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在这皇陵里头,跟我来。”
铁烈迟疑地走向皇陵,皇陵里点上了火炬,他跟着札萨进到里头,在最里面,两个背对背被绑着的人,昏迷地倒在地上。
“母后、执宁!”
铁烈不疑有他,冲了过去;却发现那是两个陌生的女人,身亡已久,可是在他发现之时,后脑勺受到一个重大的敲击,整个人不支地趴向地上。
“哼!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了你?”札萨踢了他一脚,转向埋伏在里头的士兵。“放些稻草,把这皇陵烧了。”哈……除掉铁烈,这元朝的江山都将成为他的,再没有人能轻视;瞧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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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宁,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呛的烟味?”
“烟味?”执宁闻丁闻,走到柴房的小窗口,她看见东边的天空正霄出大量浓密的黑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烧着了。”
“那火势一定很大,才会传到这儿来。“
咚!柴房的木门被蹋开来,满脸笑容的札萨站在门口。
“喱,原来你们也正在欣赏火烧的情形。”
“那是你放的火?”
“没错,猜猜看那是哪儿?”
执宁看着起火的地方,那儿是一片空地,再望远一点,有座城池,那城池的样子,很像是……临安城。
她们会是在宋国的境内?要是的话,那么起火的那个地方就是———“东郊皇陵。”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宋朝的历代先皇全葬在那儿,包括她父皇也是。“你难道不怕会遭天打雷劈?”
“我替你处置了灭掉你们宋国的凶手,你应该感激我才对,怎么反倒骂起我了。”
“造成宋国那么多死伤的凶手是你,你扭曲了铁烈下达的命令,让士兵大开杀戒,你居然还敢在这儿不要脸的大声邀功。”皇太后唾骂着他,一直说到最后,她呆愣了,灭掉宋国的凶手!“烈儿来了是不是?你把他怎么了?”
“他待会儿就会成为一堆白骨灰,你们准备等着替他收尸吧!”
“铁烈在皇陵里。”
执宁颤寒地看着那大量的黑烟,不!她要去救他,她想冲出柴房,却被札萨拦住。
“你想去哪儿?”
“放开我,我要去救他。”她都还没告诉他孩子的事,他不能就这样丢下她。
“别妄想我会让你去救他。”
“求求你让我去。”她连站都站不稳,却执意要去。
“要救他,除非你跪下来向我叩三个响头。”“我跪、我跪。”只要能救他,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执宁刚要跪下,札萨的身体却比她早一步躺下,背上插着把剑,鱼机就站在他身后。“鱼机。”
“我是来带你走的。”现在那个鞑子王活不了了,公主也应该要死心了。
“我不走,我要去救他。”
“他死了。”鱼机拉住她,不让她走。
“你说谎!他不会死的。”如果他死了,她一定会知道,她也会跟着他去。
“跟我走,我会给你他所给你的幸福。”
“你不让我去救他,那么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公主!”他输了吗?还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赢的机率?
“请你保护皇太后,谢谢你。”
大火不断地燃烧着,执宁来到皇陵前,不顾一切地往里头冲,通道上的支柱渐渐被火吞噬,整座皇陵显得摇摇欲坠。
她小心地跑到最里头,铁烈昏迷地躺在石地上,后脑勺上还流着血。
“铁烈、铁烈,你醒醒。”
昏迷的他仍旧未醒。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儿。”
皇陵里头像个大熔炉,热气越来越逼人,再不走,他们俩都会葬身在这火窟,迫不得已,她搀起铁烈,一步一步沉重地向外头走。
走着走着,却投留意到通道顶上一支摇晃的木桩正往下掉落,注意时,她只能用身体护住铁烈列,木桩重重的打在她脊椎上头。
“啊!”推开了木桩,她又继续走着,没几步,她就受不了他的重量和腰上的疼痛而跌倒,一再跌倒,她的力量也消耗光,意识到他们会死在这里,执宁并不害怕,她最重要的东西全在她身边,死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唔……”他昏迷地嘤了一声。“怎么回事?”
“你醒了?”
”执宁?”
“我在这儿。”
“札萨他呢?”“他死了。”
“你是来救我的?”
“你受伤了,我现在要带你出去。”看到他醒了,斗志似乎又燃起,重新想扶起他,却惹来肚子一阵疼痛。“啊……”
“怎么了?”
“没、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出去,她忍着痛楚强颜说道。
“我看看。”她一定是受伤了。
“我没事的,我们快走。”她倚着墙站了起来,一股暖流从她大腿内侧流下,血液到了地上。“哦,天呀!”
“你在流血!”
“孩子……我要失去他了。”执宁抱着肚子,却不能阻止出血。
“不会的。”
“你快走,别管我,这一定是老天爷再惩罚我背叛了宋国,又欺骗了你,对不起。”
“不要说话,我会带你出去的。”铁烈抱住了她,拼命往外头跑。
“我爱你,我想为你生下这个宝宝。”
她好累;可是还是想告诉他这些话,这是他们俩爱的结晶,执宁不想失去他
“等我们出去,你想要生多少个就生多少个。”
“不要恨我,你的一点点恨都会杀死我。”她缩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说。
“你一定要撑下去,我还没娶你,我还要等着你为我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执宁,你听到了没有,我们会一起活下去。”
铁烈见到了光亮,他带着她冲出火窟,轰!皇陵在下一秒中垮下去,化为一堆灰烬。
“铁烈、执宁!”
皇太盾站在皇宫外心焦如焚,直到见到他们安然的出来才放下心,
“大夫、大夫呢?”
终曲
“来了、来了!”
术赤带着一名中年妇人来到铁烈的寝宫。
“还不快让她进去。”
“是。”
寝宫内不断传来痛苦的呻吟,而铁烈在走道上着急地来回踱步,紧张得要把毯子踏出一条沟来。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
宫里传出了震耳的娃娃哭声,铁烈再也熬不住等待地冲入寝宫。
“恭喜可汗,是个女娃儿。”
他傻楞愣地站着,看他心爱的女人跟甫出生的小女儿安静地睡在一块儿,他像着了迷似的靠过去。
她们是比他生命还重要的珍宝。
他只能感动再感动再感动地凝视她们,直到执宁醒了,碰触他脸颊,他才知道自己哭了。
“烈?”
“谢谢你给了我世界上最无价的宝贝,你和她。”
执宁在那件事发生的八个月后,平安产下一女,而鱼机却在火灾之后消失无踪,至于那些流亡的土兵,则归顺在铁烈的廉明之下。
事情也许不尽完美,爱——也许曾令他们痛苦,但他们却仍不后悔认识彼此,只有找到爱的人,生命才是真正无憾。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