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容许不清白的女子嫁到宋家。
他若有所思地走下楼。
看着爸妈走远,宋薇关上门,用脚踹宋耀。“二哥,真有你的。你还真会演戏,临时来个心脏麻痹,用以逃脱审问,帅呆了!”宋薇翘起大拇指称赞道。
看着宋耀快发火的双眸,宋薇快速跑开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切都看在讨爸妈高兴的份上——”她躲在门边,头小心地伸进来。“还有,我的荷包。”说罢,一个枕头立刻飞过来,她高声尖叫着跑下楼。“妈妈,我下楼帮你。”
她一晃眼就不见了。
岳夜欣在切菜,宋薇在一旁炒菜,顺便逗妈妈开心。她说了好多笑话,包括她在学校怎么整那些少不更事的大男孩。很快地,桌上已摆满佳肴。
突然,宋咒凡的叫吼声传了出来。“奇怪,电视怎么坏了?”
岳夜欣抬头往客厅望去,关切地看着丈夫,切菜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于是手指就这样狠狠的被锐刀切伤。
“妈!”宋薇惊叫。“你的手流血了,三哥!三哥!妈妈受伤了。”她拉开嗓子大吼。
宋腾从楼梯上跳下来,急忙为岳夜欣止血包扎。大家挽扶妈妈到客厅。
岳夜欣反而若有所思。“奇怪,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宋咒凡拥着她,柔声道:“我一叫,你就受伤了,以后我不敢吼了。”然后,又好奇:“不过,电视怎会故障呢?我想看新闻播报华尔街股市,看看云凌集团的股票是不是扶摇直上。”
岳夜欣此刻眼皮直跳。“我要打电话给凌儿,他一定出事了。”她相当肯定。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
宋洋立刻接口道:“妈咪!电话也故障了。”他心虚道。“我下午要打越洋电话给宋欣时,就拨不通。”
“为什么这么巧?”岳夜欣愠怒道。
“也许是外头马路在施工,把线路挖断了。”宋薇头脑转得特别快。
“是啊!妈妈,你真的急的话,我待会儿下山打公共电话。”宋腾安抚道。
“宋耀,你不是有行动电话吗?快拿来,打电话给凌儿。”岳夜欣命令着。
“妈,我的行动电话没缴电话费被切断了。”宋耀心虚道。
“二哥只是爱臭屁,拿大哥大证明自己的身份而已。”宋薇赶快转移注意力,用她最嗲最娇的口吻道:“我好饿!你们大家不饿吗?丰盛的佳肴已准备好了!就差我们大家的尊口。我们赶快开动吧!”
宋咒凡点头,拥着岳夜欣及孩子们,往餐厅走去。
晚上九点,宋家的人聚集在大厅里,四周孩子想尽办法逗父母亲高兴。不过,二老似乎总是魂不守舍。
电铃声响,宋耀的警戒心升起当过警官的他,灵敏度比一般人快三倍。“我去开门!”他抢先开口,人也已走到花园边。
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特勤小组。
“你们来做什么?”宋耀压低嗓音道。
“奉命保护你们的安全。美国政府请求,我们台湾政府必须派人保护你们,直到‘东方之狮’脱险为止。”
“犯不着。”宋耀冷冷说道。“我会照顾我的家人,再说,美国与台湾相隔十万八千里,暴徒可能会威胁我们吗?”
“有可能。”对方的声音更冷。“宋总裁碰到的是世界性的恐怖组织,也许,在台湾也有布点。”他回首一声令下,特勤小组立刻围绕住宋宅。“我们不允许歹徒横行。”
“我不准。”宋耀暴烈道。“你们此种行为,会伤害我的父母亲。”他揪起对方衣领,想好好与对方较量。
“住手。”宋咒凡以不输年轻人的声音狂吼,他的威严慑住了所有的人。他上前细瞧究竟。“到底怎么回事?”家里莫名其妙来了这么多镇暴部队,事情一定不单纯。
宋耀咆哮着。“你们为何不拦阻父亲?”
“我想出来透透气,谁也不能阻止我。”宋咒凡盛气凌人。“耀儿,你最好说实话。”
“我——”宋耀低下头,不肯言语。
“腾儿,洋儿,你们——”他犀利的眼光盯住儿子们。
宋薇咬住下唇,她知道,父亲下一个要质问的人必定是她。想到大哥,她悲从中来,双脚发软,倏地跪在地上。“爸——”她忍不住哭喊出声。
宋耀、宋腾、宋洋,也紧跟着屈膝跪下,他们垂首,伤心欲绝。“爸爸,对不起——”事到如今,已无法隐瞒。
宋耀痛心地娓娓道出一切。
岳夜欣一听,眼前一片黑暗,孩子们的叫声离她越来越远。
“为什么?为什么?”岳夜欣自昏迷中清醒后,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宋咒凡一直在旁守候,安抚着她。男人总是坚强些,只会把眼泪、伤心往肚里吞,不太会表现出来。
“咒凡。”岳夜欣伏在宋咒凡怀中哭泣,不断回忆着过去。“记不记得我是在什么时候怀凌儿的?”
