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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后,夏侯岳对夏侯鹰施予严苛冷酷的教育,并将他推荐给红门。他的计画是,想办法让夏侯鹰当上门主,再利用红门门主庞大的势力去杀死背叛他的何培夫和杜子锋、纪访莲三人,然后在他们三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再揭穿真相。让他们三人带着不安和遗憾死去,而独活下来的夏侯鹰则一生活在弒亲的恼恨与痛苦之中。

  这便是冷岳天衣无线的复仇计画。同时,为了能以夏侯护法兼门主义父的身分对夏侯鹰操控自如,好为所欲为,以便报仇大计能顺利进行;他利用武夫人的妒忌心所引发的谋杀案,将其嫁祸给当时在玄武堂势力仅次于玄武堂主的「四大御使」之一的武叙扬,进而造成玄武堂主武瑞刚和武叙扬这对兄弟之间的嫌隙。之后,他又进一步陷害已被判刑的武叙扬,因而造成武叙扬的重伤脱离红门。武瑞刚在心爱的弟弟负伤离开红门之后,便将玄武堂主的职责委托给门主夏侯鹰,从此过着深居简出的半隐居生活,显少过问红门的事。

  夏侯岳掌控玄武堂和门主的阴谋,因而神不知鬼不觉的顺利得逞。

  得逞后,夏侯岳便在红门与表象世界中来去自如,因此才能经常跑英国,在暗处监视杜家的一切动静,好伺机报仇;另一方面则是希望能寻获自医院大火后,便失去下落的何培夫:这便是他经常跑去英国又不准别人代劳的真正原因。

  没想到他千算万算,煞费苦心筹策多年的复仇大计,竟然全数毁在绑来当人质、准备用来要胁何培夫的小女子莫心荷手上!

  这便是一切故事的真相。

  夏侯岳的自手方告一个段落,皇宫玄武院落那边便传来另一个不幸的消息:武夫人刚刚在房中畏罪自杀了,留下一封遗书,道出当年谋杀的真相。

  原来当年杀死武贵妃的不是武叙扬,而是武夫人。武夫人有计画的嫁祸给武叙扬,武叙扬为顾全大局而心甘情愿的扛下所有的罪状,而知情的武瑞刚夹在生母和最亲爱的异母弟弟间进退两难,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说出真相,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在乎的弟弟入罪。事后,因为对异母弟弟叙扬的内疚与日俱增,兄弟两人的心结于是萌生。

  而暗中偏风点火并协助武夫人拟议,及执行那个谋杀与嫁祸计画的始作俑者正是夏侯岳。

  看着武夫人的遗书,武瑞刚和武叙扬兄弟俩不禁深深注视着对方,彼此眼中都盛满无限的感慨。

  哈!哈!哈!夏侯岳霍然怪笑,「真是杰作!好了,既然所有的真相都水落石出,我就好人做到底的再告诉你们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扫了莫心荷一眼,才接着说:「冷家秘传的秘药,解药只剩下一颗,就是刚刚给阿鹰服下的那颗,不过喝了秘药的却不只阿鹰一个人,还有那个妞。阿鹰啊阿鹰,你还真好命,那个妞为了替你争取解药而毫不犹豫的喝下秘药,而且是在我告诉她解药只有一颗的情况下喝的呢!事后,她又把唯一的解药给你服下,是不是很感动啊!」

  眼见在场的人,除了莫心荷一脸平静外,其它人全因他的一席话而面色骤变,夏侯岳便更痛快的纵声狂笑。

  然后,在没人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迅速的仰药自尽,留下一句:「我.永.远.都.恨.你.们!」之后,在一阵令人背脊发凉的森冷笑声中断气。

  但众人的心力全数集中在莫心荷身上,尤其是夏侯鹰。

  「--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心荷……」夏侯鹰多么希望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他怎么能相信如此残酷的事实,怎能?!

