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家主人的保镖。瞧你这身装扮该不会走错房间了吧!!”冰焰冷冷地打量“衣衫不整”的爱咪。
“没错。”爱咪顺着台阶下。“我我错地方了。”听闻对方是个保镖,她忽然理直气壮地说:“你还不快放开我,我可是蓝靖的贵宾。”
贵宾?是啊,人幕之宾!
冰焰露出了个讥诮的笑容,“既然是客人,又何必鬼鬼祟祟?”
书房的大灯突然一亮,蓝靖君临天下般地站在书房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高大的身影踏着优雅有力的步伐趋近,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白色长裤,赤裸的胸膛还淌着水。
如遇救世主般,爱咪娇喊道:“靖,快救我!这个野蛮女人要杀我……”身后的硬物让她不敢妄动。
“给我一个解释。”他直视冰焰,无视于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问她吧!”冰焰漠然地说。
蓝靖皱眉,盯着早读离开的爱咪。“先放开她再说]他也瞧见了冰焰挟人的姿态。
“请便,没人碍着她。”冰焰摊开双手,右手中一瓶沛绿雅赫然现形。
原来刚刚被硬抵在身上的是这玻璃瓶瓶口!亏这野蛮女人还敢大刺剌地用它来威胁人,把她当白痴一样要弄!爱咪的脸色一陈青一阵白。
像是种挑衅,冰焰置洒地仰头灌了一大口。
“你”爱咪老羞成怒地扬手欲挥。
“住手!”蓝靖立即档下,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冰焰。
冰焰冷冷地斜睨爱咪,“你该感谢他挡住了,不然……”说话的同时,她的左手掌中赫然出现一把手枪,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直低着爱咪的太阳穴。“你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
疾如闪电的动作,不仅是爱咪没看清楚,就建蓝靖也不知道她如何出手。
“够了!你已经达到吓人的目的,可以放手了。”要不然这里马上多出一个歇斯底里的精神病患,蓝靖冷眼看着颤抖不已的爱咪。
冰焰微偏过头,与蓝靖的视线交会了几秒,才将手枪俐落地插人右腰侧,退后几步,拉开与他们两人的距离,摆明了事不关已。
对她脸上再度出现的冷冽蓝靖暗暗叹了口气。罢了,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
“你没事来书房做什么?”他犀利地盯着爱咪。
“我……”爱咪的脸上闪过心虚之色,她着急地想找借口搪塞……有了!“靖,人家很无聊嘛,所以想找本书来打发时间。”
远远传来若有似无的低哼。看书……这女人怕有很久没摸过书了!
爱咪丢给了冰焰一记怒眼,回头又转为百媚千娇的模样。她小鸟依人地贴近蓝靖,有意无意地敞露出包里在被单下的肌肤,丰满隐约可见。
蓝靖只是抱臂环胸,不发一言一瞬也不瞬地瞅着爱咪。
这男人非常懂得如何激发人心中最深的恐惧,在那双莫测高深的眸于下,人往往无所遁形。果然,爱咪完美的甜笑开始动摇。
“靖……”她开口试探。
“去穿上衣服,收拾你的东西。”蓝靖的声音一如往常般低沉平稳,拉开贴在身上的臂膀。不给爱咪开口的机会,他冷漠清晰地道:“我不追究你今天的行为,但别指望会有下一次奇迹。现在,滚出我的视线!”
爱咪于是抖着身子,连道声再见都没有便冲出书房。
第四章
是暴风圈远离,抑或是另一个暴风雨前的宁静?
送走了爱咪,又是两人对峙的局面。冰焰对这种场景已经厌烦了。
蓝靖走向酒柜,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像个殷勤的主人,他抬头问她,“你想喝点什么?”
冰焰摇摇头。“工作时我不喝酒。”
“工作?”蓝靖偏头想了一下[啊!是了,保护我的安全无虞是你目前的首要工作。”
一阵不安的静默蔓延在两人之间,冰焰转身使唤小乖欲走。
“等等!”他唤住她。
一人一豹停步。
“坐。”他抬着跟前的位置,双眼直盯着她窈窕纤细的身形移动。黑豹也跟着移步蜷缩在她脚边的地毯上,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诡谲气氛。
“这些日子你都消失到哪儿去了?”
