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保镖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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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有什么大不了的嘛!真受不了你。”凯斯咕哝。

  “告诉你死了就是死了,难道还要我把他的尸体从垃圾筒里翻出来给你看,你才相信?

  还有,你啤酒钱还是要还给我。连同上次,一共七瓶。”茜蒂说,纤手以着她的细柳腰。

  “拜托你下来行不行?”凯斯叹一口气。“这么大一条虫,害怕小小的蜘蛛,太难堪了吧!你真丢男人的脸!”

  “你发誓你杀了他了。”巴伯坚持。

  “我发誓。”凯斯举起右手。

  “他发誓了,你作证。”巴伯对茜蒂说。

  “行了,我作证,现在你快下来,去上班,你要迟到了。”

  “最讨厌当晚班。”巴伯埋怨,从五斗柜上跳下来,“我的夹克呢?”

  “在这。”茜蒂拿起放在凹陷沙发上的一件灰夹克递给他。

  巴伯看也没看屋里的陌生人一眼,朝门走去。

  “站住!”沉威喝道。

  巴伯转过头,表情困惑。“咦?他是谁啊?茜蒂,你的新男朋友吗?”

  “你怎么还没走啊?”凯斯意外的说。

  “除非你们把人交出来,今晚谁也不许离开这里。”沈威冷冷道。

  “搞了半天,原来是警察。”茜蒂不屑地撇撇嘴,“你看我们有谁像逃犯?”

  “我要迟到了。”巴伯嘀咕,“很高兴见到你,警察先生,但我要上班了。”

  “等一下……”

  “哦,老天。”

  沉威回头看那个发出细柔的呻吟的声音主人,他登时呆怔住了。竟是……不,他摇摇头,不是她,他定晴看赤足站在客厅门外走廊、睁着双大眼睛的芙音。走廊昏暗的光线下,她披着如瀑般过臀的黑发,身着一件白色宽松、长及脚背的长袍,直让人有种看到幽灵的感觉。但是她并不令人害怕,刚好相反,她浑身透出练练渺渺的灵逸气质,那张脸庞美得教人出神。

  他皱皱眉,天底下怎么能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孔,却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除非她们和他自沉靖一样。

  “你是……”他问,不由自主地向她走近。

  “他们不在这里。”芙音告诉他。

  沉威愣了半拍,才明白了她的话。“他们在哪?你知道我找谁?”

  她点点头。“他们在哪儿我不知道,不过他们没事,很快就会回来了。”

  “他们在一起吗?”

  她又点点头,然后转向凯斯,“屋里还有一只蜘蛛,凯斯。”

  沉威注视她缓缓地转身。

  “等一下,小姐。”

  她回肩微微一笑,这一笑使沉威彷如受了魔咒般,他闭住口,原先想问的问题消失无踪。看不见她以后,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们在吗?”沉靖问。

  “他们在一起。她说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沉威皱着眉注视他才走出来的那幢建筑。

  “谁告诉你的?”

  “一个……女人。”沉威晃晃脑袋。“真是诡异!她说他们没事,我竟丝毫不怀疑,而我根本不认识她。”

  “现在如何?”

  “先回去吧!”沉威又对那幢房子皱皱眉。“那里面住了一群又疯又怪的人。”

  “不用等芙莲医生回来了?”

  “不。我有个感觉,她不会回来这里。至少今晚不会。”

  他们的车离开街道不久,一辆深蓝迷你车从一条巷道中开出来,经过他们先前停车的街道,转进建筑物前的车道,芙莲由车上下来。

  第十章

  羽蕊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愚蠢过。

  她早晨醒来,身边昨夜搂着她入眠的沉飞不在了。他站在床侧,穿著整整齐齐的。斜纹长裤和搭配的绿色灯蕊绒衬衫,衣袖向上卷起,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脚上是一双名牌皮鞋。洗过的头发梳理得光亮齐整。

  “我正想叫醒你。我们该走了。”是他对呆愣的她说的第一句话。接着他对仍未反应过来的羽蕊说:“我在车上等你。”

  她甚且没有意会出这句话和他突然冒出来的衣服有何关联,她草草梳洗,穿好衣服,随意把头发束在脑后,走到车房,他果然坐在吉普车驾驶座上等她。

  她一语不发地坐在他旁边,现在距洛杉矶大概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他们已沉默地行驶了一个多小时。

  “很抱歉,你一定感到十分难堪。”终于,他平和的开口了。

  “有人难堪,有人得意,正好平衡。”她静静道,声音里全无半点情绪。“世上一定要有傻瓜,才显得出另一种人的聪明才智。”

