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该长大的时候了,而且以各种条件以及我所听见有关‘鹰隼集团’未来接班人的各种传言看来,他的确是个优秀的年轻人。”区展立想起了刚才封律的简短言谈与举止,不禁发出了会心的微笑;而再想起他与亦翎斗嘴的模样时,则更觉得他适合亦翎,这是种父亲的直觉。
“当然,这事最后还得看亦翎的意愿,她如果真是强力反对,我也不会勉强她的。”他对着一脸担心的妻子与在旁的王妈妈微笑补充道。
他晓得在这家里看着亦翎长大的每一位佣人都会很关心这件事,因为王妈妈也像他的妻子一样皱着眉。不过,他还是会极力促成这件事的。
“亦翎小姐出去一阵子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比起听老爷说话,王妈妈更担心和封律一起出去的区亦翎。但是她才走到门口,就差点与往门里冲的区亦翎撞上。
“亦翎小姐,他对你怎么了吗?”看见区亦翎这么气急败坏的模样,王妈妈猜想一定是那男人造成的,于是她立刻摆出凶巴巴的样子向外张望。
想到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要娶走亦翎,她是很舍不得的。
区亦翎没有多与王妈妈说什么,只是喘着气跑至父母面前道:“爸、妈,我一定要嫁给那个人!”
反正宸宇哥哥都结婚了,她也没什么人可以嫁了。至少,这个说要娶她的男人长得也不输宸宇哥哥,这样她还可以在宸宇哥哥面前显示她不是没人要,也一样结婚了!
而且——
哼,她一定要打败那个嘴巴坏透了的男人,既然他要娶她,那她就嫁他吧!
然后,她要把他烦到死,让他悔不当初要招惹她!
第四章
三个月后
区亦翎心情忐忑地坐在新房中,一身珍珠色的缎面新娘服也没换下,只是拚命地绞着与新娘服同材质的缎面长手套,漂亮的脸蛋上一点新嫁娘的幸福表情也没有,只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接到捧花的幸运女孩,是下一个美丽新娘。这句话,大概不假吧!
那束在宸宇哥哥婚礼上接到的捧花,早在那天她从海滨别墅醒来的早晨就不知上哪儿去了,但不管那束花究竟最后的下场是躺在山边吹风还是怎么的,她的确是接到了没错。
所以,她现在也成了新娘了。
这一切都进行得好快,似乎从她冲进家门大叫要嫁给封律开始,所有事情就已着手筹划进行了,转眼间,她好像什么都没参与到的就这么坐在新房里了。
不是听说新娘子都会很忙吗?那她大概是有史来最闲的一个吧!但不管是忙是闲,总之,她都是新娘子。而这一点,也是让她心情忐忑、紧张的原因。
虽然她叫着说要嫁他,但当真嫁成了,这种临场感还是很不一样,现在她只觉得害怕!
这栋大厦比她家还大,又位在高楼,从这房间可以眺望台北市的夜景……是很漂亮没错,但所有她熟悉的人全不在身边,她真的好惶恐!
其实,她也是在一星期前才被通知自己要结婚了。
那时她当然吓住了,但碍于那个叫封律的男人就站在父母身旁,并用那种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她不答应就是胆小鬼般,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自己知道了。
其实,她怕死了!
正当区亦翎绞着手套胡思乱想时,房门嚓的一声,被打开了。出现的,当然是她的准新郎——封律。
当下,她吓得震了一下,立刻睁大一双美丽的眼戒备地看着他微带笑意的脸,身体不自觉地向可以离他远些的距离挪移。
封律关上了房门。看着区亦翎的戒慎恐惧与在瞬间惨白的脸蛋,他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你这模样,好像把我看成洪水猛兽一样。”他笑着走近她,只见她的脸色更白、更害怕了。“不过也对,今晚对你来说,我的确会是头野兽。”他在她耳际以低沉而挑情意味十分浓厚的声音道。
说着,他唇角扬起的弧度增大了。
“不……不要在我耳朵边说话!”区亦翎从床上跳起,像上回般捂住耳朵,并瞪看着他不停地往后退去。
他一在自己耳边说话,她的心跳就会像鼓一样震动,好难过,她不喜欢!而且,就连呼吸也很难控制,头脑也会昏昏的……
他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否则她为什么会这么不舒服?