“不关你的事!”她不喜欢他质问的口气,没必要告诉他,她几乎都在暗中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陪我聊聊,请你。”
冰焰猝然抬头,为他突然转变的友善吃了一惊。
他轻轻哂笑。“你这么讶异地看着我,好像我以前都是凶神恶煞。”仿佛要让她安心似的,他选了离她最远的沙发坐下。
他如帝王般地盘据整个枣红色沙发,头发因沐浴过后不再有型却更加性感,白色的睡裤贴着雄健修长的腿,赤裸着上身,右手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杯里半满的液体。
“别告诉我你想睡了,我知道你不在夜晚睡眠的。”他浅尝了一口白兰地。
“你怎么知道?”冰焰轻蹙峨眉。她一向在天乍亮时才能人眠,多年的训练养成浅睡且少眠的习偿,一二、五个还头就已足够。
蓝靖耸耸肩,“就说我对你的事一向很好奇吧。”不必告诉她他对她的一举一动总是关注非常。
冰焰不置可否。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哪里学来一身了得的功夫?”
或许是他平和的语气,也或许是今夜她离奇诡谲的情绪,让她愿意打破沉默。“擎天门。”
“擎天门?”这女人浑身上下都是谜,但总算解开了一道。
“你听说过?”她并不奇怪。
“如雷贯耳。”擎天门的势力早已遍布世界,这个百年前诞生自中国的地下组织,发展到今天成为国际上最知名的组织,其中不少许多传奇人物,尤其是几位神秘核心成员的冒险事迹,早已传遍各地。
]我爷爷和擎天门又有何因缘,能让擎天门派出人手帮忙?
[他问出一直积压在心中的疑问。
冰焰简短解释有关擎天令的事。?
“在擎天门中你又是何种身分?”他又问。
“无名小卒。”她避重就轻,并不想透露太多个人隐私。
蓝靖突然沉默,半眯着眼自杯缘打量着她,似乎若有所思,忽地又笑了出来,笑声中有浓浓的自嘲意味。
“你笑什么?”本不想多问,却又悖离了理智脱口而出。
“笑我自己。”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他,“我早该知道你不同于一般女人,对于一个冷静自持的女人,怎么能奢望从她身上挤出一点平凡女人的感情,譬如说嫉妒!为何你对另一个女人一点都不嫉妒?”他偏头支额,想在她身上榨出一丝平凡人该有的情感难道员只是妄想?
“嫉妒?”她疑惑地说。
“我希望你在乎。”他像是自言自语,但她还是听见了。
“为什么?”她峨眉微蹙地追根究柢。
“因为我非常非常在乎你。”声音中满是赤裸裸的渴望。
冰焰浑身一震。空气在两人四周凝结,寂静到连一根针落地都可以听到的程度。
“你喝醉了。”她低声说道。
“我清醒得很。”沙哑的笑声中掺杂苦涩,他近乎自言自语,“或许太过清醒了。”
那对黑眸闪烁着奇特的火花,仿佛正诉说着一种难解的语言,要求她的呼应与回答。
她只能别开脸不去看那勾魂摄魄的眼神。
“或许你该把那女人叫回来,很显然她今晚还没能完全满足你。”她像刺猬般猛攻击。
“她今晚根本没有机会开始,你毁了一切的可能。”控诉的口气,好像恨不得定她的罪。
像被施了咒语般,冰焰定凝不动,心中竟泛起一种类似……
喜悦的情绪。
呵,不该有的,这本该是无情无欲的心,曾几何时竟开始有了在乎的情绪,这对在枪口下生存的杀手而言,就等于有了致命伤,等于被判了死刑!
不能再忍受了,她倏地起立背过身欲离开。
“你不能一辈子避着我,欺骗你自己。”蓝靖以前所未有的清醒态度告诉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他又唤住了她。
她等待。
“你从何时起开始恐惧黑夜……”
纤细的背影一强。“不关你的事!”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皇家酒店总统套房
“东西到手了吗?”
一个年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阴沉开口,狭长的灰眼里隐含邪恶光芒,如蓄势待发的毒蛇。
爱咪在那眼神下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还……还没。”她困难地吞了口口水,偷偷打量两个立在她身边、类似打手的粗壮男人。本想在失手后偷偷消失,没想到却被这两个面色凶恶的男人“请”了过来。看看眼前男子的猥琐邪恶模样,她忽然深深后悔,怎么会鬼迷了心窍答应他,藉亲近蓝靖的机会顺便偷取一片不知内容为何的光碟。
只恨高价利诱太过动心,才教她一时见钱眼开,忘了背后隐藏的危机。
男人不屑地呻道:“早知道女人都这么不中用!哼!又是个无能的娘们!”他随即把矛头转向受咪身旁的两个打手。“是谁出的馊主意!说可以利用这个女人办事的?我花钱养你们是干嘛用的?净是一群白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