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竟然卑鄙的算计着如何套牢一个女人——这个想法简直太……太美妙了。
把她收编为己有,名正言顺的不准这丫头巴着别的男人吃免费晚餐,垂涎别的男人
的美色,拍别的男人的裸体,为天下男人除掉一大祸害……愈想愈觉得自己真是宇宙世
界无敌超级大善人,可以媲美古代周处除三害。
一迳的沉醉在除害的美梦中,独孤或完全没注意到那个假想中的“祸害”正睁着美
目,不耐的瞅着他。
“喂,没事忤在那看那么久干嘛?不就是几块会发光的石头,也值得你那么投入。
”一句话引来周遭的嗤声,裴敏却听而不闻。
唉,拍这些亮晶晶的钻石珠宝还比不上拍男人的裸体过瘾哩。
要不是为五斗米折腰,她才懒得为这些贵得离谱的石头大老远来这里人挤人。
独孤或带着莫测高深的装情,慢条斯理的踱步跟上。
“你不喜欢?”他下巴一抬,朝四周一瞥,意指这些光彩夺目、五光十色的珠饰金
钻。
“漂亮是漂亮,但与其放在保险柜里沾灰尘,倒不如折现来得实在。”典型的裴敏
。
他与她并肩来到会场最里头的角落,除了外头的展示区之外.主办单位还特别在这
里另辟一特区,除了拥有贵宾证的贵客外,一般寻常老百姓可是无缘进入。
“小姐,这里是特区,没有贵宾证是不许进入的。”一个西装笔挺不苟言笑的男人
挡在门外。
“我有记者证。”
“抱歉,这区的商品属于高价值区,为了怕有些人手脚不干净,没有贵宾证一律不
准进入,同样也不准闲杂人等拍照。”看门狗居高临下斜睨着她,口气是一点也不抱歉
。
贵宾区里几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对着门口的骚动投以好奇的眼光,一看见裴敏白衬
衫牛仔裤的装扮,纷纷投以轻鄙的嗤笑。意思像在对裴敏笑说:想进来?也不看看自己
的模样、身分!
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惹得裴敏心上无明火起,深吸一口气准备好好教训门口这个
被她归为畜生类的家伙。
意识到裴敏心直口快的个性又要发作时,独孤或从她身后插入两人一触即发的对峙
。
他挺拔颀长的外形、夭生的掌权气质立时成为焦点,还没开口说话,就逼得看门狗
傲慢的气势萎缩了五分。
看吧,有一副吓人的模样还是比较吃香的。裴敏暗暗叹了口气。
只见看门狗露出了谄媚探询的微笑,“我能为您服务吗?呃……先生?”
“我是独孤或,请殷经理出来一见。”他简洁有力的说。
看门狗后方的轻鄙讪笑都在瞬间转成爱慕的眼光和窃窃私语。
这个恶魔的魅力真不能小观,所到之处都能接收到女人欣赏、贪慕的电波。
相对的,站在他身边的自己就只得倒楣的接收嫉妒的恶毒眼光,真是待遇不公。
看门狗悄悄打量眼前的男人,知道他并没有贵宾证,但基于他慑人的气势似乎不容
随便打发,正左右为难时,身后另一个愉悦的声音扬起——“独孤先生?真的是您,稀
客、稀客。”另一个男人加入这个小圈圈,主动且热情的握住独孤或的手上下摇晃。
裴敏抛给看门狗邪恶的一瞥,这下有好戏可瞧了。
“经理……”看门狗对着来者叫了一声。
“怎么挡在门口不让独孤先生进入?”殷经理口气不善的质问。
裴敏偎在独孤或旁边,刻意挑衅。“这位先生不准我们进去,说是怕我们手脚不干
净呢。”落井下石这种事她最在行。
“这两位没有贵宾证,所以……”看门狗辩解,额头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
殷经理投给了他严厉的一眼.又转向独孤或堆出满脸的笑。
“本以为独孤先生是大忙人,想是分身乏术前来会场,正想按照往年惯例,将这次
展示的成品制成目录,过几天亲自给您送去呢,没想到独孤先生今年好兴致,竟能在百
忙之中拨冗前来,真是蓬草生辉!我们的守卫没认出您真是失礼,请您万分海涵。”
“可不是,还把我们当作小偷看待。”裴敏又撂下一句,蓄意不让看门狗好过,看
着他灰白惨淡的脸,总算报了一箭之仇。
殷经理好奇的瞧向她,礼貌的笑问:“独孤先生,这位是?”
