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负气掉头就走,最得意的会是岚心,那不如反过来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气得吐血。
内心挣扎半晌,忧蓝轻巧巧的来到他面前,拉起他大手走到一边,转身背对岚心。
“早上为什么不等我?”当小蓝走过来时,他就软化了,反手握紧她的柔荑。
“我想有时间好好想想。”
“想什么?”
她瞄他一眼,认真道:“想我们之间的事,我希望能到美国上翟博士的课,如果真的如愿了,时空的距离,还有……”
“然后呢?你打着什么歪主意?”秋致悦甚至捏疼了她,“现在我肯定的告诉你,如果你争取到那个名额,放心,我没那度量放你自由,我会跟去盯牢你。”
“你?”可能吗?他繁忙的工作,她是清楚的。
“否则现在我看得到的时候,你都可以不安于室了,一旦放出去,我怎么会放心?”
忧蓝好感动,眼睫眨呀眨的,不让泪珠滴落,水濛濛的大眼含情脉脉,更显动人。
“对不起嘛,可是人家哪有不安于室?”她撒娇不依。
“你喔……”
秋致悦双手抱着她轻轻左右摇晃,轻啄几下她光洁的额头,爱怜横恣,看得李岚心又恨又妒。
秋致悦不是没注意到背后那两道注目的光芒,同样的,两次经验下来,证明小蓝也非常在意李岚心的存在。
在他的想法里,大家以后会成为一家人,总不好撕破脸,一见面就给人脸色,还有未来岳丈要考虑呢,他希望小蓝能想清楚这点,不要每次不分是非黑白就使性子躲他、气他。
“和原纶吃饭犯得着吃这么久吗?”
她噗嗤笑出声,“吃饭不行吗?人家心情不好,所以多聊了一些时 候,这你也要管。”
“不管不行,谁知道老婆以后会不会变成别人的。”秋致悦似真非真的刺探着,注意她的表情。
“胡说八道,要让原纶听到了,他可会笑坏肚子,又要取笑我半天。”
那就好。放下一半的心,秋致悦还是忍不住要和原纶会会,大家见面说清楚。
“你要和原纶约吃饭?为什么?”两人又不熟。
“你的好朋友,我当然得多巴结巴结,是不是?”乘机又偷了个吻。
在一旁观看他们缱绻温柔的亲热样,李岚心忍不住气的尖声打断,提醒秋致悦时间。
“再多留一会儿。”为什么李岚心一招呼,他就得离开?她偏不。
正巧有病房呼叫忧蓝。
“别闹了,你快去,我也该回公司上班,不然汉强可要急得登报找人了。”
实际情况是如此,可是忧蓝满心不悦,愈来愈讨厌这样的自己--工作不尽职、个性别扭、忽晴狐雨的。
没想到秋致悦没多安抚她,带着李岚心就并肩离去,那背影似针般刺痛着她。她忽而泪眼迷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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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蓝刻意几次的让秋致悦接不到人,结果他连着几天也没试着联络,两人等于是陷入冷战中。
或许是自己起的头、肇的因,可是秋致悦的不相闻问,更加深她原就不确定的信念,因而整天愁云惨雾的。
而上天好像故意安排好似的,不用李岚心的加油添醋,忧蓝确实看见过几次秋致悦陪李岚心外出的情形。
有回终于忍不住拨电话给他想问清楚,是汉强接到的,告诉她总裁正在帮忙岚心解决酒店的麻烦,及一些有关岚心复杂的大小事项,她无心听,也凉了心。
原来他没来找她,都是在忙李岚心的事,一个特助都能如数家珍的详知李岚心的事情,可见秋致悦花了多少心思在这个女人身上。
其余的又何必再追究?忧蓝晦暗的心情已跌进深渊底垫了,再无力攀爬上岸……
“井医师,恭喜、恭喜!”
