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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个屁,我不能杀人的,这是触犯……啊!我完蛋了啦。"喜儿面色惨白,如丧考妣,就连口出恶言也不自知。

  骆年恩知道这女人剽悍,可是他还不知道她骂人的时候,就连姑娘家应有的含蓄都荡然无存,这还是他头一遭目睹,不过感觉还不错,至少少了矫柔做作,多了份率真,很好。

  骆年恩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喜欢上她了。

  他提醒道:"你刚刚不是也有杀人?"刚刚看她势如破竹,挥剑如雨,一连撂倒许多人都不曾皱一下眉心,怎幺这会儿居然哀嚎连连? "谁说我刚刚杀人了?我只是以剑气将他们震昏了而已,我可没取走他们的性命。"喜儿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解释着。

  她边解说边哭泣的同时,突然想到都是他害她的,若不是为了救他,她也不会触犯天规,于是便将满肚子的怒气全发泄在他身上。

  "都是你,敌人砍过来了也不知道要躲,害我得替你背这个罪孽,都是你啦!"

  这会儿喜儿泣如雨落,忘了敌人仍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抽出尸体上的长剑追着骆年恩穷追猛打。

  "小心呀!刀剑无眼、刀剑无眼呀!"骆年恩护着自己的项上人头,边跑边闪,吓得冷汗涔涔,深恐喜儿一个不小会将他的头颅给搬离了他身上。

  梵樗和婉儿随后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滑稽的画面。

  "喜儿,你在做什幺?"婉儿出声喝住她。

  "星子!"喜儿委屈的甩开手中的长剑,扑向婉儿大声哭泣着。

  "告诉我,怎幺了?"婉儿深知喜儿的个性,若不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她绝不轻易落泪。

  "年恩,告诉我,你是不是欺负她了?"梵樗也将骆年恩抓到一旁,严肃地询问。

  喜儿望了骆年恩一眼,接着又放声大哭。"都是他啦,都是他啦,人家不想活了。"

  梵樗和婉儿闻言,同时将目光转向骆年恩。

  "我……我什幺事也没有做。"骆年恩赶忙解释。

  不过看到他们两人怀疑的眼神,加上喜儿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骆年恩知道这时纵使他跳入黄河也洗不清、说不明白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要他给你一个交代。"梵樗保证道。

  这时脑筋早已乱成一团的骆年恩,猛然发现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梵樗没死,他没有死!

  "你没死!"骆年恩抓着梵樗的手,左瞧右看,还重重地捏着自己的脸颊,看看他是不是在作梦。

  "哎呀!好痛。"

  会痛就表示不是在作梦,这会儿他早已将喜儿的问题抛到一旁,生气的在梵樗肩上重重捶了一下。"没死也不会快点回来喔,害我和曲隶差点没哭瞎了眼!"

  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不过骆年恩这重重的一击,仍让梵樗闷哼一声,皱紧了眉。

  "有没有怎样?"婉儿从骆年恩下手的位置,知道他刚好击中了他的伤口处,担忧的问着。

  "没事。"梵樗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

  这下换婉儿生气了,她好不容易才将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谁知碰上骆年恩这迷糊蛋,下手不知轻重。

  "你知不知道他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

  "啊!他真的受伤了?"

  "废话,不然你以为他为什幺没有回驿馆与你们会合?"婉儿气涨了腮帮子。

  "我只是太高兴了。"骆年恩腼腆地抓抓头,突然眼尾扫到一旁的喜儿,立刻将她抓到婉儿面前,指着她说:"都是她的错,她告诉我梵樗死了,害我刚刚一时太高兴才会得意忘形。"

  "喜儿?"这会儿婉儿将目标转向喜儿。

  "星子,我只是气他害你触犯……"

  喜儿话还没说完,婉儿已经紧张的掩住了她的嘴,"算了,这次原谅你。"

  "那没我的事了吧,我去帮曲隶的忙。"骆年恩见天下无大事了,想伺机开溜。

  "谁能告诉我,刚刚你们又是在玩哪门子的游戏?"梵樗意有所指的看着他们两人,似乎在告诉他们若没给他一个满意交代,谁也别想走。

  "啊……"一谈到喜儿的伤心处,她又立刻放声大哭,"星子,人家这次是真的完蛋了,你要想办法救救我啦!"她眼中泪雨纷飞,哽咽地哭哑了嗓音。

  "喜儿,别哭了。"婉儿边拭去她的泪水,边安抚着,"哭是不能解决事情的,你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呀,否则我怎幺帮你作主?"

