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来?该死,她……喂!老天!”
商乔羽惊呼,一个箭步的冲上前抱住整个人直直往旁边摔去的欧阳婵。
“喂,喂……乔羽?”
手上的话筒传来声音,坐在地上的商乔羽忙拿近耳边,“喂……没什么,有人差点栽上地板,我先挂电话了。”
电话那端的商默玫,怔愣的望着被切断的电话。有人差点栽上地板?修电灯的工人吗?
挂上电话的商乔羽,突然感觉很挫败。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回到家就被搞得乱七八糟?看着被他接抱在怀里,居然还能呼呼大睡的欧阳婵,他不觉又想生气。
怎么会有人站在门边打盹?刚才他讲电话时就别见她不时点着小脑袋,没空理她,不意地竟会整个人往旁边倒?要不是他及时接住她,这一摔,地小脑袋不摔破才怪!
“喂……”想叫她起来开骂,可瞟见那亮得过分的地板,他忽地顿口。
之前他要打电话时,好像听见她在一旁嘟哝着要他讲快点,因为下午她打扫了客厅和厨房,连地板都擦了,有点累,想回家睡觉……
商乔羽想着想着。不禁皱下眉头,她没事把他家的地板抹得这么亮干吗?他又没洁癖!
这个小女人也真是,姑妈拿他的照片给她,说他不是坏人她就信?傻傻地进入陌生人的房里,还呆呆地等着他回来暖床?
该死的暖床!要是换作别人,今天地还能守住清白?再说正常人碰上刚才在卧房的那一幕后,还会乖乖地待在屋里?
就算她笨笨地以为站在门边要逃比较快,也别打盹吧!离谱的是还像现在这样在别人怀里睡得不省人事?
欧阳婵?这名字听起来不笨,人看起来也不笨,怎么……
皱眉盯着那细致得可以的鹅蛋形小脸半晌,商乔羽哑声暗咒,动作轻柔的抱起她。看在她莫名其妙的将地板擦得那么亮的份上,就暂时让她睡客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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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睁开眼,欧阳婵看见的是间陌生的房间,墙上时钟指着四点三十分。
“这里是哪里?”
她记得昨天自己好像倚在门边打瞌睡,接下来咧?
走出房间,她瞧出这依稀是商乔羽的屋子。
“是商乔羽让我在客房睡的?可是他昨天不是很生气吗?”
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欧阳婵走进厅里,打开灯,开始小心翼翼地搬动沙发。她还是先别想那么多,既然都已经醒来,就将窗户擦一擦吧。三十万一个月的薪资,平均一天一万,商老板给这么高的待遇,她可得将房子打扫得干挣些。
拿来抹布、提好水,欧阳婵就这么开始忙起来……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黎明的微光洒进商乔羽的卧房内,有晨跑习惯的他,已经起床盥洗完毕。
准备出门的他走出卧房,才听见奇怪声响快步走向厅里,他原先悠哉的心情霎时全被吓飞。
“你爬那么高做什么?”他疾走上前,心跳不受控制的变快,惊惧的看着欧阳婵站在用两张桌子、两张椅子叠起的“小山”上。
“咦?”欧阳婵惊讶的俯视突然出现的他,“我在擦窗……哎呀——”
“喂!小心——”
接连的惊呼外加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厅里骤时无声。
商乔羽觉得自己在发抖,心脏猛烈的撞动着,惊魂未定的感觉身后枕着一床柔软,身上紧搂着一副温软。
没事了?他接住栽掉下来的欧阳婵,幸运的跌在沙发上!
欧阳婵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浑身发软的喘息着,“谢……谢谢。”
“欧阳婵!”
“呀啊!”
一声暴喝加上一声尖叫过后,搅乱的空气又恢复平静。
商乔羽气得很想马上骂人,可他心跳还没回稳,吼完又接连喘丁几口大气。
欧阳婵被突来的怒吼吓得直将小脑袋往贴靠的胸膛埋。
她在跟他道谢耶!这个人怎么不说一声就吼那么大声;
好半晌,勉强让自己有一点力气,她笨拙的爬起来,跪坐在沙发上继续喘气。
“大清早不睡觉,你擦什么窗户?你以为在玩叠罗汉?竟然将桌子椅子堆那么高?”稍微顺下胸中的气,商乔羽爬坐起来,劈头就骂。
欧阳婵直觉的拉着耳朵,无辜的说:“不堆那么高我擦不到窗户,而且我刚刚爬上爬下很多趟,也没怎样。”
爬上爬下很多趟?!他听得头皮直发麻,
“没怎样?那刚刚是怎么回事?啊?!”
