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查克只会是哥哥,不会是爱人。”她热泪盈眶。
“你以为你是美女,哭起来也很美是吧,这样就哭了。”
“笨蛋,才不是这样呢!”她膝盖一软,便瘫了下去。
他随手抓了件衣服铺在山洞的石地上,顺势拥着她躺下去。“你呢,你还没说呢!”他附在她耳际轻声道。
“是喽,‘千雪岛’上的男人就你看了最顺眼,看久了,当然就觉得你不错喽!”一句话既褒又贬的,令他哭笑不得。
“你实在是……”他接不下去了,尤其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他,他更是说不出话来。
“看来看去,我发觉我真的爱上你了。”用手指轻抚过他挺直的鼻梁,并将他的双眼弄成半眯。“你这样很好看咧,以后多眯给我看。”她的嘴非常不规矩地往他的胸膛咬了一口。“我怎么会这么不争气,爱上你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她其实也是在问自己。
他“噢”了一声。“你认了吗?”
“认了。”她直接不做作地回答,本来就认了。
情欲如黄河之水,翻滚而来,他带领着她一同遨游在无声胜有声的世界。
火光映照出两人相拥缠绵的身影,两人的热火似乎早已赛过静静燃烧的火……
洞外,大雨纷飞,归于天地。
洞内,情意绵绵,归于两人。
☆ ☆ ☆
翌晨。
千雪从梦里悠然醒来。
初为真正女人的感觉竟是腰酸加背痛。
裴斯洛粗鲁的索求是最大的罪魁祸首,而山洞坚硬粗糙的地面是另一个祸因。
想想不知该难过还是该偷笑,她的初夜竟然在偏僻狭小的山洞发生,是很少有人会遇上这种事,可是山洞耶,实在不怎么有情调。
她揉着眼睛,发现裴斯洛不见了,柴火也巳烧尽。
她起身挑件较干的衣裳穿上,即走出山洞。
经过一夜的雨水洗刷,洞外处处可嗅到清新自然的清香。她伸个懒腰,用力吸进清新的空气。
噢,舒服极了。
比她醒得还早,多吸了几口晨曦的气息的裴斯洛,正在一棵树上忙碌着。
她踱步来到树下,仰头望着他。“裴斯洛,你在上面做什么,‘爬树’思过吗?”
他探出头。“我需要思什么过,我的表现不好吗?”
她故意戏耍他。“你觉得那样就叫很好了吗?自大。”
“喔!你是说我需要多加油,多练习是吧!”他朝她眨眨眼。
哼!才不让他称心如意,她将视线移到雨过天晴的蓝空。“喂,你还没说你在树上做什么?”
“带迷路的小鸟回家。”他捧只鸟儿给她瞧瞧。
“我也要看小鸟。”她童心未泯,一时兴起,也吵着要看迷路的小鸟。
“想看,就自己上来啊!”他喊着。
千雪在树底下嘟高了嘴,她从小生长在都市,哪有机会爬树啊!“喂,拉我一把,我不会爬树。”
“唉,你失去太多乐趣了。”他失笑的,还是伸出援手拉他一把。“这树这么矮,你一定爬得上来的,对不对?加上你又这么悍,绝对行的啦!”他采取激将法,只支援而不完全帮她。
看看树并不高,而且矮矮壮壮的,好像可以支撑几百公斤的重量,她才手脚并用,跨上枝干,慢慢爬向他的位置。
他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和他并肩坐在一根枝干上。“你看,很容易嘛!”他忍不住赞扬她。
“当然喽,爬树而已嘛!”接着她的注意力立刻就被鸟巢里三只羽毛未丰的小幼鸟吸引住,她惊喜地叫着:“小鸟呐,好可爱,跟电子鸡不一样耶!”
“千雪,小鸟是真的,有温度、有生命的,别拿它们跟电子鸡比。”他听了都快摔到树底下了。
“反正都很可爱嘛。”她下了一个很没营养的结论。
“你应该说它们很奇妙,那么小的体积,一样能善用它们的本能,在大自然界求生存,而不被淘汰,这一点,它们已经赢过很多自以为很厉害的人类了。”他语重心长地说,或许是心有戚戚焉,他想起他以前被赐予的长生不老的生命,就像这些鸟儿一样,在更换快速的时代,他只是一直没有目的、盲然地生存着,变不变得回正常人,他一点也不关心,只要能够生存下去就无所求了。
这样盲目、没有乐趣的生活,不断地上演着,他早已麻木了,唯一能让他稍微感到愉快而有意义的,便是到世界神秘之地探险。他原以为李杰让他们这群不死的迦尔族人重生为平凡人,他的生活还是一样无趣,所幸上帝还记得他,让他遇见了千雪,他的人生才算有了颜色。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觉得它们好像快饿死了。”千雪将一只小幼鸟捧在手心,专注地看着它的小鸟嘴一张一合的。
“如果你等不及鸟妈妈觅食回来,你可以去抓几条小虫来喂它们。”他的提议用在女生身上似乎不怎么好。
虫?太恶心了!千雪很坚决地摇头。“还是等鸟妈妈回来吧!”
