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事情应该也还不到那么严重的地步。”说不定范青岚也忙得没有时间看电视或社会新闻。
她微侧身,让路给一个奔过来的服务生。服务生在她的面前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擒住。她吓了跳,往后稍退,却不慎踩到了许小姐的脚。
“不是要你们别动吗?”高头大马的男人冷淡地说,从腰后拿出手铐,将服务生的手铐住。
“你、你、你凭什么拿手铐铐我?”服务生大叫并挣扎,怀里的塑料袋掉了下来。他心一慌,伸手就捡。
男人更快地拾起袋子,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改当地牛就不当海牛了呢!没想到你还是本性不改。”他一手拾起那包白粉,放在光下看了看,“很纯喔!跟谁批来的?”
“格老子的!你是混哪里的,也敢挑我海牛的扬子!”服务生一扫弱质,眼神在瞬间转成凶狠。
男子直截了当地拐他一记。“才放你没多少天假,就忘了我是谁了?”
男子一把抬起海牛的衣襟,扯歪了他的领带,将他转向自己。海牛看清逮住他的是什么人,原先的凶狠在霎时瓦解。
“算我倒霉,又栽到你手里。”伍康涛,他命中的煞星。
“你的确是倒霉,可能是你平日都不积阴德才会这么衰。”
“伍哥。”一名警员走了过来。
伍康涛将海牛交给他。“你帮我看着,有搜到什么吗?”
“到处都搜过了,没有。”
“喔!”他挑高眉,转向海牛。“真的没有其它东西了吗?”
这个绰号“海牛”的家伙并不是幕后的大哥,只是一尾小的,大概也没有太多的货。
海牛闷哼一声,不语。
“那这些人怎么处理?”警员问道。
伍康涛看了眼酒吧内的男男女女,回过头来,在见到站在一旁的三名女子时,有那么一剎那的怔楞。是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先查一下他们的身分,把这里的牛郎带回局里。”交代完毕,他走向前。“请把你们的身分证拿出来一下。”
何兰香最先从皮包里拿出身分证,在他登记资料的时候问道:“我们会被逮捕吗?”
何兰香和许小姐的身分证先后递了出去,施夷光在他还回二人证件之后,也识相地将自己的递给他。
伍康涛看了眼身分证上的照片,又对照着本人看,眼光停在姓名栏上!施夷光,好特殊的名字,却不觉得陌生,看不出会是一个上Friday的人。
“那要看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接回身分证,施夷光抬头问。这一抬头,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好象留在哪见过。
啊!他是——前天公车上的那名肉垫先生。怎么会这么巧?真不可思议。
伍康涛望了眼掩住嘴、眼睛瞪大地看他的施夷光,心底产生莫名的浮躁。她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隐隐的,他的心中升起一抹厌恶。
“想到好理由了吗?”捉这些女人回去对治安的维护他没什么功用,可是总要有个名目,他才好放人。他别开脸,不去看施夷光那张无辜的脸庞。
何兰香正要编派一个好理由,却被施夷光抢白。“我们是来看看星期五餐厅是长什么样子,因为听说这里的服务生都很体面,所以特地来开开眼界,没想到却这么不巧,遇上你们办事。”
他的眼底有一抹厌恶,男人都见不得女人花天酒地吗?真想问个清楚。可是若问了,人家也不见得会告诉她,搞不好还会觉得她莫名其妙咧!如果有人这样问她,她也会这么觉得。
何兰香差点没昏倒,而身后的许小姐更是睁着一双明眸,不敢置信地看着滔滔不绝的施夷光。怎么从来都没发现施夷光的智商这么低?
何兰香是很想昏倒,但是她不能,否则她们铁会被施夷光给害死。忙将施夷光拉到身边,她努力笑道:“她喝醉酒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施夷光打岔道:“阿兰,我酒量好得很,一杯威士忌醉不倒我。”
她看起来像醉鬼吗?醉的人是她们吧!
