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不明白西王母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弟子愚昧,请王母指点。”
西王母慈蔼地微笑。“意思就是,你可以见司星了。”
若若还来不及消化西王母的话,就见到她朝思暮念的人已从神殿后走了出来。她是在作梦不成?老天,一下子给她这么多惊吓,她有点难以消受。
见若若犹豫不前,西王母索性再推她一把,说道:“他等你很久了,去吧!”随后,西王母才又自行离去,将瑶池暂借给这一对有情仙侣。
“若若。”白泽走到她面前,脸上是她惯见的祥和微笑。
若若咬紧唇,生怕一开口,便会哭出来。她奔向前,一古脑地扑进白泽的怀里,紧抱住他,将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任一滴滴的泪水滑进他襟中。天啊!她好想他,好想好想,她真怀疑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五百年的思念的。
“再也不了……”她低喃道。
若若的话因哽咽而含糊不清,白泽拥着她,温柔问道:
“什么再也不了?”
“再也不分别了,我要永远永远都跟你在一起。”
白泽的心一震,久久不语,只更紧紧地拥紧怀中的人儿。五百年,真的很长,若若盟状纬⒌搅讼嗨嫉淖涛丁?/p>
其实,他四百年前就被天帝特赦,只是,有太多事情莽撞不得。被赦免后,他一度到摘月山探望若若,他知道她不会让他失望。但自那回别后,有许多事情必须完成,也怕他的出现会影响她的修行,于是,他只好极力忍住见她的渴望,等着重逢的到来。
“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吗?”若若不确定地询问。虽然西王母的话似乎有这个意思,但她仍需要保征。
“不管天界能不能容,我都会陪你。我不会改变心意,还记得吗?”
白泽从没想过,原来若若本是西王母座下的天狐。她哪来那么坚定的信念?竟会对他生生世世不忘。她用情之深,是他所难以想像的。
“记得,当然记得。”五百年漫长等待的岁月里,支持她的,就是白泽的这个承诺。“你若忘了,我还会提醒你呢!”若若仰着脸又娇又悄地说。
“天界不是无情之地,我们算是开了个先例,以后会不会有神仙跟进,我也不晓得,我们也暂时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我们有别的事情得做……”白泽发现怀里的若若动来动去的,他索性更抱紧她,阻止她更进一步的举动。他可没忘记他们现在是在西王母的地盘上,分寸不能不顾。
“什么事?”若若玩起白泽的衣襟,接口问道。
“去人间。”
若若愣了愣,问道;“我们不能待在天界吗?”
原本,只要能与白泽在一起,就是在地狱,她也是甘愿的。但白泽是神,她不舍他因为她的缘故,也一起沦落人间。但……但,她更舍不得离开白泽。
白泽看她一脸惊慌的神色,就知道她误会了。他急忙解释;
“若若别谎,听我把话说完。”见若若点点头,白泽才道:“我欠了莫常恒一个人情——”
“又是莫常恒……”若若对莫常恒可说是反感到极点。
“若若,听我说完。”白泽又接着道:“现在她要我还它这个人情,他说,它对于命运感到累了,要我代它管理人间五百年。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你是说,我们要帮她掌理人间的命运?”若若不置信地问。
“是回绝不掉了,毕竟我欠他一个人情。”白泽苦笑道。
“你是为了我,才欠他人情的。”全都是为她啊,她没有说“不”的立场,更何况……“凡间人说,嫁鸡随鸡;我爱你,当然是要随你行遍天涯的啊。你往东,我在东;你往西,我往西,不许嫌我粘你哦。”
白泽微笑地将额顶着她的额。“好!你往东,我往东;你往西,我往西。”这是他真心的承诺。
若若笑着点点头,双臂圈住他的后颈,情不自禁地拉下他,将唇献上。
一时之间,他们都忘了瑶池是谁的地盘,也没发现到西王母正领着一群仙子躲在神殿后,尴尬地看着他们浓情蜜意的恩爱模样。想要阻止嘛,怕被说是棒打鸳鸯;可不阻止,瑶池往后该怎么管理群仙呢?
这时,西王母开始后悔将瑶池让给若若和白泽叙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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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宫向来是天界最有人间味的地方。原因无它,只因婚姻是人间大事,姻缘宫掌管人间姻缘,所以,与凡人接触的机会一多,人味自然也较厚重些。
“紫仙私逃,要不要派人去把她带回来?”刚在人间修德圆满,重回天界的红娘,对于弟子紫仙私自逃离姻缘宫一事相当不能谅解。她不过下凡历个小劫难,才回到天界,就发现紫仙闯了祸,令她十分生气。
本来该与凡间男子有段姻缘的狐仙竟轻易了结尘缘,而不该与凡人有所牵扯的紫灵芝,却取代了狐仙在姻缘簿上的位置,落了个媒人没当成,反倒把自己送上门的荒谬事。
紫仙既然弄丢了那凡间男子的仙妻,理当该赔他一名。
红娘与宫里大大小小的神仙商议之后,决定让紫仙按姻缘簿所载,代替狐仙成为凡人的妻。没想到,紫仙抗拒不从,竟私自逃离天界,宁在轮回里徘徊飘荡,也不愿下嫁凡人。害得那凡人生生世世无妻,只因这段仙缘未了。
白发白须的月老回道:“不用了!紫丫头宁逃宿缘也不
下嫁凡人,避情于轮回当中,要想带她回来,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倒不如顺其自然。相信冥冥中自有安排,我们见机行事就是了。”
红娘想了想,觉得月老所言不无道理,遂同意了任其自然发展,暂时不插手管这件事。
“但,若紫儿一直逃避。我们就任她逃个千年.万年吗?”若真这样,那么,那凡人也未免太可怜了,红娘仍无法完全放心。
“红娘,你放心吧!事情总会解决的,与其担心那我们管不了的,何不多费点力气,管管人间其他的旷男怨女?光是这些冤家,就够咱们忙上好些时候啦。”
红娘瞄了眼尚未处理的姻缘公案,随即,她哀号了一声。认命地接过红线,取来两个娃娃,仔仔细细地将娃娃的一生,用红线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