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兰陵狂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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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勒暗暗冷哼,他赢了。虽然占得上风,他却仍不松手,趁胜追击地吻得更加粗野,双掌狂揉那份丰腴浑圆,拇指抵在左右乳峰上急剧拨弄,嚣张地夸耀胜利。

  虽然胜之不武,不过,兵不厌诈,偶尔耍贱又何妨。

  只是他一时疏忽,忘了注意自己是否太过投入。

  他从没碰过这种对手,极端矛盾的组合。她看似娇弱,实则强悍,强悍中却又纤柔,稚气中带著阴沉,心机里藏著天真。短短的一阵交手,她就呈现如此丰富的面貌。她是谁?真是土匪婆子?

  就在他酣然沉醉於她唇舌的青涩回应时,突来的剧痛猝地直冲脑门——她的纤纤十爪竟狠狠抓在他胸前伤口上,更加撕裂模糊的血肉。

  这丫头的阴狠,简直难以置信。

  穆勒凶残地扣紧她双腕,怒视她错愕的呆相。突来的激情,也突然地又化为浓浓敌意。

  他骇人的火亮双瞳,慢慢漾出某种兴味,凝住在他勾扬的俊魅嘴角上。

  「你装得还真像回事。」彷佛她这偷袭纯属无心之过。

  她眨巴呆眼,还发怔於自己莫名沾满鲜血的指尖。发生什麽事了?

  「你有何花招,尽可大方施展,不必如此费心拐弯抹角。」一再地诱他分心,才痛下毒手。「还是说,你就是爱玩阴的?」

  她惶惶失措,听不太懂他在说什麽,却又不想败阵,乾脆来个打蛇随棍上,傲然昂首。「我是爱玩阴的。你玩不起,就少来惹我。」

  「既然已经惹上了,就玩个彻底吧。」看最後鹿死谁手。

  随即,又是一番激烈缠斗,血腥至极,导致他回到同伴跟前时,吓坏了大夥。

  「王爷?!」

  「穆勒,你这是怎么了?」希福纳尖嚷。

  「快叫沙岚、雪岚过来,王爷受重伤了!」

  众侍卫慌成一团。过去和王爷奋战沙场时,都不曾见他受过如此惨重的伤。可他似乎心情很好,失血到面色煞白了还冷笑盈盈,狂妄不已。

  「王爷!」两名男装的健美女子急急驾马前来,跃下马背赶紧扶助踉跄的魁梧身子。「怎麽伤成这样?」

  「这又是什么?」

  穆勒淡然阻止沙岚、雪岚对他肩上扛的东西动手。众人警戒地瞪著那团被王爷披风完全里覆、不住挣动的东西。

  「王爷?」为什麽不准碰?

  「危险。」

  「那您还扛在肩上!」

  「我制得住。」

  「这是什麽猎物,这麽可怕?」侍卫们也好奇。「西域的野兽吗?」

  「是啊。」他哼然圈紧了些肩上战利品,一阵细微呜咽立即扬起。「西域怪物。」

  「应该是豹子或狮子之类的。」希福纳俯身拧眉,观览伤口。「可是这爪痕怎么这么乱?这道应该是刀伤吧?」

  「够了!先让王爷疗伤止血,再玩你们的侦查游戏。」沙岚、雪岚英勇护主,推开这群无聊男人。「我们今晚就在此投宿。叫那些小民让间屋子给咱们住一宿,银两照付!」

  边地荒境,再好的农家房舍也形同王府茅厕。众壮汉清理打点过後的内房,壁板不但通风通沙通夜色,还能迎风摇晃嘎吱响。

  待沙岚、雪岚为穆勒包扎完毕,正想将臭榻上被披风围里的猎物拖出去,就再度遭他展手制止。

  「您打算跟这东西待在同一间屋里?」不要命了!

  「你们下去吧。」

  她们再恼,也拿穆勒没辙。只是奇怪他这头平日懒到连吃饭喝茶都没劲儿的狮子,竟突然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令人不禁怀疑他除了胸前负伤外,脑袋是否也不小心伤到了……