看着她紧张惶恐的模样,封律笑得更开心了。
看来他的气息与低沉的嗓音发挥了奇异的效果,她原本苍白的脸竟在瞬间红透了,像颗成熟待摘的果实,可爱极了。
她真是个美丽的小人儿,在今天婚礼初见她身着一身珍珠色的礼服时,他首次发现自己竟会看一个女人看到有些呆然——
特别延请法国著名设计师设计的礼服,穿在她身上比任何女人都来得出众。这不是传统的篷裙、篷袖的新娘礼服,而是件细肩带高腰式的缎面礼服,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波浪如花朵般的尖尾裙摆处,向上扩散地镶了一颗颗天然珍珠,整体高雅而大方,把她原本就十分纤细的身段衬得更为修长优雅。
这不是人人穿得的礼服,这套礼服可会挑人的!
设计师则特地远道而来,只为了替这美丽的新娘在婚礼当天做造型;一如他设计的礼服一般简单高雅,他在新娘的头上衬以藤蔓及白色的鲜花,牢牢地扣住一袭薄如轻烟的白纱覆罩在她的头上,而她丰厚的长直发则让其自然垂下。
造型全以自然为主,就连妆也只是薄薄的上了一层水粉再加上淡淡的浅粉色口红,却将新娘妆点成精灵般优雅清灵。
当她被父亲牵出来时,他的确是看呆了,所谓“惊艳”的感觉便是如此吧!就连他从欧洲赶回来的父母也大加赞赏。
他的父母十分了解他独立的个性,所以对于他的决定从不多加干涉,自从将“鹰隼集团”交给他掌管之后,更是以无比信任的态度来看待每一件事,所以对于这件他为自己定下的婚礼也没多过问或反对。
但据封律手下的可靠消息看来,他们私底下还是做过一些调查,结果似乎对于区家清白的家世没有不满,所以这场婚礼就以极快的速度着手进行。但这却是场不铺排的婚礼,封律刻意阻挡各家媒体的采访,也拒绝将消息透露,一切以简单隆重为主。
他是结婚,不是作秀。
现在,他美丽的新娘拿下了头上的藤蔓及花朵、卸去了淡妆,露出一张洁净无瑕的漂亮脸蛋,嫣红的脸庞看来是更加美丽了。
他不晓得,那天在路边捡到的小醉鬼竟是个如此美丽的醉美人儿。
但这么美丽的新娘,看来却这么怕她的新郎……
他可不允许。
封律带着邪气而好看的笑意一步步走向她,边走边将他身上的西装外套、领带逐一脱下往一旁的小沙发上丢去,望着她的眼神看来像极了电影里要轻薄良家闺女的登徒子。而现在,他开始解衬衫扣子了。
“你、你要做什么!?”他的动作及表情让区亦翎瞪大了眼,吓得直想往后退,但其实她整个人早已贴在墙壁上了。“你别过来!”
“我不过来又怎能一亲你的芳泽呢?”说着,他已紧靠在她身前,有力的臂膀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整个柔软的身子贴向自己。
“呀!我不是叫你别过来吗?你这变态,放开我!”情急之下,她乱喊,呼吸早乱得不像话,脸也似火团般红烫,手更是紧张得乱挥一通。
“第一次听见有新娘在新婚之夜喊她的新郎是变态的。”他微笑着低道,只觉得她慌张的模样可爱极了。
她的表情真是变化万千,让人很难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我……我爱喊你什么就是什么,警告你,快放开我!”她瞪着他,眼神却慌乱而不坚定。
“警告?小家伙,你拿什么来警告你的新郎呢?我不放又如何?”说着,他将她搂得更紧了,有种故意挑衅的意味。
“你如果不放的话,我、我……”她咬住唇,根本想不出她“能怎么样”,正气恼又不知如何是好时,她突然瞥见了浴室,于是立刻道:“你如果不放手的话,我就不能洗澡了!”
不过说完这句话,区亦翎当场就想拿把刀子自杀。不能洗澡?这是什么烂借口嘛!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胡言乱语,说出这种不但一点恐吓性质都没有,甚至连一点帮助、意义也没有的话。
“洗澡?对了,你倒作了个好提议,那我们就先来个鸳鸯浴吧!”封律邪笑看着她愈来愈红的脸,知道她一定气自己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反驳,但这洗澡的提议还真不错。所以不等她有反应,他就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呀——”这可吓坏了区亦翎,她立刻在他怀中大力挣扎踢动。“放开我,你这变态!谁要和你洗什么鬼鸳鸯浴?你如果想和我一起洗,我就一辈子不洗澡了!快放开我!”眼见已到了浴室门口,她几乎惨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