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第一娇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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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心斋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重重的叹了口气,“算我认输,你过来吧!”

  “为什么你不过来,凭什么叫我过去?”娃娃抹抹眼睛,激烈的回嘴大吼,她指着自己,“我在哭耶,应该是男生跑过来安慰女生才对啊!”

  “如果你不是假哭,我就会过去了。”他又叹了口气。

  见她抹眼睛的动作停了一大半,铁心斋拍拍旁边石头的位置,过来,要不然我真的要走了。”

  娃娃嘟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假哭?”

  “因为你一直戳作的眼睛来逼出眼泪,不过你的眼睛再戳下去就要瞎了!而且利用黄少鸠来让我嫉妒,也只有你这么幼稚的女孩才想得出来。”

  “但是成功了对不对?”她一副急于知道答案的表情。

  铁心斋揉揉额头似乎觉得有点累,“好,算你成功了,过来坐着吧,我要问你事情。”

  娃娃乖乖的走到他身边,坐在他身边的石头上,头靠他肩上。铁心斋这次没有推开她,只是看着前方感受她的体温,似乎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在想什么?铁心斋。”

  “我在想白衣姑娘,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不能!”

  铁心斋激烈的转过头看她,“为什么不能?”

  娃娃不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他,“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白衣姑娘,我会告诉她你很感谢她就好了啊!”

  他楞楞出神,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

  娃娃见他很怪异,便在他脸前挥动着手,“喂,铁心斋你怎么了?”

  铁心斋说道:“我有个病人需要她医治,如果她那时能救治伤重的我,那应该也能救治这个病人。”

  “那你不用求白衣姑娘了,白衣姑娘不帮人治病的。”

  “为什么?她不是救了我吗?”铁心斋表情十分难看,似乎白灰姑娘就是他惟一的希望。

  娃娃看不出他心情的激动,她只是耸耸肩,拨着头发轻快说道:“白衣姑娘的医术这么好,全天下的人如果有了伤病全都要来找她,她不就烦死了?更何况白衣姑娘又不会武功,如果坏人绑架了她,叫她去医治很坏很坏的人,那她医是不医?”

  “所以她嫌烦,也不肯替人看病,是你幸运,刚好躺在路口被她遇见了,她看你可怜才治你的,你要找她去帮人看病是难之又难,不,应该说是根本就不可能!”

  听到这一席话,铁心斋全身血液都冷却下来,娃娃虽然靠着他。但是他因为内心忧烦,一点也感受不到美人在仰的温柔缠绵,反而肩上的压力愈来愈沉重!

  ☆ ☆ ☆

  黄少鸠每日备满酒席,就是为了宴请铁心斋与娃娃,对他们不寻常的亲密他似乎也不觉得如何,倒是铁心斋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总是当着黄少鸿的面不动声色的将娃娃挽住他的手给扳了下来,令她气得嘟嘴。

  而终于有一日黄少鸠趁着娃娃不在时,忍不住的问铁心斋,“铁少侠,不知你对娃娃姑娘的感觉如何?”

  惊讶于黄少鸠说话这么坦白,倒让铁心斋眼前那一杯酒喝不下口。

  黄少鸠站了起来背着铁心斋的面道:“若是你对娃娃姑娘有意,铁少侠,你向来漂泊不定,可能也难有个成亲的地方,不如就由我们清水帮帮你热热闹闹的宴请客人!”

  铁心斋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说反话,还是故意在试探他,黄河清水帮的人每个都知道黄少鸠有意要择娃娃为妻啊!”

  “少主,你的意思是……”

  黄少鸠转过头来面对着铁心斋,他一脸凝重,“我知道铁少侠你的疑惑,你必定认为我是在试探你或在讽刺你。”他摇摇头,“不是的,其实我是真心真意希望你能娶娃娃姑娘为妻,你们郎才女貌,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我并非非娃娃姑娘不娶!”

  将眼光调向天边,黄少鸠忽然苦笑了,“说来也许你会认为我是个痴情种子,我其实娶谁根本就无所谓!我心里面也只有她了。”

  铁心斋见他说得苦涩,回头一想,什么样的女人是黄河清水帮的势力所不能得到的女人呢?他不由得好奇的询问:“少主,莫非你有心爱之人?只是因为有某些因素不得相守。”

  黄少鸠英俊的面容泛出浓重的悲哀,“说来可笑,你一定认为黄河清水帮势力遍及南北,像我又贵为帮主,有什么女人是我得不到的?但是生死之隔叫人想挽救都不可能!”

  “那姑娘过世了吗?”

