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你不了解欺骗我的后果。」龙站在他奢华的大办公室内.面无表情地对 她道。
「如果你措』的是小岩,我很抱歉。但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认为我们当时有权利否 决小岩的生存权。」她稂平静地面对男人,现在是解决事情的时候,已经没必要再伪装 了。
除了小岩构得上「欺骗」』,她相信龙太老板没有闲工夫在她身上着墨。
「你让我意外,千面女郎。」他又用两年前的称谓唤她,冷峻的脸孔透出一丝诡谲 。「我以为你要的是世俗的代价,但显然的你的目标让我很难看。」
「难看?」她退了一步,怀疑他古怪的形容别有有居心。
他嘶笑,嗓音很低豌沉,充满了磁性。「我还以为自己是游戏的主导者,没想到, 我居然被一名黄毛丫头玩弄在股掌间。」
他厌恶承认这项事实。
尤其看到她云淡风轻的来到他面前,平静的面对他解释,他更无法控制连番的嘲弄 和--一丝莫名的恼怒。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个,当初是你自己说不能娶我的,记得吗?」她笑咪咪 地『提醒』他,悄悄后退。
她开始后悔,干吗眼巴巴跑到他的公司自投罗网?
龙笑得很暧昧,直把她逼到墙角,他的笑脸在芮思眼前放大,她看到那一双深幽的 黑色眸孔内,彷佛有一把金黄色的火焰--「扮演情妇很好玩吗?处女小姐?或者,我 该叫你会计小姐?孩子的妈?还是逃亡的孕妇?」他狂野地嘲弄,太手压在她头侧的墙 壁上。
芮思的脑子嗡嗡作响,已经两年了,他的气息不曾以这么近的距离,重叠在她的呼 吸上。
「美国好玩?还是上海好玩?早知道如此,你实在没必要因为我的出现打断游兴。 」他持续低值地嘲弄,似乎以见到她眼中的错愕为乐,,「你……」她觉得吞咽困难。
「我怎么知道一切?」他咧开嘴,深嗅她身上清新的香气。之前,她曾经成功营造 性感浓烈的「毒气」蒙蔽他的判断力。「你认为,太阳底下突然冒出两个长得--模一 样的女人,完全不会让我怀疑?」
「但是你没必要这么认真吧?太生气会得内伤的--」
「原本没必要。该死的不必要!」他诅咒,随即缓下口气,语调轻柔的可疑。「不 过我承认,你吊足了我的胃口。我真的很想弄清楚,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子你的钱。」她心虚地答。
他冷笑。
她就知道,他当然不会再相信了。那三千万「遮羞费」她连动都没动,如果放在保 险柜里可能已经发霉了。现在这个超烂理由,连芮思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为了钱?」他咧开嘴,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地,芮思觉得他的笑容接近邪恶。「那 简单,现在我就拿钱把你买回来。」他低哑地道。
她屏住气。「天底下不止一片森林,龙大老板没必要为了一片小森林里一棵不起眼 的小树苗,破财又费心的,是吧?」她做垂死挣扎。
朱尚臣的预言实现了。惹上青龙将不得善终--朱尚臣的乌鸦嘴终于在她身上施咒 成功。
「很奇怪,以前我竟没发现,一棵小树苗居然藏有无穷的奥秘,值得探索。」他接 收她的语法,跟她大玩绕圈子的游戏。
「小树苗其实没什么好探索,真的。大森林比较好玩,天地之大任你翱翔。」为躲 避他太过亲密的接触,她的背脊几乎平贴在墙面上。
他宽厚的胸膛传来一阵闷雷似的笑声。「冲着你这句话,大森林里成群的妖饶,都 不曾这么豪迈写意的说服我去找别的女人。」
她皱起眉头,真正深深深深地忧愁了起来。
「那,你想怎么样?」她滑下墙面,干脆坐在地板上让膝盖托着下巴,掩不住一脸 的沮丧。
她像个孩子的举动,让他男性化深沉的面孔凝滞了一秒钟。
「现在,我还想不起来该把你『怎么样』才好。」他低下头,粗嘱地对着赖在地上 的女孩低语。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几乎解放他的自制力--两年前他就该发现,她隐藏在世故面孔 下的稚气,对他而言具有绝对的杀伤力。否则他不会无聊到亲手破坏与孙家订下的商业 联姻。