  莫心荷态度平静得吓人,她轻抚着心上人冰冷的双颊,嫣然浅笑道:「别这样,鹰!哦,不,我应该改叫你希文,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哪,原来你的双亲并没有死,而且还是慈祥优雅的英国公爵夫妇呢!真是太好了,你今后将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太好了,所以你该高兴才是啊!」

  夏侯鹰再也顾不了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刻板教条,拼命摇头,泪如雨下,狠狠的抱住咫尺佳人,声音断断续续,像一缕幽魂的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妳说过妳不会离开我……妳会永远陪伴着我的,是不是?心荷--妳告诉我……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愈来愈冰冷的身体,让莫心荷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就这样离开人世,绝非她所愿,她还有好多话和好多事还没和鹰一起实现、一起分享,她想和鹰共度几十个春秋啊!天知道她有多么不舍,多么不愿离开她的鹰。

  然而,她已届熄灭的生命之火,不容她有更多的时间踌躇,她必须把握所剩无几的时间,把最重要的话告诉她的鹰。于是,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倒抽了一口气,尽量维持清晰的口吻道:「鹰--你听我说--不要恨…我希望你今后能幸福快乐的和你真正的亲人生活下去--多交一些朋友--尽情去做你想做的事--然后再找一个心爱的女子相恋--然后结婚--」说到这儿,她再也忍不住哽咽的泄露最真的真心,「--其实我好自私的!我多么希望能要求你……要你别再爱别的女子希望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人--我多么希望能和你白头到老--共同迎接无数的春去冬来……我们会有成群的小孩……我们会在孩子的笑声中一起老去--我真的舍不得你--我……」她已泣不成声,无法再多加言语。

  「妳可以要求我的--心荷--我今生今世就只爱妳一人--只要妳一人--妳知道的妳一直都知道的……因为妳一向最了解我、最懂我了--是不是?心荷……别拋下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妳--只要妳--妳不要离开我--不要」心被无情的割开、淌血、掏空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如今,他已深切体会。

  过去,他不仅爱,也不曾拥有爱,所以不懂,也不会失去爱,更不会知道失去的痛苦,因为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而今,他懂爱、拥有了爱,却得而复失,那种痛楚和恐惧岂是滴泪成海、痛不欲生可以形容?

  「你不会失去我的--我这一生一世都属于你……所以…你可以爱别人……但是--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鹰--」到最后,她还是舍不得让他守着对她的爱,孤孤单单的过一生!她深懂他的个性,只要她不说,他真会一辈子只爱她一人,守着对她的爱,她死后还是可以永远拥有他的全部、他的一生,她知道,但是她却不能。

  爱,不应该也不能这么残忍、这么自私的,她做不到!

  「我不要--我只要妳一个--」他疯狂的否决。

  「别这样……我希望你幸福快乐……答应我……鹰……不要恨--我希望你幸福快乐--好不好--答应我--」她的生命已走到尽头,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她知道。

  紧抱着深爱人儿的他一样的明白。「我答应--我答应--」

  「太好了…‥」她甜甜的一笑,又道:「好了……我有点累了--想好好睡一觉……你不可以叫醒我哦……」

  「嗯……嗯…‥」夏侯鹰多希望时光能就此停住,别再妄动。但他却无力留住什么,只能深情的轻唤着:「我爱妳,心荷!我的爱永远只属于妳!」

  「我也是,我也爱你,鹰!」

  然后,她在他深情的凝睇下,缓缓的阖上双眼,体温降到了冰点,心跳和呼吸也跟着停止。

  夏侯鹰出其平静温柔的在她冰冷的唇瓣,深深一吻,「晚安!心荷!

  「心荷」何培夫忍不住率先狂喊,飞奔过来。

  「不准过来--谁都不准吵醒心荷--」夏侯鹰目露疯狂危险的凶光,杀气腾腾的咆哮,不让任何人接近莫心荷,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到床上安置好,跪在床沿,认真冷静的对一脸惊愕和悲恸的众人笑道:「心荷只是睡着了--她说过不要叫醒她的--所以谁都不许吵她--」

  莫云樊才想说什么,何少昂比他更快一拍,「鹰,你冷静一点,你该知道,心荷已经死了!」

  「胡说!心荷才没死!心荷不会死!她只是睡着了!她不会死的……是不是?心荷……」夏侯鹰又疯疯癫癫的转向动也不动的佳人,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说着:「妳说过,我们要生很多小孩,要一起迎接无数个春冬,要一起在孩子的笑声中老去的。所以,妳绝对不会独留我一人的,对不对?心荷……」

  「你如果真的不希望心荷就这么死去,就振作一点,心荷或许还有救的!」何少昂冷静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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