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凤凰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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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我们先回房去,别让姑爷在房里苦等。”翠儿拉着安彩衣,打算将她拖进 去。

  “就让他等!”安彩衣挣脱翠儿的拉扯。

  他既然入赘到他们安家,就要乖乖当个贤夫,要是他连几个时辰也等不了,那么他就没有资格当她的相公。

  今日的一切安排可以说是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要是这些屈辱他都能忍受,那么以后他定能容忍她的任性,对她言听计从。

  “小姐──”翠儿为难地扯住了安彩衣的衣袖。“你不能出去啊!”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千金小姐、金枝玉叶,不该在外人面前抛头露脸。

  “为什么我不能出去?”安彩衣可不觉得这么做有何不妥。“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我本来就该接受大家的祝贺。”

  “可……”翠儿不觉得她这么做大家会给予最真诚的祝贺,看笑话还差不多。

  “别可是了,你跟着我一道去。”安彩衣反过来拖着翠儿往外走。

  “衣儿,你给我回来。”安老爷不敢大吼大叫,他仅是迫在她们的后头,想要拦阻她们。

  安彩衣是家中的小霸王,平常就不怎么听安老爷的话,现在的她当然也不会听。

  “各位,我敬你们一杯。”她举杯向众人敬酒,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虽然她的酒量不怎么好,可喝个三、四杯还难不倒她。

  见拦也拦不住了,安老爷只好假装他是陪女儿一起出来敬酒的。

  “今儿个是小女的大喜之日,谢谢各位拨空来祝贺,我敬大家一杯。”

  今晚筵席大爆满,安老爷当然明白众人是为何而来,不外乎是想瞧瞧还有什么好戏可看。

  “恭喜安老爷觅得良婿,我们也敬您一杯。”

  喝下这杯苦涩的酒,安老爷硬是吞下满腹的郁闷。

  女儿会变成这样子,都是他宠溺造成的,现下除了任由她去,他也无计可施,无力可管。

  唉!只要她高兴就好了。

  对于这个向来骄纵、任性的女儿,他也感到十分无力。

  “大家多吃点喔!”安彩衣又往下一桌走去。

  安老爷强颜欢笑地跟着安彩衣四处敬酒,恨不得能早点结束这场喜筵。

  身着大红喜服的安彩衣如蝴蝶般地穿梭在宾客之间,完全没发现大家看好戏的心态,脸上愉悦的笑容和安老爷的假笑成了强烈的对比。

  ***

  外头喧哗的谈笑声传进彭崭岩的耳里,他只有无限的无奈。

  看到媒婆用异样的眼光偷瞄着他,他猜也猜得出她的心底在想些什么,不外乎足觉得他这个男人真没志气,竟然让妻子爬到他的头顶。

  唉!他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

  入赘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现在像女人一般窝囊地躲在房里,这也是他自找的。

  要不是他贪图人家的聘金,如今哪需要受这种罪?

  可若不是有那些聘金,他该如何拯救彭府残存的家业?

  有舍才有得,这样的牺牲算是值得的了。

  他该感到庆幸,至少他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翻身的机会,受辱只是暂时的,他相信自己不会委屈太久。

  只要存够了钱,他就走人,绝不会再留下来看安彩衣的脸色。

  一想到她,彭崭岩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一生,他没怕过什么人,唯有她。

  她和一般的女子完全不一样,老是有一堆惊世骇俗的想法。他有预感,自己未来的日子并不会很好过。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挺感激她的,要不是她坚持让他像女人一般地躲在房间里,他就得到外头见人,接受人家的讥笑。

  躲在房内也好,省得去见那些他不认识的人。

  入赘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他实在没必要出去自找难堪。

  她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彭崭岩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原本他想先休息,可后来想想,觉得自己还是等她回房的好,否则她一进房却见不到他,必定又会给他一顿排头,到时倒楣的人还是他。

  为了自己将来的日子着想,他还是继续等下去。

  窗外的月儿早已上了树梢,但前头筵席上的灯火还未灭,看来他可有得等了。

  ***

  “小姐走好啊!”

  听见外头有人说话的声音,彭崭岩猜想定是安彩衣要进房了。

  他严阵以待,生怕她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来刁难他。

  “哎哟!小姐你别乱动啊!”