  黄少鸠点头,感情一古脑儿从他的心理抒发出来,“我也不瞒你说,那姑娘并不是正经人家出身,她是青楼艳妓。”

  铁心斋一怔,随即悲悯道:“那姑娘一定是因为身世可怜才被卖入妓院。”

  见他没有丝毫瞧不起的意思,黄少鸠不由得有些感动,才继续说下去:“我那时还只是少主,父亲处理帮务之际,我就得帮他做些杂务,而我们毕竟是做买卖的,难免要应酬喝花酒,平常我不喜欢那种地方,总是少去,而那时那姑娘才十六岁,鸨母开下天文数字,没有几个人出得起。我那日不得已在那种地方宴客,说是冤孽也不枉,却看见了她,这一看,我整个心魂都没了!我散了千金,就是为了买她一夜。”

  铁心斋道:“若是你如此爱恋她,想必一定十分尊重她。”

  黄少鸠叹息的摇头,神色充满悔恨,“那时的我与现今稳重大大不同,年轻气盛,又是从小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少爷性格,心里虽然爱恋她,却又怎么知道那叫爱恋,那姑娘原本不愿跟我,在初夜宁可自尽,那一夜后我知道她如此贞烈,反倒让我对她更加迷恋。我每日撒下不少银两去看她,慢慢融解她对我的防心,她心理对我有了感情,才以身相许!我们之间不是金钱的交往,而是真正的感情。”

  黄少鸠再度吸了口气,显然往事仍让他心伤不已,“我父亲知道我痴迷一个青搂艳妓,竟然还想把她娶回家门,大发雷霆之下,要我与她断得一干二净,我那时十分肤浅,虽然爱恋上她,却是对她的出身有说不出的轻视憎厌,纵然再怎么迷恋她,也不能接受她的身份,那时我就顺从了父亲的意思,与她断得一干二净!”

  铁心斋静默一会道:“那姑娘原先就贞烈,你这么做必定使她伤透了心。”

  黄少鸠黯然的点了点头,“我父亲为了让我断念,明白那只不过是一时情欲作祟,替我招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当做小妾服侍我,我那时是如此的肤浅糊涂,竟然答应了,那姑娘恐怕耳闻消息,伤透了心!”

  “后来呢?”

  黄少鸠将眼前的酒一口吞下,“一夜我忽然醒来,见年轻的小妾在我身边安睡着,我突然觉得非常痛苦,也非常想念那位姑娘,我想念着她沉静的气质,和对我温柔说话的感觉。我是这么的爱她,却对她如此绝情,半年不去见她,连写张纸条都不曾,因为我嫌弃她的身份。我怎么能告诉别人我堂堂的少主竟然爱上一名青楼艳妓?我的自尊虚荣心不能忍受这种事,寻花问柳是一回事,但是真的将她把娶进门,我不能接受。”

  喘了口气,黄少鸠低沉道:“但是我那一夜忽然疯了似的想见她,我的功夫虽然称不上一流,但是攀墙走壁还不是难事,我闯进她的房里,想不到她的房里早就换了另外一个姑娘。我以为她被赎身了,毕竟她那么美,若想从良,必定有痴心之人愿意为她赎身,但是想不到住在她房间的姑娘说她病死了,那姑娘说我走了之后,鸨母要她接别的客人,她死都不肯,被鸨母鞭打了好几回,她天天盼着我来,因为我答应她一定会为她赎身,后来她得知我纳了妾,也只是默默的流泪,接着就病了,病到不能起身就死了,就在我找她的前几天死掉的。”

  铁心斋轻道:“那姑娘必定十分命薄。”

  “我连她的尸首都找不到,鸨母也说不出究竟把她葬在哪里,我回家之后,整颗心都空了,把那些小妾遣走,我禁不住放声大哭,我为什么这么肤浅糊涂,又为什么不敢承认我是如此的爱她。两年过后,我父亲死了,我接起这个帮派,虽然帮里的人都急切要我娶妻,但是我实在没有心思去娶别人,如果时间能倒转那该多好?人若能挽救自己当初所犯下的过错该有多好?”

  铁心斋仿佛也想到自己的伤心事,他凄然道:“就是不能挽救才觉得心痛。”

  黄少鸠眼泪坠了下来,落进酒里,他连酒一起喝下,“铁心斋,五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说这一段事的人,你能不能跟我结拜成兄弟?”

  见铁心斋吃了一惊,黄少鸠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失言了,毕竟比成就,铁心斋高他太多太多,但是铁心斋忽然抱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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