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情楼窃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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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那些伤是花阴舞辛苦求生所留下的光荣记录。匡云北终於懂了,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坚强。

  倒是香香,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呜,你好可怜,那些东瀛浪人真不是人。」

  花阴舞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谢谢你的同情,不过你若真可怜我,就麻烦请饶了我脆弱的耳朵。」它们受不了他的嚎哭啊!

  但香香仿佛听不懂她的讽刺,蓦地抓起她的手。「你别担心,以後我会保护你,再也没人能在你身上留伤疤了。」他和匡云北不愧为主仆,热血一沸腾,也不管美人儿作何感想,就一味地想做英雄。

  奈何花阴舞和姊姊花阴茴同一个性子,都不是软弱无能之辈,闻言只是瞪大眼睛,直以为遇上了疯子。

  「凭我现在的本事,大概也没多少人能在我身上留下伤疤了吧?」尤其,她一点都不希望屁股後头跟著个爱哭鬼,她会抓狂。

  「可上回跟海盗对战时,你明明才被砍了一刀。」香香很老实。

  花阴舞却气歪了,瞪了他一眼,迳自转向花阴茴。「姊,既然你没事,我先回去了。」再跟香香相处下去,难保她不会拿刀砍人,还是闪吧!

  「我没事,你别担心,早点回去休息吧!」花阴茴道。

  花阴舞转身就走。

  徒留香香愣在原地,依依不舍地望著她的背影发怔。

  「主子,二小姐是不是生气了?」

  「谁教你哪壶下开提哪壶?」匡云北长叹一声。

  「可是我又没说错什么。」香香好委屈。

  「你凡事照实说就是错误。」匡云北一记指骨头敲向他不开窍的脑子。「笨蛋,还不快追。」

  「咦?」香香还不懂。

  「去追二姑娘啦!」匡云北踢了他屁股一下。

  香香总算会意过来,匆忙追人去也。

  待闲杂人等尽数离去後,花阴茴瞪了匡云北一眼。「你在搞什么鬼?」

  「香香喜欢你妹妹,我不过帮他一把罢了。」

  花阴茴皱眉,想起香香的爱哭、见血即昏、言行举止扭扭捏捏;他和妹妹真的合适吗?她很怀疑。

  匡云北却道:「你别瞧香香那样,他可是纯情得很,既温柔又体贴、武功也好。你妹妹若能嫁他,只会幸福,绝不会吃苦的。」

  「我怕阴舞会受不了他的温吞。」一个急惊风、一个慢郎中,若他们成天吵架,能幸福得起来才有鬼。

  「但香香绝对能忍受二姑娘的脾气,半丝火不发。」换个方向想,一冶一热,也算绝配。

  「可是……」

  「哎,他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会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还要长辈在旁处处提醒?」尤其今天是他和花阴茴久别重逢的大日子,真要为了香香和花阴舞烦恼一宿,他会气死。

  花阴茴想了一下,他说的也有理,便不再说话了。

  匡云北揽住她的肩,温柔地轻笑。「别想他们了,他们的事他们自己会作主。你也把心思花一点在我身上吧!」

  她的脸瞬间赤红,就似那初春盛开的绋樱,不止美,简直醉人极了。

  他一时看呆了眼。「阴茴……」情不自禁地,他将她揽进怀里,低下头,正欲吻上她的唇。

  「唔!」她闷哼一声,他碰到她的伤口了。

  「啊!」他忙後退一步。「对不起。」

  「没关系。」她笑,额头都冒出汗来了。

  匡云北好怨,隔了近三个月才相聚,她竟然被砍得一身伤,让他触碰不得。不免恨起鹰岛上那群杀胚,应该想个办法永绝後患才是。

  看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花阴茴反而觉得愧疚。「四皇子……」

  「叫我云北。」称什么皇子?很生疏耶!

  「呃!」她再度脸红,对於这种男女间的亲昵实在不习惯。

  匡云北看著这样的她,只觉她真是可爱毙了。

  「阴茴……」他故意可怜兮兮地望著她。

  她一张脸都快烧起来了,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他好想将她搂进怀里,恣意爱怜一番,不过得等她伤愈之後,那可能还要半个多月,只怕到时他会忍到内伤。

