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只对你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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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带着一大堆的问号沉入梦乡,睡得很不安稳,因为那些问号不断地困扰着她;恍惚间,她感觉被子被掀了开来,然后身后的床垫明显下沉,这表示有人上了她的床,而且是个大块头。

  “清琅?”除了他,没人会这么大胆;她迷迷糊糊地问道。

  “嗯。”他由鼻腔发声,大手大脚未经同意地环抱住她,这让她感到安心。

  “我以为你睡了。”她睁不开眼,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

  “我睡不着。”他坦言,俊颜埋入她的颈窝,闻嗅她芳香的体味。

  “太奢侈了。”她懒洋洋地笑着,眼皮依旧沉重。“好多人都还在工作,你有时间休息却说你睡不着。”浓浓的睡意使她的声音显得沙哑而性感。

  “……今晚愉快吗?”他停顿半晌,在她快没意识之前霍地出声。

  “嗯……愉快……很愉快……”她像只慵懒的猫,毫无所觉地磨蹭他冒出短髭的下巴,蒙出轻盈的笑声。“好痒……”

  “什么?”似乎不想让她太快睡着,他轻问。

  “胡子……噢……你的、胡、子……”黑暗吞没她仅存的声响,她咕哝一声,在他怀里找到舒服的位置,带着浅浅的微笑沉沉睡去。

  “睡吧。”他亲吻她的发,贴着她柔软香馥的身躯轻声低喃。

  晶亮的黑眸望着板黑的空气,浅浅的叹息在黑夜里漾开——

  ***

  灿烂的晴空、充满生气的叫嚷,一如往常地展开新的一天;但再美的日子里总有些小小缺憾,尤其是毫无预期地见到了不想见的人。

  “郁婕,有人找你耶!”小玉兴冲冲地跑到厨房,找到了正在堆柴火的葛郁婕。

  “找我?”在东部,她所认识的人全在牧场里,她想不出是谁会突然来访。

  “对啊!听说他是台北来的哦!”

  “台北来的?”葛郁婕在灶心堆好柴火后点燃,拿起纸扇心不在焉地摇扇着。这太令人惊讶了,难道是爸妈来看她。“夫妻吗?”

  “不,是一个男人。”只有一个。

  “男人?”她把手拍干净,站了起来,想不通到底会是谁来找她。

  “对啊,快啦!头儿正在跟他说话呢!”郁婕行情真好,又是头儿又是潞,现在又冒出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好羡慕哦!

  “喔,好。”她走出厨房,远远的就看到桑清琅和一个背对她的男人在讲话。

  咦?那个背影……

  “学彬?”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想让太多好奇的眼光吞噬他们,更不想影响大家的工作情绪,她领着张学彬走出牧场。

  “向你爸妈问来的。”张学彬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汗流满面。

  她想也是。

  “来东部玩吗?你女朋友呢?怎没带她一起来?”没有怨怼,纯粹是朋友之间的问候;回头想想,她实在想不起来以前之所以会跟他交往的理由,也许是因为所有的心思都让桑清琅给占据了。

  “我跟她分手了。”走到树荫下,他并不习惯如此炙热的太阳。

  “分手了?”她有点惊讶,毕竟他是因为那个女朋友才跟自己分手的,算算日子,他们交往的时间并不长,他怎能如此轻易就随便抛弃一段感情?

  “我觉得自己跟她并不合适。”当初是眩惑于对方开放的交友心态,没想到到头来不能适应的人是他。

  葛郁婕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各人有各人的际遇,像她,也许逃避的成分居多,但她比学彬幸运的地方,在于她遇到了桑清琅。

  虽然还弄不清他的心,但他无形的关心和体贴,教她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到他手上,至于未来的事,以后再说。

  “郁婕,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看她的神情有些飘忽,张学彬有点焦躁。

  “等会儿就回去啊!”她莫名其妙地睐他一眼,这什么问题?

  “不是,我的意思是回台北。”

  “啊?”她以为他说的是牧场呢!“短时间内还不想回去,我在这里过得很快乐。”

  “一直住在别人家不大好吧?”他介意的是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牧场里大伙儿叫他“头儿”的那个人。

  “会吗?”她笑着摇摇头,笑他杞人忧天。“学彬,你到底来找我什么事?”

