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通过三个月体能训练,之后三个月,再学习洒扫应对,跑腿打杂。”
“那什么时候可以学习射击?”洪一男沉醉在想像自己拿枪砰、砰、砰连发射击后
,朝枪管吹一口气的威风模样。
“要拿到枪学习射击,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
“哪按呢?”洪一男听到这儿脸都绿了。
“还有,擎天门个个是能文能武,色艺兼备。所以你们一定要回学校读书,我们不
收不学无术的狐群狗党。要耍流氓做黑道,就要做最大尾的、尚青的!”
尚青的!这一句话激起两人的豪情万丈。
“还有,咱擎天门收的可是有格调的流氓,要有智慧、有担当,愈战愈坚强。”
咦?好像某个卡通的主题歌。
她绕着两人不住上下打量着。“另外,长得不能太抱歉,穿着不能太随便,否则出
去就会被人扁。”
够了吧!两个人不约而同在心底哀号。
“不只,还有礼仪课。”伏雨似听见他们俩的心声。
“啥?”第一次听到黑道也要上礼仪课,又不是新娘学校。
“咱们出门讲究排场,你们没看见电影里大哥每次出场都是走路有风的样子。”
“嗯。”两个人想到阿发哥的英雄本色。
“还要上正音班。”伏雨如数家珍。
“虾咪……痛!”张保柱话一出口,胸前马上遭到伏雨一拳不留情的袭击。
伏雨的手劲不输裴敏,张保柱不禁心想,这年头的女人都是这等剽悍模样吗?
“你能想像小马哥一开口是台湾国语的样子吗?太逊了吧?”
“老大,当个黑道好像比挤大学窄门还累。”张保柱在洪一男身边偷偷耳语,不巧
伏雨听得一清二楚。
“开玩笑,大学录取率高达百份之五十,闭着眼随便都可捞一个学校念。我们擎天
门可是万中选一,怎么比?”她狂个二五八万似的。
眼见两个大男人被她唬得一楞一愣,裴敏暗暗佩服伏雨这种黑白无常叙交情,鬼话
连篇的功力,真教人另眼相看。
“有没有怎么样?不舒服吗?”
裴敏的心绪从伏雨那一番精神训话被拉回来,对上独孤或探索的眸子。她偏头很认
真的想了一下,“我肚子饿了,想吃台塑牛排。”
后头训话声嘎然而止,接着是一片应声倒地。
独孤或则仰天大笑,这才是他的裴敏。
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倾身堵住她的芳唇,久久不停……
尾声
这天夜里,独孤或早早就打发了两尊门神,只剩下他和裴敏。
独孤或来到她的身边,打量她整个人趴在一尘不染白色开司米地毯上,饮着咖啡、
边翻开新一期的摄影杂志,两只脚丫一前一后的摆动着。
一猫一狗蜷伏在她身边打盹,活脱脱是一幅温馨的家居图。
“裴敏,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开心吗?”他在她身边坐下。
“开心啊。”她漫不经心的应一声。
连头也没抬一下,有够敷衍了事。他撇撇嘴。
“那幸福呢?”
她抬起头,露出茫然的眼神。“啧?”
“幸福。你觉得幸福吗?”他再一次强调。
裴敏放下翻阅到一半的摄影杂志,有了开玩笑的心情。“这问题涉及层次太广泛、
太复杂,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敏。”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裴敏看着他,独孤或的表情太专注、眼神太璀璨。
啊,这只表示事情有点大条,不好打发。
她收起嘻笑的表情,搔搔头认真的思索着,“应该算吧。”
“应该?”他的声音透着薄怒。
“唉,我不知道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啦,我只知道每天和你在一起都有很多开心的事
情发生。一个个单纯的、小小的开心汇聚成一大片的快乐……这是不是你所说的幸福?
