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泓的脸色已快跟“包青天”一样了。他一步一步走向雨婵,雨婵不自觉得往后缩,但背后是墙壁,她能缩到哪儿以为她早已吓得冷汗直冒。
“你真贱!”他的胸部强烈起伏着。
“彼此彼此!”她讥讽着。“你们男人还不是一样?没有你们哪会有我们的存在?”她一点也不服输地反驳着。
“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雨婵了。”天泓痛心疾首道。
“我根本不认识你,干?做你认识的雨婵?”雨婵气急败坏地嚷道。“——我走——!”
“不——”听她要走,天泓又失控了。“我们是夫妻啊!我不能放你走——”
“够了!”雨婵觉得有理说不清。“我——不是——你——的——妻——子。”她再三强调。“我——是——烟——花——女——子——小——婵——儿!”她声音高亢地喊叫着。
“不!”天泓发出响彻云霄的叫喊。下一秒,他已扑向雨婵,雨婵挣脱不及,整个人被天泓钉在床上,天泓的眼瞳充满情欲的饥渴、声音盛满情感的需求。“你忘了吗?你全都忘了吗?我可全都记得,你的娇躯、你全身赤裸娇羞的模样……还有……我总是轻轻咬住你的脚趾,逗得你颤抖地大笑呢!你的臀沟,有一颗痣啊!每次我触碰那颗痣,你总是抱怨,为什么你都看不到——”
老天!他在描述“黄色镜头”吗?
雨婵快吓掉半条魂了。这种露骨的形容,令她这位才刚满二十岁的“清纯”妓女,真想去撞墙算了。
不过,偏偏,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地燥热起来。
奇怪!以前在酒店,哪一天不是沈浸在黄色笑话及噁心的话语中?她可都是老神在在、不?所动、神态自若,所以,大家才会称她是“冷感美人”。但是,如今面对这位陌生男子,她觉得自己变得神经兮兮,可谓是三百六十度的大改变了。
为什么会这样?雨婵不解。
离这位帅哥只有咫尺的距离,雨婵的黑瞳中闪烁着他的容?。雨婵不由自主地打量起来。
他的气质及架势,还有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是豪门贵族子弟,雨婵还觉得他的架势颇有古代帝王之气呢!
他的蓝眼珠很漂亮,颧骨饱满,鼻子是鹰勾鼻,嘴巴很薄,给人很冷酷的感觉,他这样压着她,让雨婵感觉他既强壮又霸气。
这样的男人,为何缠着她?她只是一个?还债而苟延残喘、?
生活而奔波的弱女子罢了。
雨婵年纪虽小,但完全明白,这种亲密行为的后果,她不能任由事情发生,也不能任自己躺在这男人的下面,她很敏感,知道他的重要部位正抵住她。
她打断天泓倾吐爱意的话,用冰冷的语气道:“先生!请饶了我吧!你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偏要选择我这个酒家女?我发誓,从我出生到现在,我根本没见过你,我怎?会跟你上床?你真应该去做脑波检查了。”
她半调侃半谕道:“我记忆力好得没话说,酒店里的男人,我见一次就过目不忘,更遑论是像你这种英俊又多金的。”她的眼光比寒冰还冷。“放开我,我要回酒店了,我可是受不了一天没进帐。”
“你——”怒火像天崩地裂般爆炸了,压抑的怒火,在顷刻间已焚烧着自己。
天泓咆哮道:“你现在就在工作!陪我上床,我付钱给你——”
雨婵现在可完全明了他的意图了。完了!完了!她完了!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忌日吗?她又不卖身,只不过,莫名其妙的,她就是喜欢对这位陌生人表现放浪,用妓女的口吻去“刺激”
他,为什么?雨婵也说不上来。
现在玩笑开大了,难道,她真会在今天失身?
“不——”她开始誓死挣扎。对他拳打脚踢,可是,孱弱的她,很快就四肢无力了。
天泓轻而易举地扯下她的衣服,一副势在必得的狂暴模样。他恍若宣誓般地说:“我一定要让你承认我,记住我——”
他一双手强而有力地将她的双手抵在她的头顶,他强壮的躯体压住她的娇胴,另一只手开始用力蹂躏她的胸脯,很快地,胸罩被扯开了。他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像要将雨婵撕扯掉一般。
他咬住她的唇,让她无法尖叫救命,他的动作很粗暴,完全吓着了雨婵,他用力分开她的双腿,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停下了动作。因她汩汩流下的泪水,滴到他的面颊上。
晶莹剔透的泪珠震醒了这位潇洒酷哥,他仿若大梦初醒般。
只见天泓的眼泪像遭雷击般,一闪一闪的,他颤抖的手抹去她如断线珍珠般的泪水,他心如刀割。她的躯体,真与两年前不一样了?为什么?