独孤或一手搅她入怀,笑着说:“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叫做裴敏。”他话一出口,
立刻传来几道抽气声。
裴敏一听,大惊失色。这家伙怎么老是巴着这个笑话不放,难道他昏了头?她下意
识想挣脱他的怀抱。
腰间的力道一紧,暗暗钳制她的扯动。
再看看前头两个呆若木鸡的男士,要不是太过惊许,她真的会当着两人面前大笑三
声,看门狗错愕滑稽的表情值回票价。
还有,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她老早就被贵宾室内那些女人迸射的淬毒厉光给宰了
。
独孤或这家伙,分明是陷她于水深火热,看她回去非给他好看不可!
他对裴敏抛来的责怨眼神视若无睹,迳自道:“我的未婚妻从事摄影工作,这次受
杂志社委托来拍摄珠宝展,希望能够拍摄到一些极品,以贵公司以往的信誉,应该可以
提供一些不错的样件。”
拜托,有求于人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裴敏翻了个白眼。
偏偏有太多人吃他那一套。“当然,我们定当全力协助裴小姐。”
难怪独孤或老是一副独断独行、目空一切、自命不凡的模样,他根本是被宠坏了。
由着殷经理在前带头介绍,裴敏低语:“别老是将未婚妻三个字挂嘴边。”
独孤或低头贴近她的耳畔低喃:“好好享受这腐败的特权所带来的好处。”
鬓发随着他的呵气搔动轻拂脸庞,也稍稍扰乱了她的心湖。
“你……”她偏过头准备吐出责备,粹不及防的被独孤或给一口堵住。
这个偷吻来得急去得也快。
裴敏红着脸,因为这个吻,心房狼狠的震跌了一下,抬眼瞥见独孤或像偷了腥的猫
般,忽然很想一拳揍掉那恼人厌的表情。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有这道豁免权,她又如何能混进这里头?她不情愿的发现,偶
尔这家伙也满好用的。
因为他尚有利用价值,所以这一拳暂时就免了。
这特区的展览品较前面的开放区果然又精致昂贵许多。裴敏缓缓踱步到一个玻璃橱
柜前,漫不经心的欣赏眼前这一式成套的翡翠钻饰,包括了项炼、手炼外加同样式的耳
饰和戒指。不错,“耸”够有力,如果一个女人把这一套全戴在身上,那一片亮灿灿的
光芒铁定会教所有人刺瞎了眼。她再瞄了一眼标价,下巴险险落下。
天啊,她在心里默数了一遍,三这个数字后还有七个零!
谁会花个三千万买这种俗不可耐的东西?一定是个没品、臃肿、俗气不堪的笨蛋。
“就这套好了!”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她的冥思。
说话的女人身着昂贵的套装,年纪约莫四十出头,精明干练的模样,脸上紧绷防卫
的神色只差没写著「老处女”三个字。
“就这一套了,董事长交代要体面的生日礼物,这是里头最贵的,应该可以交差了
。”她独断独行的决定道。
“随便。”细不可闻的嗓音从老处女身后传来。
裴敏好奇的觑了一眼,这一瞧,整个人都呆掉了。
天啊!这个女人简直集天地之精华孕育一身的美丽。
哇,不得了!以她以往好色、垂涎的纪录只限于好看的男人——请注意,一定要男
人才会入她的眼。
鲜少有女人被她列入好看等级的,以咪咪、李茜碧那些小开捧着大把钞票追逐的尤
物可都还不入她眼。
然而这女孩……可恨她的国文造诣不够,所有用来形容女人美丽的形容词,还不足
以形容她的美丽于万一。至此,终于了解为何古代诗人只能对真正的美人叹一句——意
态由来画不成。
她的心里只有赞叹没有嫉妒,只除了一个小小的坏心眼——独孤或今天总算遇见一
个在容貌上同样出色的人了吧!
她给了独孤或一拐肘,“嘿,被比下去了吧。”
“什么跟什么!”他不客气的回以一个白眼。
把一个男人放在天平上和一个女人相比?简直不伦不类。
“咦,她很面善。”那空茫的表情、失焦的眼神,像迷路的天使找不到返回天堂之
路。
“亏你还是摄影师,忘了吗?她曾经是台湾最红的模特儿。”独孤或超人的记忆早
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得知女孩的身分。
经他一提点,裴敏终于想起来了。
“慕容宁馨?!”那位在三年前最当红的时候突然隐退销声匿迹,让许多杂志社、
服装设计师、摄影师扼腕不已的模特儿。
当年的她可是东方伸展台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姣好的身材和外貌,独特的舞台风
格和气质让她成为摄影师的最爱,谋杀底片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