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保镖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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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意外”,”沉靖指指他里着绷带的腰部,“还会持续发生的。下次可说不准他们还会不会留着你这口气了。”

  “他们已经有超过三次的机会可以致我于死,足见对方不是真的要谋杀我。”

  “我看这个幕后指使者请来的都是些瘪脚角色。”沉威神色凝重。“再来恐怕他便要学聪明些,找个职业杀手来对付你了。”

  “那也就是说,该是我去拜访一个人的时候了。”沉飞说,他的声音和脸色同样阴沉。

  沈威和沉靖互望一眼,同时问:“谁?”

  “这事我会处理。”沉飞答道。

  非必要,他希望他有生之年都不要和曹英峰打照面,但现在看来,他必得去和他面对面不可了。去看他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羽蕊呢?”

  他突然的问题问得双胞胎兄弟一愣。

  “她来了吗?”沉威问。

  “我没看见她。”沉靖说。

  进来了一位男医生,为沈飞稍事检查后,认为他伤口无碍,可以回去了,一周以后回来拆线。

  他们三人由医院后面送货的电梯下楼。羽蕊没有再回来。沉飞并不意外,却制止不住的失望,但他知道,他还会在公司见到她。这个想法略微安慰了他。

  在沉飞的坚持下,沈威和沉靖各自离开了他位于雷塘海弯的房子。沉飞打开了他亲自设计的安全系统。这套系统当初是他父亲住在这时,为他设计安装的,没想到他还是防不胜防的遇害了。

  防什么呢?任何防卫都防不了阴险狡诈的小人。他闭上眼睛,回忆父亲遇害的情形,心中不禁一阵剧痛。

  他深吸一口气,让周遭静论的气氛抚慰他。要是父亲肯听他和母亲的劝,把事业和家都迁回台湾,他们不会双双遭人谋杀。虽然警方以意外车祸结案,沉飞至今仍相信他们的车子不会无故“意外”撞出高速公路栏杆,跌下山凹,爆炸起火。父亲滴酒不沾,有母亲在车上,他开车格外小心。何况那是个大白天,天气晴朗,视线良好。

  沈飞睁开冰冷的眼睛,昂起坚硬的下巴。他会想出解决的办法的。暴力向来征服不了他。不为自己,也为他两个弟弟,他必须在情况恶化前制止其它疯狂的暗袭行动。对方要收拾的若不止是他,还包括了要断绝“沉氏”的后,沈威和沉靖同样会有危险。

  他又想到现下和他最近的人,他的贴身保镖羽蕊。他在病房时对她说的不是威胁或玩笑,他的对手一次没有得手,因为有她在中间阻挡,下次她在时,真有可能他们会先解决掉她的。

  为什么见到她以后,他就无法坚持不要她继续跟着他的决定了?看来他是比他自己所知的还要感情用事。一看到她,他清明的头脑真的就成了一摊浑水,只想着接近她,拉她近到他心坎里。

  他深深吸口气。他克服过许多困难,这次他必定也做得到。

  再深深吸口气,肾上腺素开始流向全身,他几乎要觉得自己又是那个刀枪不入的沉飞了。他是坚毅不可摧的,他向自己保证。

  步入魏伯为她安排””其实她猜必然是她父亲的主意””的公寓,羽蕊脱下夹克,然后警觉地停止动作,慢慢地,又将夹克耸回肩上。

  有人在她公寓里。或曾经来过。她嗅得出异样。但她开门时就该有所警觉了。她出去时上了锁,刚才钥匙转了个空,门就开了。

  都是你的错,沉飞。她懊恼的想着。

  流利无声地,她自腋下拔出枪,退到门边,反锁,然后一手握紧手枪瞄准黑暗,一手伸出去打开开关。

  灯光照亮了室内的凌乱,原来在架子上、橱柜里的东西统统到了地板上,桌、椅翻倒着,抽屉都拉了开来,卧室里,她的衣服全部被从壁橱里抓了出来扔在床上和地上。

  “跟我们回去,你可以睡在我的房间,我去和芙莲挤一晚。”在停车场时,芙音突然抓住她的手对她这么说过,口气近乎急迫。

  和她从来没真正说过几句话的芙莲都开口了。“只要你不怕我们那些挚友聒噪,你可以多住几天。”

  羽蕊没有忽略芙音焦虑的眼神。“为什么?你看到了什么?还是预感有人要伤害我?”