我真的不知道啦。”
幸福不是生长在深山峻岭上的仙草奇花,它就像存在你身边那些不起眼的小花、小
草一样,简单到只要弯下身,只要张开手臂,只要敞开心,就能将一朵花轻轻折下,拥
抱入怀。
独孤或片刻不语,深不见底的眸子中漾着近乎温柔的璀璨。
呵,就像现在,望入独孤或温柔几乎漾水的眸子中,她就有一种幸福像急雨满溢的
感觉。
“裴敏,我从来不知道你有一个诗人的灵魂。”她的形容太美了。
“多谢夸奖。”一听到赞美,她志得意满得很.但他下一句话立刻朝她兜头泼下一
盆冷水。
“可是我现在很不开心。”独孤或轻缓地说。
“啊?为什么?”这答案让裴敏莫名的难受了起来。
“因为你住我的,吃我的,用我的,还穿我的——”他指着她身上那件史丹福大学
的T恤,如今成了她的睡衣。“你占尽了同居人的权益,却一点也没有善尽同居人的义
务,你说你要如何赔偿我?”
对付这种女人就是要让她羞愧。
“那那……那你想怎么样嘛?”她手足无措到连广告词都脱口而出。
愈想裴敏愈愧疚,是喔,连她嘴里咬的吐司和手上端的咖啡都是他的。
他……该不会是要她搬走吧?
裴敏用的广告词还真巧。“早知道就该把戒指准备好。”他扼腕不已。
什么意思?元宵节早过了,怎么他今天说起话来句句像猜谜,教人听得一头雾水。
“我们结婚吧!”吁,终于说出来了。孙子兵法有云:出其不意、趁其不备,方能
奇袭致胜。
偌大的空间瞬间低气压笼罩,空气仿佛凝冻了起来。
独孤或忘了呼吸、忘了要心跳动,全身血液全倒流向大脑。
“你疯了呀!”裴敏深吸口气,打破沉默,并且不忘投给他“你发什么神经”的一
瞥。
“我没有。”完了,没希望了!
谁知道——“好吧。”
没预料到她这么爽快的回答,独孤或先是一怔,接着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就这么说定,没得反悔了!”他在她嘴上烙下一个吻。
裴敏摇摇头,“反正我也没损失,只是你确定真要做这蚀本的生意?在别人眼中,
我得到一个又帅又有钱的金龟婿,可以供吃供住又着眼,相反的你只得到一个贪吃好玩
又好色的女人,这算盘怎么打都不划算。”
“错了,这一点也不蚀本,相反的,我得到一个一生钟爱的女孩!”
裴敏觉得意外的侧头看他,这话是独孤或最接近爱的表白的一次了。
心.柔柔的、酸酸的,有点想哭了……“如果你不介意得到一个天降灾星、瘟生投
胎、星空中最璀璨的那颗扫把星,你命中注定的绊脚石,那我也不介意嫁给你。”她试
着说笑。
独孤或双眼紧盯着他,向来自信的表情有一丝不确定。“你真的是因为这样才嫁我
?”心又不踏实了……裴敏本想多刁难他一会儿,不该让他这么的轻易求婚成功,但看
见他脸上不确定的脆弱神情,心又软了。
“笨!我会嫁你的原因就跟你会娶我的原因一样,自己去想!”这话已经够放水了
吧?
聪明的脑袋不过转了几秒钟,立刻顿悟。
独孤或紧紧地搂住她,他的拥抱真实得令人发痛。
“快告诉我。”他等这三个字都已经等到地老天荒了!
“不要,你先说!”她不依,带着少有的女儿娇态。
见微知著,可想而知他们未来的婚姻生活绝对少不了这样的争执对话,可他喜欢这
样的挑战。
独孤或决定要用下半辈子看牢她,当个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7一11。虽然这念
头在旁人看来未免英雄气短了些。
“快说啊!”她嘟着唇,模样像等不及讨糖吃的小孩。
被她迫不及待的模样给取悦,独孤或慢慢的笑开了。
然后,他缓缓地低下头,伏在裴敏耳边,轻而温柔的,倾诉着这人世间最美的三个
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