  “羽蕊……”

  “不必道歉,我佩服你的机智,沈先生。而且我感到受宠若惊,假若你费这么大的工夫,就只为了试探我的智商和反应。”

  他叹一口气,他一路都开得很慢,现在又更慢了些。“车钥匙原本在车上,我藏起来了,我也藏起了我自己和你朋友的衣服。”

  “很明显,不是吗?你动作很快,脑筋也动得很快,难怪这么多女人败在你脚下,你确实高明,我指的包括你在床上的技巧。”

  他看她-眼,她的表情和她的声音一样冷酷。

  “我做这一切伪装,只为了我想和你在一起,羽蕊,只有你和我。”

  “我很感动。”她口气如冰。

  “我需要真正的接近你、亲近你,羽蕊。”他不理会她的态度,继续向她解释,“或许我的方法有欠公平,可是情况有点失控,在我说过你父亲和我父亲之间的事情,在我……胁迫你嫁给我做为交换你朋友白由的条件之后,我若要求你和我在一起多待一会儿,你会相信我纯善的用心吗?”

  “任何事只要其结果是为符合个人的目的,动机都可以自解为纯善,是吗?”她的声音紧绷,充满痛苦。“那么你父亲的死和我父亲的私欲,这中间的关系,也能解释成纯善了?”

  “这种关系,”他费力地自喉间道出话来,“叫作谋杀。”

  “你又怎么知道你所谓的多了解我的方法,对我不是某种扼杀呢?”她几乎是叫出来的说:“现在你“彻底”的了解我了,你满意了吗?”

  她的话有如雷殛般劈得他全身僵硬。

  “你以为我把我们俩留在那,就只为了我想和你睡觉?你以为我正好在那个时候荷尔蒙激素大增,像匹春情大动、渴望交配的野马,是这样吗?”他的语调充满了怒气。“你以为我和你在沙滩上散步、谈心,只是协助你培养性欲,好和我旗鼓相当的到床上激烈的来场肉搏?”

  他突然把车靠边停下来,粗鲁地攫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注视他。她沉默、冷漠和戒惧的眼神,加剧了他的伤痛。

  “我们之间对你的意义真是如此吗?一场性游戏?”

  “这种游戏你是高手,不必问我。我还是必须嫁给你,你才肯放过芙莲他们吗?”

  沉飞看着她僵冷的脸,莫名的觉得不用曹英峰雇杀手对付他,他就已经在羽蕊的眼神中死去,她看他的眼神有若他是个卑鄙、阴险、狡诈的小人。

  “你是多此一问。”他放开了抓住她下巴的手。

  “哦,我忘了,你还要用我们的婚姻保住“沉氏”不受我父亲伤害。”

  他发出刺耳的笑声,“现在起,记住就好。”

  他发动车子重新上路后,两人之间的沉默使空气显得比之前更充满愤怒、紧绷。

  “我要先回家。”车子进入洛杉矶时,她说。

  “不行。”他断然拒绝。

  “我要和我父亲谈谈。”

  “关于?”

  “他和你父亲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你自己承认你没有证据,你不能凭猜测断定他是凶手。他是我父亲,假如他无辜,我要找出证据还他清白,你也该消除心头之恨;若他有罪,我随你处置。”

  她的最后几个字,就像鞭子抽打住他心上。他握紧方向盘,握得骨节发痛。她不明白,他是在保护她。

  “好,我和你一起去,但是有个条件。”

  她瞪向他。“又有条件?”

  “放心,你只能嫁我一次。我的条件是进去后,你藏起来,我来和他谈。”

  “为什么我要藏起来?”

  他瞥她一眼。“你曾是情报员,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犹豫着。“我不能这样对待我父亲。我进入情报局之前和之后,他对我几乎是倾囊相授。我的成功,是因为有个经验丰富的导师。我不能反过来用形同窃听的方式偷听他和你的说话内容。”

  “羽蕊,如果你我现在在战场上,我们奉命查出令我方连连战败的内奸,而上级指定我们调查的人正是你父亲,你要和我配合完成任务,还是去警告他,让他有心理准备?”

  她咬住下唇。“以任务为主。”

  他点点头。“我不是要去刺杀他,我要他说实话,你所要做的只是听。行吗?你要找证据,我也要。我们如此配合才有用,你懂吗?”

  “你不相信我,你认为不论我查出什么,我都会偏袒他。”

  “你休想我让你一个人去见他就对了。”他僵硬地说:“你决定。和我回去,从此我不再追问他究竟是不是凶手或主谋者;或你非去和他谈不可,由我出面谈,你照我的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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