“当然记得。”宋咒凡的声音有明显的痛苦,但他还是佯装泰然自若地说道:“是在我们度蜜月时,应该是在荷兰吧?我不知道你怀孕了,还带你走过大半个地球,等回到台湾,才知道你有了小孩。都快三个月了。”
“是的,那是我们分手六年后,我再度怀有我们的结晶,那时你太高兴了,还千里迢迢派人买人参为我进补,连吃六个月,凌儿出生后,果真是聪明绝顶。”岳夜欣好得意。“他从来不会让我们忧心。”
“没错,智慧之高,使他年纪轻轻就拥有全世界。”宋咒凡也骄傲道。“可惜,他似乎一直与我们无缘,照顾他到大学毕业,他就到美国打拚、定居,鲜少回来。”
“嗯!凌儿总是忙到没时间陪我们,他好像忘了自己还有父母亲、兄弟姊妹,他只记得,他要钱。”岳夜欣的簌簌泪水沾湿了宋咒凡的胸膛。“老天!他是这么优秀,又还没结婚……他单身一人,就要远离我们……”
世上最悲哀的事,或许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定是我的罪孽太深,年轻时,造孽太重,如今才会报应在凌儿身上。”宋咒凡的泪水开始无法遏止的流下。
“不!”岳夜欣摇头。“难道我们做得不够吗?你散尽家财,一无所有,只剩我和孩子们……”
“不要说了!夜欣。”宋咒凡告诉爱妻。“凌儿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要有信心……”
美国波士顿。
紫萱看着新闻报导,手中的杯子“铿锵”一声,碎了一地。
宋凌有危险?他居然斗胆一人与歹徒交涉?莫非他连命也不要了。为什么宋凌不替她想?没有了宋凌,她根本活不下去。不!她一定要见宋凌最后一面。
即使是困难重重,她也一定要见到宋凌。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唉!自己真傻,为何要执着一张证书、一个名份?只要彼此相爱,并白首偕老,这就够了。
她冲出门,吴易冷不防出现在眼前,并将她推回公寓,锁上门。公寓的四周,皆有安全人员埋伏。
“你不能踏出门一步。”吴易警告。“宋凌有命令,你必须在此等候他。”
“什么意思?”紫萱歇斯底里地吼叫。“宋凌快要死了,我连见一面也不行?”
“是的。”吴易表情正经地说道。“你是他唯一的牵挂,他太爱你了,你若出现,他的心防会瓦解……”
吴易颤抖着嗓子,把宋凌交代的话一一告诉紫萱,甚至还把遗嘱拿给她瞧。
紫萱跪在地上,哭得不成人样,她狂暴地把遗嘱撕得粉碎。“我不要钱,我不要钱,我要宋凌,我要他平平安安……”她痛哭出声。“我爱他呀……”
“紫萱——”吴易想安抚紫萱,无奈,他也哭得一塌糊涂。
“不行!”紫萱站起身,自以为是地说道:“我不能看着宋凌死,只要我出面,他一定会把密码说出,歹徒拿到钱,就会放人。”说着,人就想夺门而出。
吴易连忙拉住她。“别这么天真,孩子!仔细想想,如果宋凌说出密码,反而就没有利用价值,他会死得更快;可是,只要他继续与歹徒周旋,就会有生存的机地,哪怕是万万分这一的契机。”
“我……能……为……他……做什么?”她哽咽道。
“等待,孩子,只有等待。”
二十四小时后。
摩天大楼依然岑寂无声,安静得令人发毛。也许,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宋凌这位“东方之狮”现在究竟怎么了?
宋凌好整以暇地坐在他那张被戏称为“龙座”的豪华大皮椅上,丝毫不畏惧周围二十几名暴徒及他们手中的枪。
“我不怕死,如果怕的话,早就乘飞机逃了。”他怡然自得,还有说有笑。“我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遵守我的守则来做,你们应该多跟我学习学习,这样,你们今天也不会沦落到当土匪的下场。”
一个大胡子的中南美洲男人,抓住宋凌的领子,吼道:“少说废话,快说出密码,不然,我就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