喜从何来?她甚至连问都没问。
苏主任已晋升为苏院长,找了她去,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位男医师,这才明白他们两人为这次美国进修的人选。
“恭喜。医院原则是希望一男一女,搭配院内最抢手的内、外科,正好井医师和庄医师符合甄选条件,出国日期安排在下个月五号,你们手上的病人、工作最好早点准备作交接,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提出。”
她期待已久的好消息,稍微鼓动了低迷的心绪,可是想较另一位庄医师兴高采烈、滔滔不绝的向苏院长请益的情形,她显得相当低调。
庄医师离开后,苏国恩要求井忧蓝单独留下。
“你似乎对这个消息不太高兴?”对忧蓝怀有好感的苏国恩,鉴于好友秋致悦的关系,只能保持纯朋友的关怀。
“怎么会?这是我一直想要的。”
“是不是和致悦发生争执了?撇开上司下属的关系,如果你愿意当我是朋友,不妨说出来,心情会比较舒坦。”
“谢谢院长,不过私人的事,我不想多谈。还是很感谢你的关心,以及这次进修的机会。”忧蓝维持以往拒人于外的态度。
吃过几次闭门羹的苏国恩习惯了,心想有空再私下找致悦了解一下。对井忧蓝这朵空谷幽兰,他没缘没分,只能远观欣赏。
人选确定的消息很快散播至全医院。忧蓝走在廊道上,碰见牧夕芬迎面而来,没想到她却故作不识。
忧蓝诧异的回头看她。
走了几步,牧夕芬也停下来,“咦?这不是忧蓝吗?获选了到美国的机会,好威风耶!好好加油,可不要丢了天城的脸。”
夕芬的祝贺听起来好像是挖苦,忧蓝默默不置异词。
“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当然忙得很,我不耽误你时间了。”冷笑的走开。
再好的朋友,再坚定的感情,随时空转变,当利益冲突,都可能烟消云散。忧蓝突然领悟:人啊,还是靠自己保护自己,才不至于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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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放开我……求求你,叔叔……”
床上幽暗的角落躺着个身躯瘦弱的小女孩。
野兽般的男人早已色欲熏心,哪会理会小女孩是哀求、挣扎,狰狞的伸出魔爪,无视幼童的不适,悍然撕裂她单薄的睡衣。
“好痛,叔叔……”她感觉快死了。
“放心,不要哭、不要叫,待会儿叔叔会让你舒舒服服的,乖乖让叔叔好好疼你,恩?”
十几岁的小女孩,身材发育还没完全,就见魔手无所不在的伸覆其上,粗暴的揉捏,到处一块青、一块紫的。
“真的好痛……”
她的哀嚎只让侵犯的人更兴奋,粗喘得更猥亵。
猛的,小女孩双腿被扯向两边,门户洞开,男人肆无忌惮的冲撞而入,在惨叫声中,兴奋的摇摆。
羞愧难当的女孩,在疼痛中竟感到些许的快感,就在这样隐晦不明的冲突矛盾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施暴者得遂所愿。
“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有你好看,以后没人疼、没人爱,像孤儿一样到处流浪,甚至被坏蛋抓去当雏妓,一天要跟一、二十个男人上床。”
女孩怀抱着恐惧,但又无人可求助,数次的强暴几乎也有达到高潮,她怎么了?
是不是自己就像叔叔所说的,其实是个放荡饥渴的女人,以至于无意中勾引别人强暴她?
反覆的折磨令她几欲崩溃,直到婶婶发现,不由分说的将她扫地出门,那个口口声声会疼她的叔叔,像老鼠遇见猫,畏缩躲在一角,不敢表示意见。
他们都该死!
被收容所安置在中学就读的她,没多久就吸引一群蜂沾惹蜜,百般奉她为女王,可是一旦给了甜头,转身便翻脸不认人。
那时,她便下定决心,对不起她的人都该受到严厉惩罚。
人不犯我,我不欺人。
噩梦中醒来的她,又一次冷汗涔涔,饱受惊吓。
捶头痛恨,为什么上天对她不公平?凡是她要的,她索求的,没有一样顺利如意。
亲人是这样,朋友亦如此,男人更是变本加厉!
不行!她绝对要夺得,别人已亏待她,没道理她不能善待自己,替自己争夺幸福。
第七章
甫从外面花花世界狂欢回来的李岚心,诧见秋致悦在座和井南仪说说笑笑时,一时神情闪烁,无法应对。
而井南仪一如往常,看到她就转身回房了。
“你们在聊些什么?”李岚心起疑。
旺嫂以为是忧蓝回家,出来要招呼她吃水果,一见是她,脸丑丑的回去厨房。
秋致悦心不在焉,“是有关伯父动手术的事情,我想让伯父先有心理准备,等医生到台湾来了,再好好从长计划。”
“真的可以好吗?能完全恢复他从前的风采焕发?”李岚心勉强集中一半的注意力问。年轻俊伟的秋致悦怎么看都让人春心荡漾,好想扑上去试试他男人的功力。
“百分之百是不可能,但至少可以让伯父行动自如,容貌的火烧痕迹变浅淡些。”
“那真是有劳你费心了。”
藉机倚坐在他隔壁,李岚心微仰十五度角,展露她成熟的本钱,行迹自然的和他熟捻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