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靖对她的短暂迷恋很快就烟消云散,并看清琳达贪婪、爱权的本质。
对于女人,蓝靖的原则是好聚好散,极不愿意与女人撕破脸,就算那女人有如挥之不去的苍蝇一样;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某些女人有机可乘的空间,譬如琳达之类的女人。
但石湛天可就不会如此迂回,他如同邪恶的海盗般对于看上眼的猎物总是直接攻击、掠夺,对于已经厌烦的女人也总是毫不留情抛弃。虽然恶名昭彰的他没有如蓝靖一般的雄厚背景,但他邪嚣狂傲的俊美特质还是吸引无数女人前仆复线。
他帮忙蓝靖摆脱掉那些不愿离去的女人,一如他直截了当的掠夺风格,于是他直接勾引琳达上床。
就这样,一个声称洁身自爱的未婚妻,在床上与石湛天翻云覆雨的同时被蓝靖给逮个正着。
从此这就像个不败的公式,石湛天与蓝靖“不小心”互相成为对方爱情生活的第三者和终结者。
“就像你以前勾引琳达和其他无数的女人一样,只为了保护我远离女人贪心的魔爪?”蓝靖冷哼。
石湛天默认。
“结果呢?”蓝靖恐惧着即将听到的答应,生平第一次憎恨眼前这个男人无与伦比的邪恶魅力,害怕冰焰发现另一个更能吸引她的男人。
“什么也没发生,就说我们俩不对盘吧。”连石湛天自己也觉得奇怪,这屡试不爽的公式第一次失灵,难不成他的魅力消褪了?他若有所思地搔搔下巴。
蓝靖明显释怀了,也涌起一股纯男性的狂喜。冰焰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你原谅了我?”感觉到蓝靖剑拔弩张的敌意慢慢消失,他将另一杯酒递给了蓝靖。
“我原谅你。”蓝靖接过酒杯一顿,又说:“我会把这个吻当作你和我的另一半的见面礼,没有下次。”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太深刻,也太痛苦。
“我是不是该庆幸她没有被我吸引?万一你发现她和以前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时,你怎么办?”石湛天举杯啜了一口酒。
蓝靖一愣。当生死至交介入了他此生最渴望的一段情感中,他会如何?石湛天与冰焰,感情的天平上,情与义之间,他会如何抉择?
“我会杀了你和她,再自杀。”他一字一字吐出,认真的表情让人不敢忽视。
“回头吧,你陷得太深了。”他妈的!太像了,蓝靖不顾一切的神情和当时的他太像了,如此的投人,注定被火焚身。“她显然没有回应你同等的情感。”
这句话刺痛了蓝靖的心,也掀起了他潜意识里最深处的恐惧,令他盲目的想反击。
“别因为方水笙负了你,你就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负心人。”
石湛天狂野、不在乎的表情在听到“方水笙”三个字后消失无踪。
玩世不恭、邪魅轻佻之下的心是如此痛苦,仿佛刚结痂的伤口又让人健生生剜了开。
看见石湛天脸上的恍惚,蓝靖连声诅咒自己。“抱歉,我不该因为自己的痛苦就迁怒放你,你不知道这一刻我有多痛很自己!”
狂邪的表情再度回复,石湛天巧妙地掩去了赤裸裸的痛苦。
“算了,这是我妄想勾引朋友妻的报应。”他自嘲地苦笑。
“还是好兄弟?”蓝靖举杯。
“好兄弟。”水晶杯轻碰,酒人腹内,心结俱泯。
对于这个禁忌的话题,蓝靖觉得自己有必要一劝。“湛天,关于方水笙……都这么多年的事,你不觉得有必要忘掉吗?”
“忘掉?”石湛天仰头发出一阵狞笑。“这么多年过去,我从没忘记那个背叛我的贱人!看见了这道疤痕了吗?”他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每个女人都以为它是个性感的象征,只有我知道,这是被背叛的记号!每一次我只要看见镜中的自己,就再一次提醒我那个践女人做的好事。你该知道我一向笃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笔债我是不会忘掉的,时候到了,我定会要她加倍的奉还!”
