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好狂妄的口气,堇儿要是知道你对我出言不逊,她会看清你的真面目,乖乖地跟我们回山上去。”易容生的肝火也蹿升上来了。
“不会!她爱我,所以她不可能跟你们回去。”他就不信自己在堇儿心中一点分量也没有。
易容生听了脸红脖子粗,“你这小子脸皮真厚,居然还大言不惭,我和她师娘就像是她亲生的爹娘,只要我们开口说一声,她绝对会跟我们回去,你才跟她认识多久,就想和我们夫妻比?你还差得远哪!”
“那又如何?你们又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她迟早还是要嫁人的。”他居然会跟别的男人争风吃醋,对方竟然还是堇儿的师父。
“不错,她要嫁什么人都得经由我们夫妻同意,所以我决定将她许配给小柱子,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和我们住在一起,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易容生气得脸色发青,越看这小子越不顺眼,要娶堇儿为妻,门儿都没有。
又是小柱子?!他要是真让她嫁给小柱子,除非他死。
滕伊瑀鼻翼一张一合,龇牙咧嘴道:“堇儿已经是我的人了,除了我之外,其他男人休想碰她一根寒毛,我更不会让她嫁给别人。”
“你说什么?!”易容生瞪凸双目,整个人暴跳起来,气吼道,“你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易容生的徒弟都敢碰,今天要不宰了你,我的面子要往哪里摆?小子,你受死吧!”
“前辈,您可以杀了我,可是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也许在她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晚辈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所以请前辈成全我们。”他不躲也不逃,直挺挺地面对易容生的怒火。
易容生的脸一时拉不下来,气呼呼道:“就算堇儿真的有了身孕,难道我们夫妻养不起吗?谁要你来多事,孩子我们自己养,不用你来负责任。”
“前辈,孩子是我的亲骨肉,我怎么可以让他流落在外?即使前辈不答允婚事,我仍然要娶堇儿,相信她也不会反对。”这位前辈的思维果然和常人不同,要是换作一般人早就急得逼自己负责到底不可,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我说不答应就不答应,你能怎么样?”易容生的火气冲得很。
滕伊瑀也气坏了,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我敬您是堇儿的师父,但要是前辈再阻挠,休怪晚辈不客气。”
“哦?难不成你想杀了我?看你手无缚鸡之力,我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你撂倒,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易容生嘲弄地大笑,“来呀!只要你能打到我一下,我就答应将堇儿许配给你,如果你想认输,就马上给我离开。”
可恶,自己既没学过武功,哪里是他的对手?可是为了堇儿和他们可能有的孩子,他决定跟易容生拼上一拼。
滕伊瑀抡起拳头以最快的速度撞过去,易容生一个闪身,他霎时跌得五体投地。
“唔!”滕伊瑀忍着痛爬起来,无暇去顾及擦伤的地方,再一次攻击。
易容生手一挥,轻而易举地又让他摔得鼻青脸肿。
“小子,你还是趁早认输,免得摔坏了你那张俊脸,以后就没有女人喜欢你了。唉!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以你的条件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非要堇儿不可呢?还是赶快投降吧!”
“我不要别的女人,我只要堇儿就够了,前辈,我不会认输的。”为了堇儿,这点苦算不了什么,他抹去嘴角的鲜血,喘着气站起来,双手握拳又扑上去。
易容生觉得自己还真有那么一点感动了。这小子看来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坏,不过,唉,一点武功都没有,就凭这点花拳绣腿,将来怎么保护堇儿呢?不行,他不能把堇儿交给这种虚有其表的花花公子。
“小子,你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不要再自不量力了,再来呀!怕了吗?”
滕伊瑀吃力地挺直腰杆,“谁说我怕了?看招。”
他胡搅蛮缠地乱打一通,双拳不断地乱挥,即使摔倒在地上,义很快地爬起来,不知经过多久,他已经打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眼冒金星、头昏眼花。
“呼、呼、呼。”他重重地急喘着。
易容生得意地双手抱胸,睥睨着狼狈不堪的他。
“怎么样?我看你是不行了,赶快认输吧!”
“呼、呼,好,我认输了。”不能力敌,只有智取了。
“好,真是明智的选择,你可以走了。”原来这小子也不过如此,还以为他多有骨气,堇儿真是看错人了。
滕伊瑀假意地拱手一揖,“是,那晚辈就告辞了,啊!”
