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这位先生是谁?」严夫人对刘枫身旁的胡利很好奇。
「他叫胡利,我的同居人。」
她直言无讳。
「你不是说没有男朋友,也不打算结婚吗?」严夫人说时一脸受伤样。
「干妈,别忙着伤心。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也不打算结婚,他就纯粹是个同居人而已。」
「为什么不结婚?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帅的男人耶!「文质彬彬』、『玉树临风』这两句形容词简直就是专为他创造的。这种帅哥光是摆在家里看着也舒服。」严夫人看得赞不绝口。
「呵呵,胡利是个男人又不是小白脸,我还把他供在桌上膜拜咧。」
「总之,这种男人把他据为己有,准没错啦!」严夫人以貌取人地出主意。
「是,干妈。不过,我们今天来不是来讨论我和胡利的终身大事吧?」刘枫提醒一句。
「对喔!小枫,为什么小侬怀孕了,至昊第一个要通知的人是你?」
「因为我是她的监护人呀。」
「你是她的监护人?那她的父母家人呢?」
「这个嘛……」刘枫、胡利、严至昊、唐侬四人互看一眼。
然后,就从刘枫的细说从头、唐侬的适时补述,再加胡利的神通做见证,以及严至昊不时的点头当结论,一个「唐侬的故事」就说清楚、讲明白了。
严夫人从头到尾就只能一愣一愣地听着,因为他们讲得很详细,她也就没有发问的机会。直到故事讲完,她依旧不发一语,陷入沉思当中……「妈?」
「干妈?」
严至昊和刘枫心中都是忐忑不安,毕竟,这件事太不寻常了。
严夫人回过神来,一双眼睛难得地充满着精明睿智,她──扫视过众人。
「我不管──」严夫人郑重开口,不过,她只说了三个字就停顿了。等众人做足了担惊受怕的表情之后,她才继续说:「不管小侬是大理人还是山顶洞人,只要能生下孩子的都是好女人。我都接受。」
「谢谢!」严至昊和刘枫都很感激。至于唐侬这个当事人,也只有脸红微笑的分了。
「那孩子的户口怎么办?」严夫人也想到了这个恼人的现实问题。
「我已收集好资料了,在加勒比海有个小国……」严至昊提出解决办法。
「叫什么斯的,是不是?那种有钱就能行遍天下的国家,买个身份只是件小事。我马上去办!」严夫人自告奋勇地便要打包回美国。
「干妈,那就麻烦你了。祝你一路顺风啊!」对着即知即行的严夫人背影,刘枫道再见。
「老大,双喜临门,恭喜啊!」
爱情的浓淡和时间的长短无关,只和是否真心相关。一个为了逃避婚姻的古代女子,却在现代只用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心甘情愿地当了婚姻的俘虏。
爱情,真是害人的东西。
***
相较于严至昊和唐侬的干柴烈火、速战速成,刘枫和胡利之间算是文火慢炖、细水长流了。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恰恰足够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熬成一种生活上的习惯、生命中的依赖。
她对胡利,从最初时的视为鬼魅、排拒、恐惧、相应不理,渐渐地,习惯成自然,习惯到视若无睹的地步。然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胡利已变成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
虽然,嘴里嘀咕着他的千百种坏处,心中却早已认定他是今生的唯一。
鹤发配童颜又如何?她深信胡利会爱她一辈子的。她就是要气死那些妖娆性感的美女们,怎样?一个又老又丑的阿婆居然会有一个年轻体壮、俊帅绝伦的老公,而且,还爱她爱得无怨无悔、死心塌地的,嫉妒吗?去撞墙吧,高傲的美女们!
刘枫又偷空来到小公园「查勤」。
这可以用「物以类聚」来形容吗?每次看到胡利,他这个帅哥的身边一定会有美女相伴。刘枫有点醋意地感歎着。
咦?这美女还有点眼熟耶……她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美女总教人难忘嘛!尤其是这种绝世级的。如果她没记错,这个美女就是上次算命算到一半被她打断的那一个。
看来她和她八字犯冲哦!人家说「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故意了」,为免被误会她是故意打扰,她只有躲在树后等她走人了。
刘枫像抓奸般地躲躲藏藏,闪身在一丛扶桑花后,这是离胡利最近的隐密地点。
「月王,你真的忍心抛弃我们吗?」温柔的女声,哀怨地问。
月王?这什么跟什么?现在是在唱哪一幕戏啊?