看见了石湛天瞳中让人毛骨悚然的森冷,这一刻,蓝靖为方水笙那个可怜的女人捏把冷汗,被惹怒了的石湛天报复,岂止是“恐布”两个字可以形容。
[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向了你,你又何尝没负过其他人,难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天下只有我负人,人不能负我]半眯的眼中净中狂妄。
“湛天,你太偏激了。”负伤的野兽是没有理性的。[听我一句劝,忘了吧。”
石湛天忽然仰天冷笑。[忘了?可以!”他的话令蓝靖意外地微微一愣。[等我毁了她之后。
被复仇之火控制的男人完全无可救药。
吞下了水晶杯中的最后一滴酒,石湛天放下杯子,从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磁碟片,随手往办公桌上一丢。”这是我带礼物,不必言谢。记住,你欠我一次。”?
黑色的影子如旋风般出了办公室。
“不过就是一个生日嘛,何必如此劳师动众?”蓝靖手握电话筒,一脸不耐地聆听对方喀呼。
瞧见了立于门口的冰焰,他放柔了表情,以眼神示意她进来。
“爷爷,假使一个人没有在二十九岁的最后一天死掉,他绝对能过三十岁生日,所以别看得这么重要好吗?”
他的话让冰焰眉间扬笑。
“你这不肖孙子,说得是什么鬼话!你非得把我气得心脏病发作才甘心吗?”蓝介德在电话另一端咆哮发飙的声音,让蓝靖不得不将话筒拿远离耳朵三寸。
“听您声如洪钟就知道您老人家老当益壮,铁定有个强健无比的心脏;反倒是我这个不肖子孙很有可能会被您给吓死。”
“瞧瞧你说这是哪门子的话!”
“人话。”他存心和爷爷杠上。
“你……不说了!总之到时候你人一定要给我出现就是,顺便把那丫头能带来。”
蓝介德不忘交代。
“什么丫头?”
“还装?再装就不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搞什么鬼,人家是被雇用来当你的保镖,可不是当你的女朋友的。”
“爷爷,你在胡说些什么?”蓝靖如鹰集般的黑眸警觉地瞥了眼倚在吧台旁啜着果汁看似慵懒、漫不经心的冰焰。
“哼!我胡说?谁不知道你和那丫头公然同居的事实。”
“那是就近方便照应。”他才不会着了老头子的道。
“是吗?”电话那端传来嗤之以鼻的声音。“你以前身边那些莺莺来痛都到哪儿去啦?近水楼台呀,我知道我的孙子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蓝靖蓦地脸红,转过身避开冰焰好奇的眼光。
“没话可说了吧?”对方显然很满意他的缄默。“顺便问一问,我的曾孙子可有着落啦?”老人家暧昧地问道。
“爷爷,我有另一线电话,我们下次再聊。”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挂上电话,阻挡了爷爷旺盛的好奇心,却阻止不了自己的脸红。
“怎么回事?”冰焰优雅靠近,递给他一杯饮料。
“没事,老人家周期性的无理取闹。”他接过杯子的同时,修长的手指也覆盖住她的纤纤柔荑,交握的手温存了几秒才放开。
冰焰的心头微微发热。这是蓝靖最近养成的习惯之一贪恋着与她的接触。他是个敏锐的情人,有着敏锐的触感,原本以为除了床上的时光之外,私底下的他也该会是个冷漠的情人,却作梦也不曾想过他会如此不吝于敞开自己。
他喜欢用各种方式接触她,而且仿佛十分沉溺于其中。
这发现让她震惊,也让她覆雪的心不由得融化了,她恍惚了一下。
蓝靖低头喝了口饮料,也巧妙地掩饰了他眸中的喜悦,他喜欢看见这一面的冰焰,这么的温柔,这么的女性化。
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神是绝对的无辜。“这星期天和我回大宅一趟。”
“做什么?”
“老人家日子开得发慌,硬要拿我的生日做文章,举办个无聊宴会。”他耸了耸,无奈地说。根据以往的经验,老头子还会个宴客之名“顺便”办个相亲大会。
“那是他的1点心意罢了……”她想起了自六岁后就再也没有家人陷在身边一起庆视的生日情景,不禁神色黯然。
感应到了冰焰的落寞,他温柔地揽她人怀,给予无声的慰藉。
一如往常一样,她的身体先是反射性的一僵,接着就整个人放松下来,柔软的曲线依偎着他,享受他温暖的胸膛。
“怎么样?”他的下额顶着她的头发,深深地吸了一口她的发香,那一向今他着魔的味道。
“什么怎么样?”她还不至于如此失神吧?
“跟我1起参加?”
“我是你的保镖,自当如影随形。”她不懂他为何如此慎重。
以食指温柔地抬起她细致的下巴,他专注的眼神捕捉住她的。
“我不是以一个雇主的身分命令你,而是以”个男人的身分邀请你做我的女伴”
冰焰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