他大吼一声,用尽全力飞扑过去,易容生猝不及防地被他压制在地上,脸颊硬挨了一拳,虽然力道不够,不过面子也挂不住了。
“你这小子居然敢骗我?!”易容生登时火冒三丈。
这下换滕伊瑀露出得意的笑容了,“兵不厌诈,事先您又没有说不能使诈,难道前辈想反悔不成?”
易容生将他从身上推开,脸色变了好几次,最后终于逐渐转为和缓,他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气闷道:“好,算你赢了,我认输。”他想否认也不行,便宜了这小子。
滕伊瑀一张俊俏漂亮的脸庞又是淤青又是红肿,完全变了形,可是他却连喊声痛都没有,笑得一脸满足。
“前辈真的答应把堇儿嫁给我了?”他觉得快乐得要飞起来了。
“我易容生向来一言九鼎,虽然你的手段不高明,不过我可不能出尔反尔,若传扬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上的人笑活了。”
“谢谢您,前辈,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堇儿,我可以对天发誓。”滕伊瑀乐晕了,心情一放松就“砰”一声昏倒了。
易容生摇头,“真是没用,这就是缺乏锻炼的结果。”
“相公,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脸……”易夫人总算处理完邵堇儿身上的伤口,从房里出来就看见这一幕,失笑道,“这就是你不对了,干吗跟个后生晚辈过不去?这可是有失前辈的风范呢!”
“哼!这小子都要把我们的堇儿抢走了,我还跟他客气什么?不给他来点下马威,以后他岂不是爬到堇儿的头上了,我这是为了堇儿好,你怎么反而替这小子说话了?”易容生理直气壮地道。
易夫人轻笑一声,“你已经答应了?”
“不答应也不行,堇儿都让这小子吃了,除非堇儿根本不喜欢他,那就另当别论了,反正我们又不是养不起她,让她留在我们身边做伴也好。”不过他还是怀有私心,希望事情还能挽救。
“恐怕事情无法如你所愿,堇儿都肯替他挡下这一刀,想必真的很爱他,女大不中留,我们准备替她办嫁妆吧!”易夫人揶揄道。
易容生没好气地俯瞰着昏倒在脚边的人,叨叨絮絮地念道:“我就不懂这小子哪一点好,只不过长得帅一点罢了,我们小柱子都比他来得强,堇儿一定是被这张脸骗了,哼!”
“好了,别念了,不要让他躺在这里,先把他抬进去吧!”
他边将滕伊瑀扛上肩头,嘴巴仍旧唠叨个没完,真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有气。
尾声
“噗!”邵堇儿将含在口中的药一喷,正好喷在他满是淤青的俊脸上,连忙憋住笑,“啊!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滕伊瑀丢下碗,用手抹了下脸,气冲冲地吼道:“你……这是第几次了,还说不是故意的,我这张脸看起来很好笑吗?”谁教他皮薄肉细,虽然已经过了十天,可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淤青仍然顽强地霸占他的脸,害他这阵子都不敢照镜子,她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竟然还敢取笑他!
她忏悔地低下头偷偷吐了下舌头:“人家不是故意的嘛!只是真的忍不住才笑出来,你不要生气嘛!”
“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这辈子才会受你欺压。”他咬牙切齿地说,不过终究还是不忍责备她,“要我不生气可以,用一个吻来交唤如何?”
邵堇儿香腮微晕:“不可以啦!师父他们在外面,要是被看见了多羞人。”
他将脸凑过去,邪邪一笑:“我只是要一个吻而已,
每天看着你却不能碰,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虐待。堇儿,求求你,你不亲我的话,我会枯萎而死的。”
“胡说八道,哪有这么严重?”她半嗔半骂道。
“是真的,你不吻我的话,那换我吻你好了。”要不趁现在四下无人讨到一个吻,等那些人回来,他们就失去独处的机会了。
她咯咯娇笑地闪避:“不要,我亲你就是了,把眼睛闭起来。”要是由他主动的话,最后不会只是个亲吻而已。
滕伊瑀噙着坏坏的笑,乖乖地闭上眼:“你可不能随便亲一下敷衍了事,不然我一定加倍讨回来喔!”
“好啦,我要亲了喔!”她附上甜蜜的双唇一一地落在他脸上的淤青上,从额头、脸颊、下颚,最后才覆上他的嘴唇,调皮的丁香小舌溜进他口中,有意无意地撩拨着,直到腾伊璃受不了诱惑地反过来含住那舌尖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