欧阳婵被那句俯近她,火气很大的“啊”吼得固头直皱的望向摔倒在地上的椅子,“你叫我,我只好低头,一不小心就摔下来……”
“知道会有不小心的情况还爬那么高?!”
“我……”
“别告诉我你已经将沙发和抱枕拖到你可能掉下来的位置,你真以为会那么刚好,摔落这上头?”刚才是意外的好运,她懂不懂?
“应该没什么误差,”
啥?“应该”没什么“误差”?他怎么不知道人命可以这么简单的用该死的或然率计算?!
简直快气炸的商乔羽踱到窗户旁深吸几口新鲜空气,稳下险些跳裂的心脏,偏偏看见那被擦得格外透亮的窗子,他莫名的气焰又袭胸而上。
“我没要你擦窗户!”他回身,没好气的说。
“这不用你悦啊,我拿了钱是该做这些的。”
“那钱不是我给的!”
“我知道啊,是你姑妈给的。”
商乔羽一口气差点顺不上来。他从不曾跟一个人讲话讲到如现在这般快抓狂的地步。
揉着泛疼的额际,他极力捺着仅存的一滴滴好性子说:“扣掉昨天、今天,你将二十八万还给我姑妈,我不需要你替我打理房子。”
欧阳婵绞着柳眉站起来,“可是我不想还。”
他不意外她的回答,只不过讶异她答得如此不扭捏。
“你很需要钱?”
“不是,是这种高薪得离谱的管家工作很难得才能碰上……”
“因为全世界没有第二个那样天才的姑妈。”商乔羽在心底咕哝,听见清细的声音继续说——
“我之前才辞掉原本的行政工作,想专心应付大三课业,现在有这份工作,我能一边赚钱又兼顾夜间部的功课,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大三?你?”商乔羽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细皮嫩肉的娃娃脸。
她满十八了?
“对啊,有问题吗?”听见她大三,需要这样皱眉吗?
“有问题的是你!念到大三竟然还傻傻地替人暖床?你书念到哪里去?”一想到昨晚,商乔羽就有气,说她才高一还差不多!
欧阳婵让脑子兜转好几圈思考他的话。“你是指昨天的事吗?那没什么问题啊,是你自己弄错,我只是要暖床铺,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昨天也是到最后才弄清楚,原来商乔羽误将她当成是援助交际的女孩。真是天大的误会,在乡下长大的她打死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天啊!这女孩究竟是“纯”还是“蠢”?
对男人而言,“暖床”岂只是“暖床铺”这么简单而已?光是呆到竟敢当着男人的面爬上床铺这点,就够她失身好几次了她明不明白?
“走,我送你回家。”实在不想再生气,只有送走,“火种”才行。
她扶正椅子的小手一顿,“我还没擦完窗户。”
“你还擦?”商乔羽受不了的抢过她手中的椅子,“你还想叠椅子?想再摔一次是吗?”
欧阳婵缩了下脖子,—句,‘我是想叠椅子,但没想要再摔一次”的傻话硬是卡在喉咙,讲不出来。这个男人……好像很生气,或许她先回去比较好,
有点战战兢兢地上前抓过方桌上的背包,正想跟仍然瞪着她的尚乔羽说她自己回去就好,电话突然响起,地反射性的接起来——
“喂……”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儿子屋里?”电话里传来苍劲不悦的沉问声。
“嗄?儿子?伯父的儿子是……”她手上的话筒被—把抢过。
“爸找我有事?”商乔羽淡淡地问。
爸?欧阳婵呆愣的脑子猛然一醒。对喔,打电话到这儿的伯父,当然是商乔羽的父亲啊!
“你倒是说消楚,为什么你房里大清早就有女人在?你平时就是这么荒唐的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的?”
听着话筒里叠串的愤慨诘问,商乔羽脸上—片漠然,“是最,前天是香香、昨晚是娜娜,今夜,我还在考虑。”
—旁的欧阳婵听得大眼直眨,香香?娜娜?是鞋子还是衣服的品牌?
“你说什么?!私生活这么不检点!你是存心想气死我跟你妈是吗?”商政钦被儿子吊儿郎当的语气气得直想甩话筒。他只是想问问看默玫提过的那场慈善晚会如何,哪里知道会“临检”到儿子的放荡行为!
“这没什么好气的,您们不早知道我就是这个样子?再说食色性也……”
“喀喳!”一声刺耳传来,商乔羽没机会再继续“发表高论”下去,他斜撇唇角,轻嗤地挂上已被奋力挂断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