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阴错阳差成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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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昨天都还称阿好夫人,今天却得以这种近似羞辱的方式奉上东西,自觉羞愧的低下了头。

  「翠莲,收下吧!别让长福难做人。」

  「可是……」翠莲还想争辩,直到阿好少有皱拢眉头,才不甘不愿的收下。

  不过仍用两指拎着细绳,一副生怕它污了她的手的表情。

  阿好见不得她的不耐烦,顺手接下来,转向路旁一个老乞丐走去。「老伯,天寒了,别再乞食了,这里有只醉鹅,您拿回去补身吧!」

  阿好将醉鹅交到老乞丐手上,不待所有人回神,挽着翠莲继续走下去。「翠莲,我们动作得快点了,这一耽搁,时间不早了。」

  没料到阿好会如此处理,翠莲乐的直点头。「是!」

  宫祁安瞪着阿好的背影,眼中的怒火吓的其它路人纷纷绕路闪避。

  古湘君!你好样的!我就不信没办法将你弄到手!

  ☆☆☆

  阿好前脚才到家,后脚捕快就跟进来。

  「宫老爷,有人指控您和范总管合力谋害宫老爷子,知府大人要小的请您和范总管走一趟衙门,了解案情。」捕快毕恭毕敬的递上逮捕令。

  不知道知府大人是太相信宫仲辉他们不会反抗,还是相信自己捕快的能力,居然只派了一个捕快而已,而且态度恭谨的仿若这是邀宴,而非拘捕犯人。

  从头到尾,阿好都感受不到一丝紧张的气氛。

  宫仲辉和范玉庭互视一眼,接下逮捕令。

  宫仲辉走近阿好,低声交代她,「湘儿,我和范叔去去,立刻就回来。家里就烦你帮我打点。我和范叔会尽快回来的。你放心,林知府素以清廉明正为名,我们不会有事的。」末了,宫仲辉又附耳跟阿好低语一句,阿好才真的放下心。

  击鼓状告宫仲辉的,当然不会有别人,而是宫祁安了!

  他预想着将宫仲辉和范玉庭告进了监牢,宫仲辉接连两天出事,那些大掌柜的再傻也该了解此刻宫仲辉大势已去,便会再回到他的手下乖乖安分做事;而家中没个男人撑住,阿好她们几个妇道人家乱成一团,他正好趁此机会上门,以英雄姿态掳获美人心。

  宫祁安算盘打得美,可事情不一定照着他的计划走。

  依着宫祁安的计划,确有一些信心不坚的人离去。宫仲辉接连出事,却也让从前受他大力提携,或曾受他恩泽的人,更加坚定要替他守住这个家、守住他的妻儿,直到他回来为止。

  他们甚至轮班守在庄园内,以阻挡像宫祁安这般欺负孤儿寡母的贼子。

  只是有些人挡得,有些人却挡不得--他们主子的泰山大人即是一例。

  古老爷子的来访,他们不但不敢挡,甚至还全部退到前院里,将主厅让给了他们父女俩。

  宫祁安来时,看到的即是这般景象,这些全是一跺脚便洛阳动的各行各路大掌柜,全窝在小院子里赏花扑蝶。

  「各位好兴致呀!」宫祁安摇着白扇子,迈着八爷步的晃进来,把他们的无聊当作沮丧看。

  尽管宫仲辉和宫祁安撕破脸了,这些大掌柜禀持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的理念,扬着淡笑和他打招呼。「祁安少爷,里面乱得很,劝您还是别进去的好。」

  乱?宫祁安提起嘴角,笑得更开心。乱才好!他才有机会安慰佳人呀!「不打紧,都是一家人。现下小叔出了事,若没亲眼见着小婶婶没事,我难对宫家长老交代。」

  几个掌柜瞧着宫祁安的涎意,却没挡住他的身形。光天化日之下,有他们几个守着,而且古老爷也在里边,那宫祁安谅他也不敢妄动什么念头。

  宫祁安走过短廊,一脚才喜滋滋的踏进厅门,下一刻又被声浪吓的缩回了脚。

  「……没事?仲辉都把宫家丢了,你居然还说没事!出了这种天大的事,你居然没回家跟我说半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相较古老爷的气冲牛斗,阿好却神定气闲、一副万里无云的优闲样。「爹,本来就没事呀!阿辉只是将宫家交给了宫祁安,又不是将它弄垮了,往后宫家再有事,也是祁安的事,与阿辉无关。」

  「你!」古老爷被女儿的轻描淡写气得山羊须猛抖,袖摆直甩。「那仲辉进了大牢的事呢?若不是我朝中的旧识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我古某人的女婿,杀人坐牢了!」

  阿好不在意的挥挥手。「阿辉说了,没事的,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古老爷气得差点连头发都冲出束冠。「你可知道,若知府审后,杀人一罪可是要秋后斩立决的!」他这个女儿到底懂不懂事情的严重性啊!