  骆年恩这会儿头又痛了,看着梵樗投来责备中带着暧昧的眼神,好象他对她图谋不轨,将她给吃了似的。

  "别想歪。"他边摇头,边往后退。"绝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幺卑鄙、下流,我绝没对她做出逾礼的行为。"

  "是吗?"他感到狐疑,这小子一天到晚就喜欢闻女人的胭脂香粉味,他碰到了喜儿这样的娇娃儿会不心动的伸出禄爪,真令人不敢相信。

  他眸光犀利地瞟了他一眼,厉声问道:"那她为什幺会哭得那幺伤心?"

  骆年恩委屈的指着躺在地上的死尸,一脸茫然的说:"她只不过为了救我,杀了一个人而已呀。"这一切真的不是他的错,他根本没有欺负她。此时他真恨不得她刚刚不要出手救他,他宁可从容就义,也好过被当成采花淫贼。

  "杀人!"这下换婉儿吃惊的高声尖叫,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喜儿。"喜儿,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星子,怎幺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那个人要杀他,一时情急之下……"喜儿低垂着头,泪如雨落,哭得好不伤心。

  婉儿闻言,一颗心如坠无底深渊,既沉且重,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婉儿的表情令梵樗起疑,"有问题?"

  "没事。"婉儿敛起沉重的心绪,佯装无事地摇摇头。

  "真的?"

  "真的,我会处理。"她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她转而对喜儿说:"你放心,有我在。"其实她现在心里也杂乱无章,一次接一次的触犯天条,看来她这辈子是与雪峰之巅结下不解之缘了。

  从婉儿黯然的表情,梵樗知道一切绝不是这幺简单,不过她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想勉强,但他绝不会让她出事,绝不会……

  至少在他有生之年。

  *************

  破了莫少卿的贼窟,接下来就是要除去他的老巢--巡抚邸,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你……侯爷,老夫待你不薄啊!"他慌乱的眼神充满不敢置信。

  "只可惜,你与皇上作对,意图谋反就是个错误。"梵樗锐利的黑眸冷冷地扫过莫少卿的老脸。

  "你怎能如此……"莫少卿气愤地盯着他。

  "恩将仇报?"梵樗狂笑着,笑得非常狂妄。"我是该谢谢你让我找回我心爱的人,不过公私不能混为一谈呀!"

  "她?"失策!莫少卿的老脸气得涨红。

  "没错。"梵樗目光如炬,笑如利刃。

  "既然没什幺好谈的,那你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莫少卿眼睛突然眯起,凶恶如蓄势待发的猛兽,恨不得扑上前将梵樗碎尸万段。"来人呀!将此人杀了,重赏黄金万两。"

  可是他喊了半天,进来的也只有小猫几只,就连想撑撑场面都难。

  "人呢?"莫少卿对那几名部下怒吼着。

  梵樗笑了笑,提醒他现在的处境。"莫大人,别叫了,你那些士兵大部分都已经投降,肯对你效忠的早已寥寥无几了。"

  "你骗我,我还有其它的侍卫和军队,他们等会儿就会赶来了。"他仍不死心的大声叫嚣着。

  "你那些人昨天都已经被铲除了。"梵樗将一只牛皮卷丢上前,"你看到那上面打着着红叉的记号吧?那些都是你囤积粮食、储存兵力的据点,可惜现在一个也不存在了。"

  一个踉跄,莫少卿抖颤着手,连手上的牛皮卷都拿不牢的掉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他怒吼一声,转身拔下挂在墙上的长剑,往梵樗直攻而去。处心积虑的计画了这幺久,他绝不能任由梵樗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坏了他的计画。

  怒气在胸口沸腾,他手一挥朝梵樗舞出一阵银花剑浪,招招直取他性命。

  "事到如今,你还不懂得觉醒吗?"梵樗从容应对,一个乱了心智的人,对他而言根本不足为惧。

  两剑相碰,撞出一簇簇火树银花,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不!他不接受这样的命运,他不接受上苍这样的安排,他更不接受这到最后竟是一场空的结局。

  莫少卿喘息着,手中的剑挥洒得更加凌厉与凶残。

  "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或许皇上还能留你一个全尸。"他内力一震,强劲的内功修为全灌注到长剑之中,两剑相击,震得莫少卿差点握不住剑。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你是那天……那名黑衣人!"这个发现令莫少卿相当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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