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第一娇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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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看到他生气,娃娃吃了一惊。

  他收敛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口气近乎恳求,“别再说你刚才那样的话,好吗?娃娃,你进去之后,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有任何厌恶的表情,更不要说出任何像刚才那样的话!”

  娃娃不晓得他为什么这样说,但是她被他的神情撼动了,里面一定住着一个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以至于一言一行都要节制。娃娃点了头,我知道了,铁心斋,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

  钱心斋微笑的点头,但是笑容却有点恍惚,他先带头走着,娃娃随后跟上,那股怪异恶心且腥臭的味道随着他们的走近愈来愈浓。娃娃住在百花宫,宫里只有百花的香味,她从来不曾闻过这般恶心的味道,令她有点想吐。

  静静的推开门,铁心斋的声音柔和,是娃娃从来不曾听过的声调,“我回来了,雪绛!”

  娃娃正吃惊于他的声调为什么这么柔和时,看到屋里的模样,她忍不住呕心,屋里收拾得很整齐,但是屋里中央坐着一个人。

  那人全身被白布包着,只露出一个头部,而那白布充满着暗黄及新泛出来的湿黄,那头部的面孔部份有些红肿发黄,似有化脓的倾向,那恶臭的味道就是从这个人身上传来的。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惨的人!

  铁心斋走到那人面前,那人张大着眼睛,眼泪从眼眶里流出,铁心斋不顾恶臭跟脓血沾上他的衣服,他搂住了她,疼惜的说谎,“别哭,没事的,我找了大夫,大夫马上就来了,他说他治过这种毒,虽然很困难,但是你会好起来的。”看到雪绛这副样子,他说不出他找不到大夫的话来。

  他蹲下身,拆着她的白布.“你今天还没有换布吧,我帮你换脚的布。”

  铁心斋细心的把布弄开,包在布里的根本不像脚,倒像一团腐烂的肉块,还不停的冒出黄汤,滴落在他手上。

  铁山斋不嫌脏,像是没看到那令人恶心的黄汁,只细心的拆着布,还一面说着他旅游时的趣闻,但是声音沙哑似乎再不自制,他就要嚎啕大哭起来。

  娃娃全身颤悚,她喃喃道:“婴儿笑!”

  铁心斋听到她说这三个字,全身细胞都一刹那间奔窜起来,他回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连见多识广的清水帮少主都不知道这种毒,娃娃为什么只看到这样的症状就知道是婴儿笑?

  “婴儿笑!”娃娃倒退了一步,她皱着眉头不敢置信,她再度重复着,似乎不能相信居然有人中了婴儿笑的毒。

  铁心斋奔到她面前,又是讨异又是惊奇的问:“你知道这是婴儿笑。”

  娃娃看着他的手,连她的手指都在发抖。“这毒很毒,你的手要洗干净,那溅出来的黄汁有毒!”

  铁心斋摇晃着她,“你知道这是婴儿笑?你知道怎么解这种毒吗?”

  她只是一迳退后摇头,“拜托,铁心斋,我求求你,去洗手,婴儿笑的毒到了后期,毒性加倍,那溅出来的黄汁,每一滴都可以要你的命!”

  他更惊奇了,“你知道这个症状是婴儿笑后期,那你知道怎么救吗?”

  娃娃看着他,不回答他的话,仍处于震惊之中,“这是百花宫的奇毒,为什么会流传在外面?”

  铁心斋捉住她的手臂,瞪大眼睛,“连以医术见长的沈一长都不晓得这是百花宫的奇毒,作为什么知道?”

  “我明明把这毒毁了,我明明把它毁了啊!”她喃喃说出口,神情恍惚。

  这几句话有如热油淋身,铁山斋脸色大变,扭曲起来,“你毁了它?难道这是你配的毒,”他捉住她的手臂,用力的像要把她的手拧下来,“你是百花宫的人?是吗?回答我啊!”

  娃娃被他的蛮力吓到,也惊醒了她,她全身颤抖,“铁心斋,你捉痛我了,好疼啊!”

  铁心斋没有放轻力道,反而更用力的摇晃她,他的声音隐含着重的暴力,这一年多来累积的恨意整个爆发出来,“回答我,我在问你话,你是百花宫的人吗?回答我啊!”