  彭崭岩正感到奇怪为何没听到安彩衣的声音,敞开的门口就出现她倾斜着身子被人扶了进来。

  见她双颊通红,星眸半掩,倒在别人的身上,他想她大概是喝醉了。

  在确定安彩衣喝醉后,他的心才微微地放松。

  “小姐怎么喝醉了呢?”媒婆也感到无奈。

  她当了二十几年的媒婆,还没见过有哪户人家的千金是像她这样的,当众迎娶新郎也就算了,还让新郎倌在喜房等她,现下又喝了个烂醉如泥,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不知新郎倌会不会发火呢?媒婆小心翼翼地侧首偷觑彭崭岩,在发现他没有发怒的征兆时,才放下心。

  不过,媒婆的心底仍是不齿彭崭岩的忍气吞声。

  这样的男人真是没志气,竟然让自己的妻子这么放肆,实在枉费他那堂堂六尺的男儿身。

  “我没醉。”安彩衣推开翠儿,自己摇摇晃晃地往里边走。

  “连路都走不稳了,还说什么没有醉。”媒婆犯嘀咕。

  嗟!醉鬼一个。彭崭岩不由得头皮发麻。

  这女人过度骄蛮也就算了,没想到还像醉鬼一样喝得酩酊大醉,她这人的性子还真是差,难怪没人敢娶她。

  不知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恶习?

  “小姐!”怕她摔倒了,翠儿赶紧再度扶住她。

  安彩衣倒在翠儿的怀里,全身的重量全都让她撑着,自己却进入了睡眠的状态。只不过她即使睡着了还是不安分,一张嘴仍不停地发出喃喃的梦语。

  “我……没有醉……”

  “我知道小姐没醉。”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几乎是咬着牙将话说出口。

  翠儿努力撑住安彩衣,希望能将她拖到床上;可身材却比安彩衣略为娇小,根本撑不住她的重量,更别说将她拖到床上放平。

  彭崭岩见状立即出手接过安彩衣,轻而易举就将她抱了起来。

  他一个习武之人,要抱起一个女人根本就难不倒他。

  “姑爷!”翠儿以崇拜又感激的眼神注视着彭崭岩。

  “你们先下去,她有我照顾就行了。”他将她平放在床上,并替她脱下鞋袜。

  “姑……”见他为安彩衣做这种事,翠儿几乎要傻眼了。

  一个男人会为女人脱鞋袜吗?这种事不都是女人或奴仆做的吗?

  彭崭岩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失男子汉的尊严,可他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

  他是她娶来的相公,他有义务要伺候她。

  做女人家该做的事,这大概就是入赘男人的悲哀吧?

  “你和媒婆都下去吧!”他不想让她们看他的笑话。

  “是!”翠儿乖乖地带着媒婆下去领赏,顺手将门给关了上。

  望着醉得睡着的安彩衣,彭崭岩有满腔的无奈。

  他被这种女人给娶进门,是他的厄运,除了忍他还是只能忍,现在的他只有认命地接受了。

  可安彩衣却连睡着了也不肯乖一点,在床上不停地翻来覆去。

  彭崭岩见她不停地拉着衣襟,他明白她是被那一身喜服束缚得睡不安稳。

  他和她都已经是夫妻了,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禁忌,于是索性动手替她解开衣扣,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睡吧!”他拉了被子替她盖上。

  伺候完了她,他也顺手脱下自己身上的喜服。

  今晚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自己更衣,也是第一次伺候别人更衣。

  “唉!荣华富贵,转眼成空,今非昔彼,人事已全非。”他不得万分感叹。

  拉开绣着鸳鸯的锦被,彭崭岩也躺进被中。

  他不是饥不择食之人,不会对一个醉鬼下手。

  才合上眼想要睡,可一想到未来的日子还要这么过下去,彭崭岩顿时睡意全消。

  身旁的人儿睡得香甜,他却是满怀心事无法成眠。

  ***

  撑到大半夜,彭崭岩的意识渐渐涣散,大有进入梦乡之兆。

  突地,身体上多了些重量,鼻子闻到了浓郁的酒味,他倏地惊醒。

  一睁开眼,就见安彩衣的身子压在他身上,他们俩的身体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空隙 。

  虽然他是不怎么喜欢她,可他也是个男人,也有欲望,尤其是一个女人的身体正和他紧紧相贴,这样的诱惑没有一个正常男人抗拒得了。

  彭崭岩感到口干舌燥,体内渐渐火热。

  糟了!他感到大事不妙。

  体内欲望苏醒,他若再不推开她,那他今晚铁定会就这样要了她。

  他微微地使劲想将她推离,可她不但没有被他推开,反而更往他的怀里钻,更加贴紧他。

  真是要命!彭崭岩感到非常无奈。

  他先前其实并不怎么想要她,所以当她不省人事地被扶了进来,他的心有一丝丝窃喜。

  原以为自己不会对她有欲望,怎知她才一贴上他,欲望就排山倒海地朝他袭来,差点就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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