「好嘛,就算是我骗了你。可是你真奇怪,如果因为不甘心,实在没必要做这么大 的牺牲。」她生闷气,因为他突然变得难以理解。她实在怀念以前那个风流花心的龙大 老板。
「不甘心?」他无声低笑,这似乎是个好理由。「无所谓,我会拖着你陪我一起『 牺牲』。他低喃道。
「算了、算了。」她喃喃自语。「想怎么样随便你好了。」
反正一切不会有太大的改变,顶多只是继续纠缠不清、顶多只是得面对他的报复… …只是,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老天爷,她究竟给自己惹上了什么样的麻烦……涝骋需一年后往常,小岩生日的时 候,只有母子两个人一块庆生,虽然略显孤单,但是却温馨愉快。
今年,小岩的三岁庆生宴会上,冠盖云集,全台湾几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
不知道龙大老板是有意还是故意,一年来商场上传言,她,邢芮思,是青龙最爱的 美人。
可想而知,着消息一放出去,男人从此对她避之惟恐不及,深怕招惹青龙,等于跟 整个「龙天今控」作对,随时揽上倾家荡产之祸。所以,从今而后她再也找不到工作, 只能死心塌地做他青龙的女人。现在全世界惟一高兴有这种转变的男人,大概只有她的 父亲,刑振河。
可「最爱」?她可担当不起。
就为了这名词,他在小岩面前极力做一名好父亲。虽然他依然不是她的丈夫,但她 再也不能自由自在,因为龙大老板已经收买她儿子的芳心,现在小岩最崇拜的人是「爸 爸」,而妈妈已经沦陷成爸爸最爱的「女人」,儿子殷殷期待的目光让她动弹不得-- 如果这就是他的报复,那么他的确执行的够彻底--彻底把她给困住了。
现在她方可想见,当年母亲水深火热的心情。
小岩的生日宴会,在信义区一家五星饭店,顶楼总统套房举行。宴会上,言智扬也 是受邀来宾。
打从一入场,言智扬郁郁寡欢的目光,便停留在她身上。
「嗨。」非常大方的,她走过去跟言智扬打招呼。
「原来那个漂亮的孩子,是龙先生的儿子。」他的音调比表情更忧郁。
「是啊,我也没否认过。」她笑瞇瞇地凝望正在吃蛋糕的儿子。
「听说龙先生很爱你?」他的语调低沉。
「听说的,当然只是传说了。」她愉快的回答,很高兴有机会否认。
言智扬的脸上稍微有了笑容。「那么,我仍然有机会迫你--」
「机会是零。」
龙大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以宣示的姿态介入两人之间,占据优势的地 位,并且将她纳入怀中。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智扬,听说你最近有对象了?」他立刻将话题移转到言智扬 身上。
「那是我父亲介绍的。」言扬丧气地道,他的眸光流连在芮思身上。
「很好。记着,千万不要辜负长辈的善意,你会有无穷的收获。」扔下话,他半强 迫的搂着芮思,将她迅速带离言智扬瞪着的视线。
「我们一定要制造这种相亲相爱的假象吗?」她无奈地问这个强搂住自己的大男人 。远方亲爱的儿子看到父母相拥,开心地朝她招手,她咧开嘴,让双唇保持愉快的弧度 。
「假象?我以为事实上正是如此。」他的语气低沉。「下一次,记得离那个姓言的 远一点。」粗嘎的声调听起来不太高兴,「你干脆也离我远一点好了。你的惩罚够彻底 了,把我孤立起来不是正如你意吗?我相信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所有的人都不敢靠 近我,免得变成炮灰。」她自嘲。
他突然大笑,开朗的笑声几乎震破她的耳膜。「放心,这项『惩罚』除了我例外。 」
她想挣脱出他的拥抱,因为这太紧的束缚让她呼吸不顺。他却突然低下头,热唇贴 住她冰凉的脸颊。
「留在我身边。」他贴在她耳边低语,紧紧拥住她,根本不放手。
「你的公关大臣在找你了。」她看到雪儿穿过人群,往这个方向移动。「赶快放手 ,免得失去大老板的尊严,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懊恼地办批他的大手。
这一年来在床上他需索无度的亲密接触,以及越来越频繁的热物,都让她如此不安 。
「别跟我拉拉扯扯,我的『尊严』就能保持下去。」他低笑着跟她玩角力游戏,彷 佛上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