  瞧他得意的,连接获这项秘密任务时都没这麽乐。

  直到深夜时分,众人歇下,只剩轮值守卫的还在低声串门子,穆勒才听到极细微的啜泣声。

  行旅在外,他从不卧床,总是带刀坐著安歇。这时的他倚在炕墙边,懒懒睥睨著炕上搁的那团披风。

  「只要你招出身分,我马上放你走。」

  披风内无有回应,只有细微的颤抖。

  「随便你。」反正她很勇,何劳他罗唆。

  入夜後的寒气,大剌剌地由壁板缝隙灌入,屋里和屋外一样冰凉有劲。穆勒皮粗肉厚,都微起鸡皮疙瘩了,更不用说是纤柔小娃。

  他虽冷漠,但还不至於残忍。

  披风内抖得蜷成一团的小身子一感觉到有热气笼过来,连忙滚开,硬是拒绝任何虚伪的友善。

  他无聊地拎著扑了个空的薄毯,散漫睥睨。「你想冻死,无妨。但请为收尸的人著想,你这副德行,多教人难堪?」

  「少卖弄慈悲,也别想我会领情!」

  「那好。既然你这么不领我的人情,我就不必浪费好意。」

  他猝地一掌抽走裹覆著她的披风,她登时惊叫,小猫似的嗓子,听了教他好笑。只不过,眼前的景象害他喉头发紧,笑得像噎到。

  「披风还我!」小女娃被气哭了。娇丽大眼泪水汪汪,煞是好看。

  「我干嘛还你?」这又不是她的东西。

  「那你把我的衣服还来!」

  「你的衣服不正在你手脚上?」

  炕上浑身赤裸的倔强艳娃,双腕被破衣物结成的布条绑在身前,勉强由著身子遮遮掩掩。雪白细嫩的娇躯在夜色微映下,散发撩人的强烈魔力。

  先前他忙著与她缠斗,又身负重伤,无暇多想,如今才由自己几乎暴动抗议的下半身忆起他的严重疏忽——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都没碰女人了。

  「快点拿衣服给我!」

  「行,可你得发誓你不会偷跑。」

  他可恶。明知她当然会这么做,就先一步剥光她的衣物,让她跑都跑不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给他死!

  她狡狯地假作没注意到他下身的雄姿英发,巍巍颤颤地蜷身低泣,大卖可怜相。曲拢的双臂故意将丰乳挤得教人难以喘息,被挤高在手臂遮掩处的乳头,绷挺粉嫩的艳色,挑逗他的自制力。

  「我好冷喔……」她含泪娇嗔。

  月黑风高,蓦地传来嘹亮的关外狼嚎。

   

  第二章

  隔日清早,穆勒一行人全都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样,继续装成商队,安安静静,往西行进。

  应该说,有点安静过头,反而诡异。

  一行队伍,十几双眼睛全三不五时瞄向穆勒的坐骑。他没什么好奇怪的,依旧一副好死不如赖活的懒相,养著一脸大胡渣,平白糟蹋英武刚棱的俊容。奇的是与他共乘一驹的怀中佳人。

  她形貌出色得令人咋舌,娇柔堪怜地偎在伟岸的胸怀里,更显纤弱可人。最引人侧目的,莫过於她身上披里的那件上好披风。

  那披风昨儿个里的明明是头野兽,怎么过了一夜就变成了个美娇娘?难不成……

  「你觉得她是人是妖?」

  「说她妖嘛,不够冶艳,比较像仙。」长得甜甜的。

  「是神仙还是大仙?」

  「这话可不能乱说!」行旅在外,最忌讳在异境治惹大仙鬼怪。

  「不管她是不是妖,都出现得很怪。」

  一票歇马休憩的侍卫们边啃乾粮边嗯嗯嗯,顺便互串一下各人家乡流传的灵异奇谭,交换心得。

  「比较常见的说法是大仙化成人,用以报恩。」

  「或是半夜化成美女陪公子读书。」

  「读你妈个大头鬼,」老将往新兵脑袋上敲记爆栗。「现在是白天喂。」

  「可能是半夜吸尽王爷的元气,功力大增,道行高到可以白日化做人形了。」

  霎时每位好汉面色凝重,双眸却闪亮有神,肃杀低吟。

  「听说,狐怪在那方面都很厉害。」

  「喔?」大夥鼻孔翕张,格外振奋。

  「你见识过吗?」一句怪声突兀道。

  「没,但我家乡有亲戚见识过。说是每夜都有美貌的女子前来探访,然後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众壮士莫不为那其中热辣狂野的细节赞叹,纷纷展现旺盛的求知欲,踊跃发问。

  「这样这样也行吗?」

  「连那样那样都没问题。」

  哇……那也太幸福美满了[kwleigh掃描 則文校对]。「然後呢?」

  「然後我那亲戚不出一个月就翘辫子啦。」

  哎,真是大幸中的不幸。

  「但你亲戚撞见的仍是夜鬼,你几时听过,有像王爷身边那个一般,光天化日就现形的?」

  「谁晓得西域妖怪会有啥子特殊异能!」

  「就是嘛,跟南方产稻、北方产麦是一样的道理。地方不同,特色当然也不同。」

  「穆勒是什么王爷?」

  「什么『什麽王爷』?不就郡王爷——喝啊!」

  一窝男人叽哇乱叫,吓得挨成一堆。王爷身边的那只妖怪怎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里面?现在回想,才发觉大夥闲串之间,似乎早有怪声夹杂其中。

  「原来是郡王爷。」她淡道,神形缥缈,众人傻眼。

  这还是他们首次近看这小小妖孽。她披头散发,未施脂粉,又一身不合适的过宽男风,理当极其邋遢。可是这一切都掩不住亮眼的艳丽,依旧甜美娇贵。

  会在如此荒漠出现的女人,不是土妓就是匪婆,但这完全不符她给人的强烈感觉。太细致、太纤细,荒旱之境竟能出落如此水嫩滑腻的脸蛋,红唇娇小丰盈,晶灿得彷佛快渗出蜜来,看得各路好汉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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