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女飞仔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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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票?那多没份量?想当初我可是领足了五百零五万的现金撒在你桌上的耶!”她开始用舌尖弹破泡泡糖渣,答答答的声音在午夜时分特别的刺耳。

  “现金好周转嘛!那些钱我早就转出去了,你也是信得过我才会把奖金放在我这儿,所以我的票子你放心啦!”胜哥开了张四百陆拾万的支票,加上两百万现金,全部阿莎力都堆在桌上了。“要清点一下吗?”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还多奉送了十万元。

  “不必了,如果数目不对,我自然会找你的狗开刀。”许裳扉状似轻描淡写的威胁。其实胜哥的要害不是别的,就是他养的十几只爱犬,他把爱犬当家人,老婆倒比较像畜牲,是个标准的狗痴!

  接着她跳下桌子,自进屋以来,终于看了方臣功一眼,这深深的一眼包含了无尽的哀怨与责难。

  “这个人交给你了,随你处置。”这句话是对胜哥说的,许裳扉始终没有再对两人的事下任何注解便离开。

  “有人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方臣功一头雾水的问。他原本打算跟着小扉屁股后面走,但那两只杜宾犬硬是挡在门口不肯让他离开。

  “你还不能离开。”胜哥边说边将钱和支票又摆回保险箱中:“等你和我较量过后,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回事,但在这之前,我要回去补个眠,养足精神。”

  胜哥打了个哈欠,按下对讲机,立刻有个手下来处理方巨功的住宿及一切所需。

  这晚,他就这么被软禁了。

  他一直被留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才被请到宅院的四楼,四楼是一整片空旷的道场,显然是他们平时聚会的场所,那里摆设许多道具、香案,可见常常举办仪式,是个正式的堂口。

  唉!他不爱打架,可偏偏有人赶鸭子上架,心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胜哥这个老奸巨猾,竟然先让他的左右护法来消耗他的体力,能当上左右护法当然不是等闲之辈,他力拼之下还是被踢中两脚,打中三拳,而且这三拳还专挑他的脸蛋打,怎么人长得帅也成为被攻击的目标了!

  接下来胜哥的比试就更夸张了,他竟然挑了一只最凶狠的大狼犬在背后环伺,让他打起来是碍手碍脚,虽然他年轻就是本钱,但接连三场打下来,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打到趴下,浑身青紫。

  之后胜哥满意的拍拍手,简单扼要的说明奖金的来源,把属于他的钱丢给他,接着赶他出门。

  对方臣功来说,给他钱等于直接侮辱他!是用钱打发他走,不希望他继续缠她的证明。

  他心情沉重的背着一大包短款回到宿舍,果坐了半天,想起许裳扉与他的种种,想着她临走前绝情而哀怨的眼神,又原封不动的背着这包钱,骑上他的破脚踏车,一路就这么骑回桃园老家去。

  到家时已过了就寝时间,他感到精疲力尽、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摸摸口袋,想不到竟然忘了带钥匙,运气真该死的背!

  老家是位于田边的两层楼窄小农舍,四周恐怕要隔上十公尺才有一盏路灯。

  他瘫坐在自家门前好一会儿,渐渐把自己融入黑夜中。

  蓦地,一个个似假乱真的许裳扉开始在他眼前舞动——爱撒泼的小扉、好动的小扉、邪气的小扉、诱人的小扉,她在机车上的英姿、她使坏时的俏脸、她发怒的火眼、她的娇笑容颜……

  一个小扉、两个小扉……十个小扉……

  谁来救他?!成千上万的小扉在他眼前跳动!他的头快炸了!

  小扉,为什么不多给他一次机会呢?他以为爱是不断原谅对方无知的行为,他以为爱是不断在错误中学习成长,他以为爱是不断尝试挖掘对方的缺点却不背离……

  难道,他们并非真心相爱?

  但这由内心深处不断涌上来的酸楚是什么?难道这还不算爱吗?