  阿好蹙拢一对木匠眉,正当古老爷满意女儿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时,前后不到一刻钟,阿好却又灿烂的笑开一张小脸。「不会啦!爹,阿辉告诉我,他曾在野狼山救过林知府一命,他应该不会胡乱判的。」

  「什么!」立在厅门的宫祁安顿时如被雷击,呆如木柱。

  「什么!」同样震惊的古老爷,吼声压过了宫祁安的惊叫,父女俩都没发现厅门多站了一个人。「仲辉在野狼山救的是林知府?这事怎么没听他提过?」

  「没事提这干嘛?」阿好倒觉得阿辉的做法没什么。谁会无聊到四处去嚷嚷他救了谁!「要不是为了要安抚我,阿辉他大概也不会跟我说这事。」

  看着女儿的优闲样,古老爷泄气的颓坐下来。「你这孩子……」他真不知道为什么女儿嫁到宫家,短短三个月间,却性子脾气全变了呢?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嫌恶的声音在厅口响起,古老爷和阿好齐齐转头,看着宫祁安从厅门滚进来。

  静香憎恶的瞪着地上狼狈的男人--这个她痛恨自己身上流着他的血的男人!

  其它人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她年纪小,不代表她推论不出这些事是谁指使的。

  宫祁安挥挥衣袖,爬了起来。「静香,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也是你爹,你怎么对我这般无礼!」

  「我爹已被你害得关在牢房里了。」

  宫祁安皱眉,转向苛责静香身后的翠莲。「翠莲,你还没跟静香说明白,谁才是她的亲爹吗?」

  翠莲低下眼,瞪着地板道:「夫人嫁的是老爷,自然是静香小姐的爹!」

  宫祁安轻佻的用扇柄拍打翠莲的脸颊,「翠莲,你再清楚不过,我和红姑好时,都是你在……呃--」

  阿好看着瘫软在地的宫祁安,不满的埋怨道:「外头那些人不是说要帮我们守门吗?怎么吃了我们三顿饭,却连这种人都给放了进来?」

  她无视于厅内其它三人惊愕到近乎呆滞的瞪视,只是将视线摆在手中拿来砸昏宫祁安的陶壶醉片,喃喃自语的惋惜着:「真是白浪费了一只茶壶了!」

  第十章

  三天后洛阳首富宫家子孙为了财产,告上公堂的案子轰动了整个洛阳城。在今日知府大人开堂审理时,无聊好奇的百姓,将公堂的大门围个水泄不通,要不是靠着几个粗壮的掌柜替她们开路,阿好她们这些个对案子有切身关系的人反而挤不进去。

  「湘君,你不是说辉儿他没事吗?怎么这一去就是三天没消息,然后知府大人就开堂审案了呢?」

  阿好也不清楚情况怎会演生成这样。「娘,我也不清楚,不过反正我们没做就没做,哪怕雷劈下来,也打不着我们。」

  宫老夫人点点头,欣慰在一片谣言中,媳妇还能坚定对儿子的信任。

  「威--武--」

  两旁的捕役齐声低喝,在一片肃穆中,林清词--洛阳城四品知府走上了公堂,一拍惊堂木,「带诉主及被告上堂!」

  宫祁安及宫仲辉、范玉庭,各由两边进入公堂。宫仲辉和范玉庭精神奕奕、神光隐隐,看得出来在府衙的三天中,林知府并没有刁难他们。

  「诉主宫祁安,你何事状告宫仲辉?」林知府面无表情的问案。

  宫祁安看了林知府一眼,又瞥向宫仲辉,忽然出了所有人意料的低声说道:「知府大人,小的……小的不告了。」

  宫仲辉面无动容的挑眉,而堂外围观的百姓则失望的哗然议论。

  林知府颔首,惊堂木一拍,说出来的话却吓得死人。「很好!吴捕快,刁民宫祁安,无事击鼓告状,扰乱公堂,拖下去责打五十大板!退堂!」

  「等一下!」一听要被打五十大板,宫祁安魂都吓飞了!连忙喝住知府。

  「知府大人,草民并非无事告状,只是……只是……只是草民近日才得知宫仲辉曾救过知府大人您一命,这场官司,草民还有胜诉的可能吗?!」

  林知府止住起身的动作,重新落坐,表情甚至称得上轻松满意。「很好!详细慎思过利害。啪!被告宫仲辉是曾在野狼山救过本官一命,但若本官有意循私护短,还需要接受你的状纸,将事情闹大吗?直接编派你一个诬陷的罪名,发配边关了事了。现在你究竟是告或不告!」惊堂木一拍,林知府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瞬间变成厉鬼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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