何兰香不理施夷光的疯言疯语。“呵呵,她喝醉了,事实上呢!我们是来这里借洗手间的。”
“对对对,就是来借洗手间的。”许小姐帮腔道,将施夷光推到身前。“她突然肚子痛,我们陪她来。”何兰香与许小姐连成一气地点头称是。
施夷光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个女人,虽然觉得很可笑,却也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她也跟着点头。“对,我们是来借洗手间的。我肚子痛,她们陪我来。喔!不止她们,还有那边那五个,我们都是来借洗手间的,完全不晓得原来这间‘佛莱特’酒吧是一间室内牧场,而且还养了许多头牛。”
要撇,就要撇得一干二净,但这个借口真的会比实话来得有说服力吗?她怀疑。
许小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何兰香白她一眼,低声道:“不要笑。”
笑,就是不信任自己说的理由,自己都不相信,如何说服别人。
伍康涛忍住笑意,这个施夷光还是那么幽默。她难道不在乎别人对她上Friday的看法吗?一般来说,只有欲求不满的或者婚姻不幸福的女人,才会寻求这种不正常的刺激管道,而她却是为了“开眼界”?这是个怎么样的一名女子?浑身散发的特别光彩很难让人忽视。
听她坦荡荡的一席话,他发现自己很难将她和那些有特定目的才前来这类场所的女人联想在一起;虽然她也是有她的目的,但这个目的要让他对她产生厌恶,不太可能做到。
为什么不怀疑她话中的真假?两者间的差别是显而易见的,凭着一股直觉就能分辨,他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才见面第二次,他的心明显偏袒向信任她的那边。这个女子是无害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很舒服。
“这个理由能取信于你吗?”施夷光不大确定地问。
伍康涛敛住笑,公式化地道:“你们可以走了。不过我还是得奉劝你们,好奇要有分寸,这种场所不该是好女人涉足的地方。”
三人闻言莫不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个烂借口真的说服得了人?施夷光在安心之余却不免疑惑。
“警官,你太好说话了。”有一点不甘心咧!
“走人了啦!还扯。”何兰香回过头拖走施夷光。她今天脑袋秀逗不成?净说些疯话。
与其它同事会合,人头一点才发现少了一个。
是周宝菡。她先回去了吗?可从刚才警察进来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出去呀?
“原来最先跷头的人是她呀!那就不是施小姐了。”
“好倒霉,居然碰上警察临检,我刚才真的吓到了呢!还以为我要上电视新闻了。要是被我那在国外的老公知道可就不得了了。”
“好险喔!不过真没想到这些服务生里头还有毒贩,可见得他们的外表平均素质是不错,不过终究是次层的人,与我们这些新时代的女性是大大不配的,最多只能像这样玩玩而已。”女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闲扯着,偶尔地分享这次特别经验的心得。
施夷光偶尔跟搭一、两句话,眼神环视着四周,发现没有周宝菡的身影,也没见到之前招呼着她们入内的那名经理级男人。
是她多心了吗?从听见周宝菡那一番大胆的话起,心底老是觉得不踏实。周宝菌想玩真的,她有这个感觉。
“施小姐,你说是不是?”李慧美突然轻拍她的肩膀,笑容满面地问。
施夷光回过神来,虽不知道李慧美在问什么是不是,她却点点头道:“是。”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是比较喜欢听见这个字眼的,尤其是在征求附和的问句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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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谑晡瑭n音在耳畔响起。
我真呆,假日还设定闹钟。
昨夜疯到凌晨才回到公寓,记忆当中,只有大学时代才有这么疯狂的玩法。那时年轻力盛,年少轻狂,很多事都是做了再说。先斩后奏,管他事后有何后果!
常常一大票人一块出去玩到凌晨两、三点才力尽归巢,然后倒头就睡,隔天上午的课一概跷掉,睡到下午。如果心情不错才去和教授说声“哈啰”,当然晚上一到,又是生龙活虎,相邀去疯狂。
犹记得刚进大学时很不能适应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方式,久而久之,却也渐渐习以为常,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生活,如果不是为了标新立异,很难不被同化。结果一毕了业,开始过着上班族规律的生活方式,却反而不习惯这种正常。
大概花了两个月吧!两个月我才把作息调整过来。
今非昔比,现在年纪都有好一把了,刺激的夜生活偶一为之就已教人消受不起。
按掉摆在床头的闹钟,刺耳的声音却犹在耳边余音绕梁,我微睁开眼,才发现鬼吼鬼叫的不是我的小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