  她摇着头,不肯说话,要抽回手却怎么样也抽不回来,她痛得眼泪掉下来。

  因为她被大力的晃着,身体每个肢节似乎都要离了家,忽然“卡啦”一声,一块令牌从她的怀里掉落,直直的落在铁心斋的脚边,娃娃脸色尽失的去捡,他却已经将手按在她的手上。见真相败露,她的手一阵虚软,整个垂下去,铁心斋从她的手底下抽出那块令牌。

  那是乌黑的沉本做的,非常的精致,上面刻的花朵栩栩如生,像要从沉木的表面跳出来似的,而那沉浸在百花里,一小块令牌散发着幽远淡香的香味,那是任何令牌都没有的特色,武林中只有一个组织有这样香味的今牌。

  “你真的是百花宫的人?”铁心斋拿着那块令牌低声问,但是话里的冰冷让人颈背寒毛倒竖,娃娃心都凉了一半。

  铁心斋细细抚摸那块令牌上面的记号,那记号代表着拥有者在百花宫里的地位及权势,他低沉的道:“我没有看过牡丹花的标志,也没看过有谁的令牌这么华美精致,充满着浓重的香味。被我杀死的百花宫姑娘,身上的令牌只是一朵剑兰,代表她的地位应该不低吧。”

  娃娃掩住嘴,难以置信是铁心斋下手杀死清兰的,嬷嬷对清兰的死,只对她淡淡说是江湖恩怨,之后便什么也不肯再说。

  “你为什么杀死清兰?”

  铁心斋看着手中的令牌,很淡的说着,似乎事情与他完全不相干,“她是十大护法之一吗?她的功夫不弱,很难想像一个女流之辈的武功能强劲至此,若她不是蜷伏在百花宫,在武林里应该可以闯出一番名声来。”

  “我问你为什么要杀死清兰?”

  铁心斋忽然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娃娃尖叫,声音却被他的手封住,她几乎不能呼吸。

  铁心斋冷冷道:“她擅于使用一种很奇特的丝线,那线勾住我的脖子,力道跟我现在掐住你脖子的力道相同,但她不像我对你这般留情,那丝线套上我的脖子,立刻上仰勾起,她要我死,在生死边缘,我能不杀她吗?”

  铁心斋放开娃娃的脖子。

  她按住脖子喘息,“你说谎,她没有理由要杀你,你说慌!”她愈说声音愈微弱,似乎连自己也不肯定。

  铁山斋对她的指责只是冷冷笑着,他看着那块木牌,答案涌上了心头,他没有心碎,只感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牡丹向来喻为花中之王,这块令牌象征着持有者就是百花宫的主人,我相信除了宫主之外,百花宫甲没有人敢配这样的令牌。”

  厉眼闪出仇恨的光芒,充满肃杀之气,“你就是第一娇娃?所以一路上那么多人奉承你,因为谁娶到第一娇娃,谁就足可统一武林。怪不得我对慧智大师说我只是保护你一介弱女子,他会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

  铁心斋冷道:“我真是太愚蠢了,任何人都知道第一娇娃武功盖世,连她的十六护法武功皆可与二派掌门相比,她何需我的保护?你这一路上骗我骗得真是厉害,我行走江湖这么久,竟然会被你骗了,连我一心一意想找的第一娇娃在我身边,我都不晓得。”

  娃娃从没看过他这么可怕的眼神,她在他冰冷的目光下瑟缩,仿佛她身上都是秽物一般,她拉住他的手,哀求道:“铁心斋,听我说,我……”

  铁心斋将手翻转,扣住她手脉的命门,用力的一点一捺,娃娃想尖叫,声音却发不出来,只觉得全身像被强烈的电流电过,她全身肌肉痉挛,脚再也撑不住她的体重,她颓然倒在地上,蜷曲着身体全身发抖。

  他蹲下来看着痛苦得说不出话来的她,很冷静的道:“很痛苦吧!但是还不及雪绛的千分之一。”

  “铁……”娃娃说不出话来。

  铁心斋的手放到她脖子上,轻轻的揉捏着,“这个地方有个脉门,灌下真气,人会痛得在地上打滚,你试过吗?”

  她惊恐的看着他,他冰冷的目光没有流露出感情只有深不见底的仇恨。

  “只为了我没有娶你,你就什么方法都使尽了,最后自己亲自出马来色诱我吗,第一娇娃,你不觉得你卖弄色相的方法过头了吗?”真气灌入娃娃的后颈项,使她身体颤抖,那种疼痛像要翻覆她的五脏六腑,痛得她眼泪直流。

  铁心斋轻轻道:“我只用了一点点真气,所以没有很痛,告诉我,这种毒怎么治?”

  娃娃喘着气说不出话来,空气一点一滴的进入她紧缩的肺部,她面孔涨红,而后转白,时间慢慢过去,她的肺部回复正常,空气安稳的进入她的肺部,她摇摇头,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

  铁心斋神色变得极度可怕,他捉起娃娃与她四目相对,眼望全是愤怒,“这是你配的毒,你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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