他松了口,用舌头轻轻抚慰雨婵红肿的双唇,他的右手则温柔地碰触她的双颊,他很想问,但又说不出口。
他的目光注视着在心脏旁那道长达五公分的疤痕。那道疤,震撼了天泓,令他心悸,令他不解,令他疯狂,令他纳闷。这两年,雨婵到底怎为了?
雨婵哭得淅沥哗啦,她饱受惊吓之余,不自觉地吐露了一切。她断断续续:“请你……饶了我,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也许,我曾经认识你,不过,我现在真的想不起来……因为,我在两年前发生一场严重的车祸,令我……丧失记忆……好不容易,我记起一些了,独独车祸前三个月的事,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也许,也许……我是在那三个月认识你的,是不是为”此刻她的双眸是那么清澈无辜。“告诉我,是不是呢?”梨花带泪的她说着。“对不起,原谅我……但我真的记不起你——”
就这几句短短的?述,天泓的心恍若被卡车辗过一般,心中唯一的企盼在?那间,也化作鲜血淋漓……雨婵续道:“我……开刀开了不下十余次,所以全身都是疤……”她盯住天泓的痛心容?,此刻他就像一头突然失去生命力的狮子,不过,在雨婵看来,这头狮子随时都会发疯,还是有本事将她啃得尸首无存,雨婵依然胆颤心惊。
“我没有骗你,你要相信我,我胸前的疤是因为溺水……引起肺积水,所以才动手术……”
雨婵居然“忘记他”!
老天!他仿佛已被判了无期徒刑,一辈子都永无再见阳光之日,一生一世都将被关在地牢之中般。
天泓静静地坐直身子,盯着雨婵那衣衫不整的楚楚可怜样,而后他缓缓脱下西装外套,轻轻?雨婵披上,然后他从袋中取出皮夹,拿了一大把美钞放在床边。
他起身,趾高气昂地对雨婵道:“谢谢你陪我,这是你的酬劳。很抱歉,我认错人了。”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第四章
谁说他是为头挺胸离开的?
一走出宾馆,天泓刚刚那一?那所?装的面具已经完全毁于一旦,他的泪水也一倾而下,泛滥得不可收拾。
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处罚我?
我的妻子竟会忘记我,我是她的丈夫啊!
就算她得了失忆症,可是,在她复原后,能够记起别的人、事、物,为何就独独忘记我,我难道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吗?
雨婵,你好狠啊!你好无情啊!你真是绝情绝义,。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天泓一直停足在十字路口,他浑浑噩噩,整个头都快爆炸了……他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打击。雨婵给他的这种伤害,比捅他一刀还痛苦万分。
雨婵是他的爱人、他的妻子啊!这个生命中最亲密的伴侣,竟会用这种“方式”背叛他?为什么?
天泓感觉心中燃起熊熊的恨火,这把大火将他的傲气,那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个性,都焚烧殆尽了。
不知何时,天空竟飘起雨来了,雨势渐大,正好和他沮丧的心情相辉映着,这是上天的意思吗?藉着下雨,来浇息满腔的怒火和深深的恨意。
雨婵——天泓仰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
我……无法恨你啊!
因为太爱你了,我容不下恨你的一粒沙子。
告诉我,我该怎?办?
我无法容忍你将来会爱上别人,或是与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因为,你——只能属于我。
告诉我,我该如何做才能再次得到你?
你是我的,永永远远,生生世世。
雨婵,救救我吧!
天泓不知道是怎?回到家的。
不过,当他再度张开眼睛时,他已躺在明亮素雅的房间中,他只觉头昏脑胀,整个人都感到虚脱无力。
是天炜、天尧、天威载他回来的。他们昨夜沿着中山北路一路找,后来在十字路口看到了大哥,叫他却没反应,他的三个弟弟只好把他扛上车载回家了。
他现在是在天炜家中的三楼的套房内。
不一会儿,房门悄无声息地被打开,雷黛莎随之走入。她和?悦色,但带点疏远地道:“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叫天炜及天尧、天威。”说完,她立刻旋身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