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第一娇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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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心斋,那我问你,你的意思是她跟我之间,你只会选择雪绛,是吗?回答我,今天不听到回答,我一辈子永远难以死心!”

  铁心斋注视着娃娃哭得楚楚可怜的脸,他实在不忍再伤害她,也想为她抹去所有泪痕,但他知道这么做就是背弃了雪绛跟自己的誓言,他也知道自己若是回答了,就是切断与第一娇娃之间的连系,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他看向雪绛,想到她所受的痛苦是多么的深刻,自己绝对不能心软,于是他狠心的回答,“是的,雪绛是我唯一的选择!”

  娃娃闻言闭上眼睛,泪水从紧闭的眼睑不断的泛出,铁心斋将她摔在地上,扶起雪绛走出门后将门锁上,娃娃哭到眼泪已干,心头早已碎成千万片才慢慢的坐起来。

  ☆ ☆ ☆

  炽热的阳光照进来,已经是中午时分,娃娃呆呆的看着一片阳光。

  铁心斋拿着中饭走进来,神色铁青而冷厉。

  娃娃不看饭菜也不看他,轻声道:“拿纸笔来。”

  铁心斋一楞。

  娃娃又道:“再把我的药全都还我。”

  他不禁问:“你要干什么?”

  她依然没有看他,“你要解药就去拿,不要解药就作罢!”

  他犹疑了一下,最后依言而做。一刻过后他回来,手里已带着纸笔及砚墨,还有娃娃本来放在怀里的药瓶。

  娃娃吃了几口饭菜,就推开食物,开始写字,“我要一个人静静的回想婴儿笑原来的药方。”

  铁心斋有些迟疑,毕竟婴儿笑的恐怖,他已见识过。

  她凄冷的道:“我不懂武功,人又被你关起来,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防心,我只是一介弱女子而已!”

  铁心斋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因为他之前绑她时,她毫无抵抗能力,但是看她一刹那间的改变,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待他退出去后,娃娃在纸上不断的写着,写到日落黄昏,半夜深更依然没有停笔。

  她拿起瓶里的药物倒出混合,再尝药性,好几个夜里都和衣而眠,她不再说话,紧紧的闭着唇,似乎脑里只想着研究出婴儿笑的解药。

  过了好几日,当铁心斋再进来时,娃娃已写好药方搁在桌上,脸庞正对着门,似乎就在等他进来。

  几日的操劳使娃娃整张脸削瘦下来,眼睛像天空的星星般明亮,她憔悴了,却更加令人心颤,她不再笑,眼睛只是远远的看向前方,仿佛有千言方语。

  “我有话要跟你讲。”

  这是铁心斋进来后,娃娃所说的第一句话,他已经很久不曾听她说话,不由得心里泛起涟漪,因为什么,他心虚的不愿去想。

  娃娃轻道:“我姓龚,原名唤龚娃娃,是百花宫的宫主。世代的宫主多为容貌姣美的女性,精通特异的武功跟医毒之术,武林中第一娇娃的封号由此而来。我已是第四代的第一娇娃,不过上任宫主说我身骨较弱,不愿我学武,所以我仅学医毒之术!”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因为你是我的夫婿。”

  “我不是,也不可能是!”铁心斋强烈的否定。

  娃娃苍白的笑起来,“你不必强力否认,这原本只是铁龚两家的私下约定,既然未公诸于世,就有抹灭的可能,但是百花宫里无人不知你就是第一娇娃的夫婿,除非你死或是你退婚。”

  娃娃说完后,递出一张空白的纸,脸色如是枯木死灰,“既然你对我没有感情,那就写下退婚书,我与你再无瓜葛,从此之后各自婚娶,谁也不能干涉谁。”

  钱心斋看着那张纸,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的处理这件婚约。

  第八章

  “我要写什么?”

  铁心斋的问话让娃娃笑了起来,像是他说了天大的笑话,“我怎么知道你要写什么?”

  “那我应该写什么?”

  “你就写退婚即可,我又怎么知道你应该写什么?”

  铁心斋握住笔却迟迟没有动作,娃娃站起来,衣衫飘然的看着天外,她捻起桌上几张纸。

  “这是解药的药方,你拿走!”

  铁心斋收过药万,没有问明真假便直接收下,他凝视着娃娃。

  她轻声道:“我们似乎没有一起看过月光,今晚月色秀丽,作为什么不站到窗前来?”