  追根究柢,都是鹰岛上的东瀛浪人不好,一定要想办法铲除他们;他下定了决心。

  第九章

  匡云北和香香回到飞凤岛第二天,熟悉的早安、再见……又再度於花阴茴屋内响起。

  大异於第一次听到时的刺耳,这回,她觉得好安心。

  由於伤重未愈的关系,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直到中午。

  她睡得好沉、好香,几乎是爹娘死後十五年来,第一场好觉。

  当她醒过来时,匡云北已经跟岛上每一个人打过招呼,端满了两手的战利品,返回屋内。

  「我回来了。」如同记忆中的开朗音调,让花阴茴一颗心暖洋洋的。

  她情不自禁起身著衣,只急著想见他一面。

  匡云北瞧见她,唇畔勾起。「起来啦?」

  她点头,没说话。

  匡云北指著满桌的粥、鱼汤、水果。「岛民们送的,说要给你补身子,希望你早日痊愈。」

  「呃……谢谢。」她本不是口舌利便之人,也就说不出满心的感动。不过她真的很开心。

  「你饿了吧?我盛来给你吃。」说著,他连忙准备好碗筷。

  她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在屋里转过来、转过去,全是为了她。

  怎么从来没发觉,有个人伴在身边,爱护自己、陪伴自己是一件如此快乐的事?

  过去,因为未婚夫的背叛,她一直拒人於千里之外,想来不知错失了多少快乐的时光。

  难得匡云北不计较她一身的刺,反而想尽办法软化她,他这番深情厚意,直令她铭感五内。

  「干么一直看著我?」察觉她的视线,他疑问。

  她像做错事被捉到的孩子,慌得螓首低垂,一声都不敢吭。

  他轻笑一声,跳过去,在她粉颊轻啄一下。「你真可爱。」

  她羞得连耳根都红了。

  这世上有千百种人,却没有一个能令他如此喜爱,只有她;认真朴实、又纯情可爱,深深地吸引著他。

  「阴茴,我真喜欢你。」

  她心头猛一跳,努力思考要如何回应他的爱意,虽然订过亲,但她从来没有这种经验啊!

  岑寂了好半晌,最後贫乏的脑子也只浮现一句话。

  「谢谢你。」声音抵如蚊蚋,她羞得怏无颜见人了。

  如果她身上没伤,他一定会忍不住抱她,然後,被花阴舞损到死。

  这种结果到底是算幸,还是不幸呢?一时之间,他也说不清了,唉!

  被他看得手足无措,花阴茴想尽办法要脱离这样的窘境。

  「那个……四皇子……」

  「云北。」他很坚持,改换称呼是他两人情感更进一步的开始。

  想到要用如此亲昵的口吻叫他,她觉得心跳几乎要停摆了。

  可是他灼如焰火的目光更让人羞赧,不得已,她动了动唇,半晌後才轻吐。「云……云北……」

  「阴茴!」她好可爱,他实在忍不住了,上前搂抱她一下。不过这回他很小心,不碰触到她的伤口。

  但她还是吓了一跳,面色微白。

  不能让她害怕!他深呼吸片刻,终於忍住勃发的情欲,轻轻放开她。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说著,他轻喙她粉颊一下,回到对面坐好。

  她也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但对於感情她一无所知,每次紧要关头时,她就会整个人呆住,不禁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抱歉。」如果人们的所有知识都是靠学习得来的,那么有关谈情说爱这门功课,她会从今天起努力用功。

  「你说什么?」匡云北笑著添了碗汤给她。「这种事本就勉强不来,你慢慢习惯就好。」

  她轻啜著汤、听他说话,也没什么大惊喜降临,但她就是觉得心情很平和、很温暖。

  渐渐地,她也放松了警戒。「昨天真是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我怎么没看见你的船?」他的出现就好像晴天一阵雷,那么突兀,害她至今仍以为奇迹是从天而降。

  「因为船早在八天前被飓风打沉了,你怎么看得见?」

  「天哪!」她惊呼一声,放下碗,拉起他的手。「那你还好吧?」

  「没事。」他刻意放低音量,不打扰她,静静地享受著她的关怀。「我和香香鸿福齐天,及时在船沉之前,抱住一块碎木,後来又找到一只大木桶,便随著潮流漂过来了。」其实现在想想,老天对他们还是不错的,茫茫大海中,他们顺水漂流还能碰上飞凤岛的船,真谓之大幸也。

  「木桶?难道……」

  「就是你之前好奇过去查看的东西啦!那时,我见你过来,简直高兴死了,还想著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呢!想不到转眼间,你又走了。」

  「对不起。」

  「没关系啦!你又不是故意的,都怪那些东瀛浪人不好,挑错时间打劫。」

  花阴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状,他更加卖力地逗哄她开心。

  一时间,幸福的火苗被点燃,小小的斗室里充满温暖的光辉。

  花阴舞偶然自门口经过,被里头和暖的气氛所吸引,不禁定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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