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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母系家族那方不太赞成我和元宁的婚事,为了使我们家和敬谨亲王府因婚事破裂而反目成仇,我母系家族的人,很可能趁元宁私自出府游玩暗暗下毒手。”

   

  “若是那样,元宁格格早死了,我又怎么可能会是她?”

   

  武灵阿的琥珀双瞳深深瞅着她。“元宁没死,很可能受了重伤,被丢入什刹海弃尸后幸运地被人救起。虽然救回一条命,却救不回大半记忆。”

   

  “怎么会这样?”

   

  “因为她很可能是这里受到严重挫击。”

   

  他大掌轻轻抚向她脑后侧,覆在那道她不曾给人知道的伤疤上。她惊惶失措地连忙伸手掩向后脑,不让他接触她长发覆盖住的秘密。

   

  武灵阿怎么知道她头发底下有旧伤?根本看不见呀。

   

  “你……你说的话好奇怪喔。”她僵硬而戒备地笑着。“就算我碰巧在头上有个伤,胸部上有颗痣,既是左撇子又和元宁格格长得很像,还、还是不能证明我就是她吧。”

   

  “为什么不能?”

   

  “我跟她个性完全不一样嘛。”她急急解释。“我不像她,琴棋书画样样通,我甚至连大字都认不得一个,我也完全没见识过王府生活。真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可见得你当时伤得有多重。拣回一条命已是奇迹,之后还能康复到这种程度更是奇迹中的奇迹。”一个奇迹似存活下来的娃儿。

   

  “这……”不对不对,不可能。一定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推翻他的说辞。“我可是有爹有娘的人,我娘改嫁后因为没法带着我这拖油瓶过去,就把小豆腐池胡同的那间屋子给我……”

   

  “她不是你娘,只是受人之托照料你的一名妇人。”

   

  “你乱讲!谁托她的?”

   

  “你的黑衣先生。”

   

  齐娃错愕。武灵阿连她都不确知对方身分的神秘恩公也查出来了?怎么办?她还能怎样逃避这个恐怖的可能性?

   

  “你为什么这么不希望自己是元宁?”

   

  “是……是你太希望我就是元宁吧……”

   

  “不管你是或不是,我对你的感觉都不会变——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

   

  见到齐娃霍然舒展的眉心,他才暗暗诧异自己竟真的抓对了关键,也在那一瞬间,看到她对他的在乎有多深切。

   

  “如果我是元宁,就是你说的……忘了过去一切的元宁,你也会像这样带我到你独处的地方来?”

   

  他放任自己暂且陶醉在她渴望的凝眸里。“我会。”

   

  “那……还是不对呀。”她已经努力不要那么斤斤计较,可是……她只要再问清一点就好。“我当初冒充元宁格格的名义混进来时,你对我好恶劣……”

   

  “因为我以为你又在耍新把戏愚弄我,还想逼我配合。”

   

  “为什么你见到我胸口上那颗痣,又突然对我好亲昵,马上就变了个人?”

   

  “因为我再也没有办法否认……”

   

  “否认什么?”

   

  “你这次假扮的新角色,很吸引人。”

   

  他逐句逼近的唇舌终于深深覆上她的,缠缠绵绵地汲吮着,大手扣着她怯懦退缩的后颈,迫使她承接他的热情。

   

  如果这真的又是元宁另一个新把戏,他恐怕也只能认命地一头栽进去。他无法理解,当初自己最排斥的,竟同时会是最吸引他的。他曾千方百计地想撵冒牌元宁出去,却又情不自禁地和她一再牵绊在一起。为什么?感情的事为何如此难以理清?

   

  “等一下,武灵阿……”她艰困地企图在他的唇舌纠缠间吸取气息。“你唔……”

   

  他的吻渐趋狂野,吐息愈发沉重且浓浊,浑身散发强烈的阳刚热力。他要她,就在此时、此地,毫不顾忌。

   

  不行!太可怕了,她想都不敢想,武灵阿却是来真的!

   

  “你说你不会动我的!”

   

  在他舔往她脸蛋之际她乘势高嚷,果真立刻发挥效用,令他止住攻击。不过,两人都气息凌乱,怒眼相向,沉默半晌。

   

  真是……一刻也大意不得!她又羞又窘地摸向自己背后,发觉重重衣内的肚兜系带还真给他解开了。手脚怎么这么快?