刘枫满头雾水之余,也打起精神要偷听个明白。
敢情这两人是旧识,还关系匪浅咧!抛弃?多暧昧的用词啊!
「银雪,别这样,你们还是可以来看我啊。」
『那不一样。难道我们几百年的情谊比不上这短短的三年吗?」
「这是不一样的感情,不能相提并论。你和日、星、辰,都是我最珍惜的朋友,而刘枫却是我愿意用一辈子去陪伴她的爱人。」
「那个丑女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对她。」银雪几乎是用吼的高声说出。
「我也不知道她哪里好,但是我就是爱她。」胡利平静地说。
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囚为爱了,所以爱了。
「我要杀了她!」冷冷的声音带着阴冷的恨意。
「银雪!我劝你最好不要有这种念头。你想我会任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吗?你要先考虑清楚,我的反击,你承受得起吗?」胡利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但是,警告和威吓的力道不仅不减,还更令人寒毛直竖。
「月王,你……你傻瓜、你白癡啦!为了一个丑不啦叽的凡人,你竞要放弃苦修一千多年的道行,陪着那丑女一起老死?我们即使想看你,也只有一百年不到的时间了!哇……」
银雪使狠过后,居然毫无预警地号吮大哭起来。她少说也有几百岁的年纪了,竟然像个孩子般地说哭就哭。
「胡利,她说的是真的吗?」刘枫由扶桑花后走出,脸上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苍白。
「你什么时候来的,娘子?」胡利难得地出现慌乱的神色。
他的耳力和自力都是超人一等的灵敏,刘枫的接近他原本是不该没发现的,只怪他和银雪谈得太用心了,以至于忘了要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了。
「当然都是真的!」银雪一见她立即止住眼泪,马上又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为什么?」刘枫眼泪一滴滴地滑下,终成一长串的泪河。她颤抖地问。
她不知道,原来胡利爱她是要牺牲那么多……她何德何能?以前她还常指责他的长生不老,如今……「因为他破了童子身。」银雪抢先回话。
「童子身?」刘枫不解地问。童子身?好「武侠」的说法,她一时听不明白。
「月王说要和你成亲,还要生一窝的小狐狸!他若是没有破了童子身,又怎么生小孩?」银雪恨恨地说。
「胡利,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原本还想,万一我们真的结婚了,等我皱纹满面、齿摇发秃时,我打算在你脸上划个几刀,再打瘸你一条腿,好来『匹配』我的,没想到……情况比我想的还要严重,我怎能让你为了我而老死呢?」她哀伤地说。原来他们还是不可能的……「我是心甘情愿的。换作是你,难道你不是?」胡利擦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微笑着说。
「你这没良心的丑八怪!月王是我们狐族里的第一美男子,他娶你这种又丑又平凡的女人已经够委屈了,你居然还想划花他的脸、打瘸他的腿,你有毛病是不是?」银雪暴跳如雷地怒骂。
其实,要破坏刘枫和胡利的婚事是很容易的,可惜银雪不懂,不懂刘枫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如果,银雪能强调胡利以后的悲凉淒惨,不用她逼,刘枫就会自行退让。可惜银雪不懂。
原本刘枫还沉浸在哀伤之中,但是,胡利问了「难道你不肯「一句,竟教她心口一悸……是了,如果换作是她,她也愿意为胡利这样做。没有什么牺牲不牺牲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啊!
豁然开朗的心境让她恢复了伶牙俐齿的本性!一向不服输的她,岂容他人再三地骂她丑?他人愈是觉得她不配,她愈是要反其道而行,好让那些人气死!
「你才有毛病咧!我和胡利结了婚,他就是我的老公,我爱在他脸上刻只乌龟、画条毛虫的,你管得着吗?还有,告诉你这个原始人一个常识,现代人生小孩不一定要破童子功才可以,人工取精听过吗?」刘枫故意抱着胡利的腰,展示她的所有权。
「真的?月王和你成亲之后依然可以保有他的贞操?」银雪兴奋之中还是带着怀疑。
「拜讬,什么贞操!说得我好像是什么淫娃荡妇一样,难道我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人工取精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可惜我们用不着。」刘枫很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