  风吹飘飘,乌云着月,其实并没有月光,但是铁心斋走向前,站在娃娃的身边,他也举头看着天空。

  他没有排拒的动作让娃娃眼眶红了起来,她忽然情绪激动,全身轻轻的颤抖,轻微拉住了他的袖子,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以前我看着月亮想着你,你是长什么样子,有什么样的武功,为什么能做出这么多行侠仗义的事?虽然我知道你不在乎我,否则你不会隔那么久都不来看我,但我是多么的喜欢你,看到你之后,我就知道你若不娶我,我就……我就……”

  见她哭得伤心,铁心斋实在不忍,他伸出手来想安慰她,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放下。

  娃娃抬起头来看着他,“我要回宫里去了,但是这段旅程很有趣,我终于朋你在一起了,虽然你心里对我没有感情……”

  嘴唇颤动着,她终于泣不成声的拉着他的袖子,“但是我们总是相聚一场,你能不能抱住我一会?只要一会就好!”

  铁心斋看着娃娃哭得红肿的睑,他抬起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她的泪水沾湿他的前襟,令他的心忍不住一阵激动。

  隔了一会,他将她推开。

  娃娃向他望去一眼,“我会要宫里的人别再找你跟雪绛的麻烦,愿你们……”她还是难以成声。

  铁心斋听她这么哽咽,心里难受,他握紧手里的婴儿笑解药方子,心想只要雪绛的毒治好了,自己与娃娃的牵扯就告一段落,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他无法去细思这个问题,于是退出了房间,独留娃娃一个人在房里。

  那晚他一个人独饮,酒味不复往日醇美,只让他觉得苦涩不已,也让他开始思考自己对娃娃这样是否有失公允。

  ☆ ☆ ☆

  婴儿笑的解药方子分为内服及外服,药方都十分珍奇,铁心斋一人浪迹江湖,身上带的银两不多,幸而黄少鸠在他离去时塞给他一大把,才能让他在短短几日买到这些珍奇的药材。

  他在外面打理药方的问题,也害怕雪绛的毒愈来愈严重,因为她一连几日连动也不能动,他飞快的买完药材,尽速的回家。

  雪绛依然坐在椅子上,只是她的脸腐烂得更加严重,黄汁流出的液体愈来愈多,味道也愈来愈重。

  他按照娃娃纸上所写的药方、炖法及煮法开始煎药,那些药的煎法都很奇特,加的东西也匪夷所思,在他捉药的时候,药铺伙计一个个皱眉,忍不住问他,为何要捉这种奇特的毒药。

  他说不出来,只能支吾,但是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虽然娃娃给他的回答是,“婴儿笑本是特殊之毒,更要用特殊的药材来解毒!”

  因为药方如此奇怪,所以他不敢放娃娃走,只好把她同样关在房里,而她自那夜过后似乎终于心如止水,对他的怀疑不说什么,只是顺从着他的做法,一个人在房里看书。

  他守在药罐旁着顾,药很难煎,因为有各种的禁忌,水量、火候、药材的多少都必须控制得当,让他一步也不敢离开药罐。药罐口冲出难闻的药味,熏得他满身都是,他依然不放弃的煎药,直到把药煎好。

  他端到雪绛的房里,见她躺在床上,几乎连坐也坐不起来了,他心里一阵泛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将药放在桌上,扶起雪绛,她着来似乎十分昏沉,连眼睛都几乎张不开,似乎就快死去,这样不祥的感觉他心里浮起恶兆。

  “雪绛,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雪绛轻轻睁开眼睛,她点头点得很轻,好似那几乎花掉她全身的力气。

  钱心斋端起药碗,一匙匙的吹凉,而后喂进雪绛的嘴里,细心且温柔,但是雪绛几乎无法进食,喂进去的只有药碗里的三分之一而已,其余的都流了出来,铁心斋只好再去前一碗药。

  药煎好后,他满身大汗再端进去喂雪绛,她依然维持着跟他刚才进来时一样的姿势,她倚躺在床上只露出半边脸来。但是那原本只是流着脓血的脸,现在却整个发黑,看起来就似木炭般黑沉。

  铁心斋手中的药碗落下地去,发出铿锵一声,他叫唤着雪绛名字,“雪绛?”

  雪绛没有反应!

  他呆在原地,连走出去的步代都发软,他站在原地不知呆了多久,不断的叫唤雪绛的名字,她却一直没有反应。

  他看过中了剧毒而死的人,那些人虽然脸色发黑,但是从未像雪绛的脸黑成这般,连嘴唇都是黑的,看起来备觉恐怖!

  他终于跨出一步,走到雪绛的面前,伸出颤抖的手,去碰触她的鼻息,却发现没有呼吸。

  他不相信,便按着雪绛脖子上的脉搏,然而触摸的地方已经冰冷,显示人已经死去去时,可能是他喂她药之后,她就死了,而自己却都不知道,竟然还为她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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