  “我看不见,很暗。倒不会伤害你,可是我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不安感觉。”

  既然如此,羽蕊认为芙音是因为沉飞的事太担心她,她反过来安慰她,要她不要多虑,仍然单独驾车回公寓。她不是不相信芙音的感觉,她知道她的预感很准的,她只是需要独处。而且芙音不是说了?她不会受伤害。

  尽管心知闯入的人早走了,羽蕊还是小心的巡视了每个房间。最后她回到客厅,站在那环视周遭,慢慢把枪插回去。

  来人究竟是想找什么东西,把屋子翻了个天翻地覆?就差没有把地板掀开,把天花板拆下来。

  这件事和沉飞的“意外”有关吗?若没有,捣乱她的屋子的会是谁?有何目的?应该不是一般窃贼,她没有遗失任何东西。电视和其它电器用品她搬进来时就有,它们都在原处。

  若和攻击沉飞的人有关,更不合理。她这个保镖上班才半天,他们不会笨到以为沉飞或“沉氏”其它人会将公司重要文件交给她吧?

  现在想什么都没用,太晚了,羽蕊决定明天再说。她疲惫万分地把床上的衣服拨开,和衣躺上床,闭起眼睛。但是沉飞的脸马上进人她脑海,她赶紧又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忘不掉他脸上的表情,他念她名字的声音,以及她接触他时的感觉。她那出名的冷漠哪里去了?他们之间真的有某种东西,某种会使她的神经末梢分外敏感的东西。

  老天,她该怎么办?现在的她连应该怎么想都没有头绪了。真是的,她怎么会落到这么复杂的感觉里呢?她无力的想着。

  她可以控制她的情绪,她勇敢的对自己说。但是他若再吻她,怎么办?那种滋味好象会上瘾,像喝茶,愈喝愈浓,直到成为一种嗜好,戒都戒不掉。

  嗜好!羽蕊兀自好笑。怎能把接吻想成嗜好呢?可是她想不出其它方式去形容它。毫无疑问,沉飞是个中好手,对他来说,吻一个女人,不过像他每天呼吸那么自然吧?

  想到这,她躁乱的情感冷了下来。

  哦,她会回去继续当他的贴身保镖。她一向能克服环境、克服感情,她能进入海军官校,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随即在她志愿加入情报局,通过重重考验,在那个男人当横当势的单位里不断以卓越的表现获得晋升重用,便是最好的证明。

  沉飞,不过是个男人而已。

  第五章

  沉飞有个他自认最大的好处,不论他前一晚睡眠够不够,一睁开眼睛,不管是否被吵醒,他的脑子立刻清楚的开始运作,通常那儿塞满了他一整天里要做、要处理、要面对、要解决的大大小小事件,在他很快梳洗整装出门前,它们已全部井然有序列出了先后次序。他照着一一而行,从不出错或出乱子。

  今天早上六点钟他被门铃吵醒时,大脑的功能仍然灵活得很,直到他打开门,看见门外的羽蕊,脑子立刻一洗如空,她苍白的脸和黑眼圈切断了他与理智世界的联系,只剩下焦灼的关心。

  “羽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他将她拉进屋。

  她还是穿著衬衫,黑色窄裙,黑色夹克。不用说,那把枪也还在夹克下面,但它此时不那么困扰他。

  他光裸的上身大大困扰着羽蕊。她走到他的男性气味不对她的嗅觉和知觉造成太大冲击的地方,慢慢转向他。

  “你觉得如何?”她向他腰上的绷带努努下巴,又对他右臂上的纱布皱一下眉。“你一身是伤。”

  “没那么严重,我都忘了它们的存在了。”起码他身体的主要部位功能尚未受损,不过他想现在不适宜开这种玩笑。“你该不会担心我担心得一夜没睡,赶在一大早来看我是否安然健在吧?”

  “我没把你想得那么娇弱。”

  “那么你是想过我了。”

  “不要把你和你的名媛交际花打情骂俏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他望着她严厉的表情,把眉一皱。“你要谈正事?请先坐下再谈吧。”

  “我宁可请你先去穿件衣服。”

  “哦,对不起了。”

  她不理会他的嘲弄。当他再出来时,上身多了件棉套头运动衣,短裤外面加了件运动长裤,她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

  “现在我可以请你坐了吗?”她在鞣皮沙发坐下,他又问:“我可以再请问你要不要一杯咖啡吗?我自己需要一杯。”

  她想拒绝,却点了头。“好。不加糖,不加奶精,谢谢。”

  “可以加点兴奋剂吗?你看起来需要一些刺激你活力的东西。”他静静的语气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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