“昨晚睡得好吗?”他突然话锋一转,又绕回昨晚的事。
“好啊,只是背有点痛。”她绕着圈子回答。
“后悔吗?”他眉头紧纠。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看他脸色微变,她才不再逗他。“骗你的啦!你今天怎么这么好骗。”
“做我的女人很累哟!”他伸手摸摸她手心上的小幼鸟。
“做我的男人也不见得轻松喔!”她冲着他嫣然一笑,点醒她的行情有多好。
他将碍事的小鸟送回鸟巢,而后深情地拥住她。“放心吧!我裴斯洛做事一向都不费力。”
她实在没见过如此狂妄的男人。“那你就拿出实力来瞧瞧吧!”她故意削弱他的气势。
“好哇,现在就让你瞧瞧吧!”他马上展开行动,在她耳际吹着气;并用又尖又利的牙轻咬她的耳垂。
千雪被他的举动弄乱了心绪,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两个人都太忘情了,以至于一块儿跌下树。
裴斯洛护着千雪,结果他被千雪当作安全气垫压着。
“小幼鸟在笑我们没有翅膀,也想学他们飞。”好险,骨头没有断。
千雪格格格地娇笑。“这张床比昨晚的地板床软多了。”
就凭千雪这句话,两人又在树底下厮磨了大半个上午的时光。
☆ ☆ ☆
千雪气不过裴斯洛老是摆张臭脸给她看,所以呢,她拾了颗特大号的石头,对准他的膝盖一扔,没想到失了准头,又丢中他的屁股。
裴斯洛忍无可忍,转过头来,没好气地问:“千雪,你又想做什么?”
“会讲话啦!老摆出那张臭脸,难看死了。”千雪噘着嘴,学他摆出那副不苟言笑、神色凝重的表情。
“有这么难看吗?”他捏捏她的下巴。
“更难看呢!喂,有事别闷在心里,说出来听听嘛!”早看出他有心事,他偏闷着不肯讲,非要她逼他开口。
“哪有什么事!”明明是一张忧郁小生的脸,还要硬装出笑容。
“喂,你这样就不对了,你都已经是我的男人喽!还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的?”她十分不能理解他为何不让她分忧。
“真的没事。”有事也是他自己的事。
“给你十秒钟,不说,以后就别说了。”她下了最后通牒,现在给他机会,不说,以后就别想有机会了。
她一发起千金小姐的脾气,十只小母牛也拉不住她。他沉思片刻,考虑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她。
“你还有五秒钟,四秒、三秒、二秒、一秒。”她冷冷地瞅着他。“时间到──”
“我说。”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她露出得意无比的笑容,双臂环胸,静待他的回答
“我们停止探险,回台湾。”他的声音透着几许无奈和失落。
“回台湾?我们怎能回台湾?”她瞪大眼睛,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你不是很想回台湾吗?”这次,换成他一脸疑惑地问她。
“我是啊!不过要等你的梦想完成之后才能回去,而且现在也没船来接我们,我们怎么离开?”她义正辞严地纠正他。她最讨厌半途而废的人了,她的男人更不行。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累了,找了这么久,一点眉目也没有,难道那个石洞消失不见了。”他沮丧极了。他来岛上两次了,不能两次都空手而回,一次失落就够了,不需要来第二次。
男人果然不是永远都坚强勇敢的,有些时候,他们还是需要女人的肩膀来做依靠。千雪靠着他,用手抚摸他粗犷的脸。“再找找看吧,反正都已经来了,不是吗?”
“万一还是找不到呢?”她的柔声抚慰发挥了极高的作用,他不安、急躁的心渐渐平和下来了。
“再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吧!通常人在事情快达成之前,总有一个急躁不安的过渡期,过了这个过渡期就没事喽!”她用尽所有的温柔去化开他的疑惑及彷徨。“反正腿也走粗了,皮肤也晒黑了,我不在乎多走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