   

  武灵阿强制压下奔腾的欲焰,双手紧紧蜷在桌边,将齐娃困在他身前的一小方天地间,努力不碰她,闭眼回避她甜美诱人的娇颜。

   

  “抱歉。”

   

  齐娃听他这声低语,愣得有如惨遭青天霹雳。武灵阿跟她道歉?那么孤高冷傲的男人会低声下气地跟她道歉?

   

  “我早就感觉到自己在你面前不太能控制情绪,但我已经尽力了。”

   

  “对、对喔,你对别人都冷冷淡淡的,对我却很容易暴躁。”不过她很喜欢这份特别待遇,虽然常会被他吓得半死,倒也不怎么排斥。

   

  “秋猎回府那天,我不是有意要骂你。”

   

  “我知道。”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到动手推人。”像个乱发脾气的孩子。

   

  “我知道。”

   

  他终于睁开狐疑的双瞳,对上她羞怯的笑容。“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把我当很安全的人看待,所以在我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

   

  他恍惚地凝睇着她沉思。是的,她是他心底认定的安全归宿。他不用担心对她示好会得罪母亲那方或父亲那方,他不用烦忧对她稍一吐露情绪就会引爆王府间的争斗。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总要千方顾虑、万般斟酌,免得出错。唯有面对她时,他可以放下一切担忧。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他肃杀质疑,彷佛这是极其严重的问题。

   

  “什么很可笑?”

   

  “我在你面前变得根本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毫无担当,任性至极。

   

  “这倒是。”有时他实在像个坏脾气的大男孩。“可是不管怎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你是只对我这样,还是对每个人都是这样?”

   

  “这……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被他这么近、这么执着地紧盯着,她的脸都要烧透了。“有、有些感觉,是其他人,无法取代的。”

   

  “那么我是可取代的,还是不可取代的?”

   

  干嘛这么咄咄逼人的啊……

   

  “齐娃!”他狠眼催吓,虎视耽耽。

   

  小桂先前的喝斥,像万根针似地一直扎在他心头。他不是齐娃唯一热心帮助的对象吗?他在她心中没什么特别可言吗?

   

  他又开始莫名其妙闹情绪了。齐娃嘟起小嘴,委屈地垂头呕气。为什么每次都快营造起情话绵绵的浪漫感觉,就一定会突然来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把好好的气氛搞得乌烟瘴气?

   

  正想不爽地跳下他的大腿,她赫然觉察到武灵阿的底细。刚刚她一直没好好注意,现在才发觉,贴在他俩之间的粗壮亢奋有多炽热,却被他浑身紧绷的气魄牢牢煞住,绝不对她轻举妄动。

   

  他是尊重她的。哪怕她的声音那么小,力量那么微弱,立场那么单薄,他还是愿意压下他高傲的优越感与刚直个性,屈就顺从。

   

  “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还是你怕说出来的不会是我想听的答案?”

   

  蓦地,她忍不住嫣然一笑,娇羞可人。她好象有点开始喜欢他的蛮悍了,原来那不是愤怒,而是不安;原来不是只有她对这份感情焦虑,而是双方对彼此都感到没把握。

   

  见她一个人羞怯地咯咯笑不停,武灵阿几乎气爆额上青筋。

   

  “你知道吗?我一直好怕你会嫌我多话,老是对你东问西问的,我却又没办法停下自己的嘴巴,就是想问你。”

   

  “我是要你回答——”

   

  “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事,因为我向来只听人说,很少死缠烂打地追着问。面对你的时候,我老是会变得这样怪怪的,想探听你的一切,想知道你的看法。”

   

  “别人呢?”

   

  她耸耸肩。“我很少管别人的看法,可是……”她烧红着脸犹豫半天,才对着他的胸膛嗫嚅:“我很在乎你对我的看法,很怕我在你心里……有什么不好的形象。”

   

  他的烦躁与焦心在刹那间融化,想紧紧搂住她,传递难以言喻的感触,又怕会因而驾驭不了汹涌的欲望。

   

  “你在我心里没有什么不好的形象。”他以唇舌贴在她脸庞游移。

   

  “那是……因为你还不、不完全了解我是多么、多么坏的女人……”

   

  “你哪里坏了?”

   

  她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在他耳畔轻吟:“你确定……真的不会有人上楼来或……有人从栏外经过吗?”

   

  他微怔,勾起一抹魅惑笑容,也悄声附在她耳旁。“除非他会飞。这栏外是三层楼高的湖畔,爬都爬不上来。”

   

  齐娃挺身轻喘,并不阻止已滑入她腰际的大掌,任凭粗厚的热力在她衣内揉捏起她沉重的丰乳,捉弄那份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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