  “我……我想跟你重新开始。”

  第八章

  不只牧场里的工人,连完全不相干的潞也认识了台北来的张学彬。

  “那个男人怎么回事?把你的牧场当他家厨房吗?”建筑工人已全部撤离,留下潞独自处理最后的收尾工作;他斜倚着门框,莫名其妙地问着桑清琅。

  “你还不是一样?”桑清琅掀掀嘴角,不置可否。

  自从跟郁婕出去吃过一顿晚饭之后,潞索性在牧场里搭伙,赶都赶不走,脸皮比那个叫张学彬的家伙还厚。

  “哪里一样?我们是兄弟。”潞露出无比璀璨耀眼的笑容。

  “一样动我的女人脑筋。”做得那么明显,以为他是睁眼瞎子吗?“收起你恶心的笑脸,那套对我没用。”他又不是花痴!去!

  “唷呵!现在终于肯承认了呀?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说出来呢!”潞嘻皮笑脸的不以为意。“还是没变呐,闷葫芦一个。”对于感情。

  桑清琅睐了他一眼。“你是太闲了是不是?把你的工作做好,滚回台北去!”

  “爱记仇的家伙,我不过跟她去吃顿饭而已,有必要对我这么厌恶吗?”原来情人眼里真的容不下一粒沙,尤其是像他这么英俊的沙。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由鼻腔呼出一口气,桑清琅此刻看起来还真像只熊,一只烦躁的熊。“以后离她远一点!”他太清楚潞的魁力了,这家伙单靠那双迷人的眼睛,就足以将全球的女人“通杀”。

  “你这是在防谁啊?我?还是她?”潞哑声失笑,这只熊当真担心过头了,他不过是故意想引起他的嫉妒心,好玩嘛!

  可惜这头熊没上当,半点火花都没看到,真无趣!

  沉默半晌,他闷闷地说:“她。”

  其实他很清楚潞的个性,他不会对自己的女人出手,但他的魅力太无远弗届,而自己又不确定郁婕的心思,难怪他老是放心不下。

  “喔。”潞松开拳头,他正准备送他一拳,如果他回答错误。“那你甭担心了,那顿晚餐是我吃过最乏味的了,因为整晚我们聊的主角都是你。”说起来他还闷呢!那个水姑娘竟没把他的电眼放进眼里!

  “她说我什么?”他总算有点兴趣了。

  “想知道不会直接去问她?”无聊!都住在一起了,还来问他这个不相干的人。

  “那……再说吧!”转眼间,他又缩回龟壳里了,双腿无意识地来回走动。

  “老兄,你可不可以别再这么走过来晃过去的?再走下去,刚铺好的地板早晚被你给磨出洞来。”为了他的荷包着想,潞好心地提醒他。“担心她就去看看他们在谈什么,老在这里窝着,幸运不会从天而降。”

  桑清琅顿住脚步。“我不想干涉太多,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是喔!我倒觉得你什么都不说才危险,女人嘛,哪个不爱听甜言蜜语?”这家伙是个怪胎,他早知道的。

  他可以对任何人谈笑风生、百无禁忌,唯独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没辙;越是在意,嘴就越拙,这回的症状看样子中毒很深,再这么下去,要等到哪年才能喝到他的喜酒?

  “那种事是用做的,没事挂在嘴边干么?”他做得还不够多吗?她应该懂的。

  潞无力地翻个大白眼。“只做不说,你只有一个下场。”

  “什么下场?”

  “死得更难看而已!”他的铁锤放哪儿去了?真想敲开这家伙的脑袋,看看是不是太久没用生锈了。

  桑清琅倚着原木窗,燥热的空气透过敞开的窗口吹进来,使人心情更为浮躁。

  “你要再不做点什么,别怪我没警告过你。”潞走到他身边,把他往右边推开了些,自己占住左边的位置,和他一起看着远方交谈的一对男女。

  其实那个张学彬比这头熊还笨,高峰会议谈了那么多次还谈不出结论,他难道不知道这是个流会吗?

  不过能看到这头熊情绪失控,也算是件“赏心悦目”的趣事。

  就让他多担点心好了。

  “做什么?”唉,那家伙的手在干么?拉拉扯扯的真碍眼。

  “谁管你做什么,能把她留下就是。”

  桑清琅沉默地凝向她的背影,黑眸霍地炯炯发亮——

  ***

  “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可不可以麻烦你别再来找我了?!”数不清的第N百次,葛郁婕不厌其烦地向张学彬再三表示。

  “郁婕,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对你的真心。”也是数不清的第N百次,张学彬再三强调。

  “从你提出分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对你彻底死心了。”她抚着额际,连日来的轰炸让她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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