  方巨功拍拍疼痛的脑袋,叹口气,决定起身按门铃。

  电子鸟叫声代替他呼唤久违了的亲情,一会儿后母亲来应门,而他的神魂就在看到母亲的瞬间……崩溃了……

  “妈……”

  “怎……怎么了?”方母心疼的抱住哭得浙沥哗啦的儿子。

  “我失恋了……”

  “失恋而已嘛!又不是世界末日,你才十六岁,又长得这么帅,将来机会多的是。”方母轻拍他的背安慰他。

  “是谁呀?半夜三更的。”方父也被吵醒了,这会儿珊珊来迟。

  “小功。”方母转头看了老公一眼,算是交代。方臣功还在哭个不停,瞧他背上还背着背包,她顺手把它卸下来丢在地上。

  “小功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方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慈爱的过来摸摸他的头。

  “失恋。”方母只用了两个字说明原委。

  “失恋啊!人生必经之路,别哭太久啊!”方父再拍拍他的头,算是安慰完毕。

  他捡起臣功的背包,发现背包异常沉重,于是顺手打开来看看,这一看还真吓住了,一整袋花花绿绿的钞票就这么跃人眼帘!

  方父立刻拉开还在上演亲情戏的母子俩。

  “小功,这些钱……小功,你不是去抢吧?怎么伤成这样?”方父一拉开方臣功,才看清楚他脸上的青紫,急着要问清楚。

  “我不要钱啦!小扉……”方臣功还是赖在母亲身上,像个小女生那样哭得柔肠寸断。身体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疼,如果这身伤和那些钱能唤回小扉,他就不必那么伤心了。

  “小功……”方父越急,他也哭得越急,眼看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回头去清点钞票。

  在清点钞票的同时,刚好看到里面有张支票,想到弄丢钱的人一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方父也不管现在几点,拿起电话就拨了支票上的电话号码。

  胜哥美梦正酣,再度被惊扰,这回可没那么好度量了,他破口大骂,“我阿胜上辈子是不是踩破你们的坟啦?老是找我麻烦!总之我钱已经给了,不准再吵我睡觉!”

  方父呆了果,也没机会问清他给的是什么钱,胜哥就挂了电话。

  难道是小功握住他什么把柄而勒索了人家?

  不可能啊!他自己的小孩什么性子他自己了解,小功不是那种会干坏事的偏激份子,他一直是体贴又老实的好孩子。

  那么这些钱……

  想着想着,才发现方臣功这边已经没了声音,他以询问的眼光看了老婆一眼。

  方母以气声回道:“睡着了。”

  她苦命的孩子,才十六岁,这细细的肩膀已经担起许多同龄小孩无法负担的责任。

  身为长子,他越级就读,希望能早点完成学业,好赚钱分担家里的经济;身为长子,他无怨无悔的外出求学,在外吃喝拉撒、食衣住行样样自己来,连学费也不肯让家里操心,他是那么懂事、乖巧,可是在他最脆弱、最需要关爱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分摊他的苦楚。

  身为母亲,她真的汗颜。

  “一切等明天睡醒再问吧!”她说。

  于是方家夫妇合力将睡着的方臣功扶上二楼,一切静待明日的解答。

  方臣功这一觉睡了一天两夜,醒来时已然身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看见姊姊仪翎坐在病床边,调皮的用食指戳着他受伤的睑。

  “小功,你好丑哦!大姊不爱亲亲了啦!”方仪翎嘟着嘴,抱怨他变成一个大猪头。平常她见到他老爱亲亲他,但现在小功嘴皮都破了,她可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怎么会在这里?”方臣功动动吊着点滴的左手,有点僵硬的问。他发现自己好像吞了一大灌沙子,喉咙干得像沙漠。

  “你发高烧还昏睡不醒,所以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方仪翎耸耸肩,拿起病床边小桌上的免洗杯,问他喝不喝,方臣功点点头,她便自保温壶里倒了杯温开水给他。

  这里是三人病房,但可能是因为农历七月的关系,大家都特别小心或忌讳,所以只有方臣功一人住。

  “爸妈他们呢?”方臣功问。

  “现在才不到早上七点,应该待会儿就到了。”方仪翎代替母亲在医院留守,好让前晚累了一天的母亲回家休息和照顾两个弟弟。

  说曹操曹操就到,才这么说着,就听见有人敲门,方家贤伉俪带着另外两个儿子进病房。

  “咦!醒啦?肚子也该饿了,妈煮了稀饭。”方母提着一锅稀饭,一家子的早餐打算都在这里解决。

  “大哥,你跟人打架了!”二弟方臣行大声宣布,好像怕有人没听到似的,他才十二岁,说话很直接。

  “大哥,我有带GAMEBOY来给你玩哦!”十岁的三弟方臣育好动得很,他认为没得玩是最悲惨的事,所以自动割爱把电动玩具借给躺在病床上的大哥玩。

  “对不起,让大家操心了。”方臣功充满歉意的。

  “我们是一家人嘛!什么操心咧!”方仪翎很坏心的偷捏他一把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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