么也忘不了的,不用转头,她也知道来人是谁。哼!现在才来!
“不关你的事!”海莉儿看也不看他一眼,赌气道。可惜声音却像在求救般,气若游丝。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我早说过外面的世界你不熟悉,叫你别出去的!你这爱玩的个性迟早会害死你。”伐尔斯俯身盯住她的眼。
她爱玩?她担心他的安危竟让他说成爱玩?
“对!我爱玩!你管我!走开,你马上走!我不要再看见你了!走,你走呀!”海莉儿怒瞪他,见他动也不动,便挥手打他。“哎哟——”还没打到他,就先动到自己肩上的伤口,疼得她紧咬住牙根,泪水都流出来了。
伐尔斯皱起眉头,将海莉儿半抱起来,轻轻搂在怀里。
“告诉我,哪里痛?”
“肩膀……全身都痛……”海莉儿哽咽着,已没力气再推开他,而且此时此刻她真的很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帮助她忘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