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他眉头揽了起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终于说话了,我以为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晚孃大受感动道,刚才她一个人唱了这么久的独角戏,他却依然没反应,她以为他生气了。
她刚还在想,如果他还在生气的话,她该怎么办?
「如果我是呢?」
「那我就一直缠到你说话为止。」晚孃直截了当道。
他可是她未来的夫婿,要是他一辈子都不打算开口跟她说话,那还得了,她最受不了闷葫芦了。
雷砚扬翻个白眼,转过身子决定不再理她,女人果然是长舌妇。
「你要去哪?」晚孃立刻跟了上去,走在他身旁问道。
「我去哪需要你来管吗?」他睨了她一眼,要她少管他的闲事,甚至还下了一道命令,「不准你跟着我。」
不知为何只要她在他身边,心就乱了起来。
可是她哪肯,晚孃一副理直气壮道:「我是管不着你去哪,不过你也管不着我跟在你身边。」她摆明了他别想甩掉她。
雷砚扬看了她一眼,奇怪的是他并不因此感到恼怒,甚至还有股淡淡的喜悦,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她真的不管他去哪,都要跟在她身边!?
「如果我说我要下黄泉呢?」他不动声色的问道,眼神试探性的看着她,晚孃几乎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我也跟着你一块去,不过在你下黄泉之前,我会先拉着你,要去之前得经过我的同意。」晚孃表情是如此的认真,仿佛告诉他没有谁能从她手上将他的生命夺走。
她以为她是神,可以主宰他的生死吗?雷砚扬笑了,笑容软化他那张冰冷的脸孔,看起来更加的英俊挺拔。
晚孃心儿砰砰跳个不停,目不转睛的直盯着他英俊的脸孔瞧,心想他笑起来的模样可爱多了。
「你在看什么?」不过仅是昙花一现,他又立刻恢复原先冷峻的脸孔,晚孃感到十分的惋惜,真是可惜!
「你笑起来的时候比较好看。」她中肯的建议道,至少比他老摆着那张死人脸好多了。
他蠕动着薄利的双唇,张口欲言时,前方突然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
雷砚扬和晚孃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知道八成跟球球脱不了关系。
他们立刻奔向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到一位中年妇女狼狈的跌坐在地上,身体不停的发抖,食指指着趴在地上的老虎,对众人下达命令。
「来人,快把这只老虎给我打死。」
她说得好象扑灭一只耗子那样简单一样,众人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任何人都不敢向前送死,因为那只老虎在听到严星晨说的那一句话,它站了起来,目露凶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张开它尖锐的牙齿,低吼了一声,吓得所有人屁滚尿流。
「娘,这只老虎很乖,它不会伤害任何人。」
褚心柔张开手臂,挡在球球面前,生怕众人依母亲的话把它打死了,那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心柔,你在干嘛!?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她尖叫道,严星晨看女儿的举动差一点吓得昏厥了过去,她竟然挡在老虎面前,替那只老虎说好话,她不怕她这条小命送掉吗?
「娘,您相信女儿,它真的很乖,我……」
她正想说我可以证明时,严星晨严尖声喝令道:「不要再说了,你赶快给我过来。」她不想听那么多,看女儿站在老虎面前,就足以让她心惊胆颤。
母命难违,褚心柔还是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步伐走了过去,用眼睛哀求着母亲。
「娘,您不会伤害它吧。」
「傻丫头,那可是只老虎,要是它闹出人命怎么办?」
「球球才不会伤人。」
在她说话的同时,身旁传来另一名女子极为不悦的声音,严星晨回过头,看到一张陌生却又显得熟悉的脸孔,她的表情微微一愣,神情刹那间变得恍惚了起来。
这一张睑……长得好象……
严星晨脸上闪过各种不同的表情,有着惊讶、怀疑、不信和难以置信等,最后她惨白着一张脸,默默的瞅着眼前这位陌生姑娘。
晚孃被她奇怪的目光看得浑身不对劲,心中浮出疑问。
她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她,活像她是个怪物!?
晚孃走向球球,看它浑身都是泥巴,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曝晒也干了,她蹲下身子紧紧环绕住球球的颈子,眼睛环视着众人厉言申明道。
「球球不会咬人,我不准任何人伤害它。」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众人禀住气息等待严星展开口,却看她苍白着脸孔一言不发的瞅着晚孃那张脸。
太像了,她实在长得太像她了,如果被严家的人发现的话……严星晨紧握着双拳,内心感到无比的恐慌,不行!她绝对不能继续留在严家,她得在任何人发现之前,把她给赶出去。
「你能够保证它永远不会咬伤人?」她厉声问道。
「如果是一般的情况……」
晚孃话还未说完,就被严星晨给打断,她咄咄逼人道:「什么一般的情况,会咬人就是会咬人,不会咬人就是不会咬人,你能保证它不伤害人吗?」
「我……」一时之间晚孃说不出话来。
「我能保证。」此时雷砚扬站了出来,一双幽深的眼眸中有着隐隐的不悦,看到她被人欺负,他心中有着一丝的不痛快,她是他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她,然而他却也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心思。
「你!?你是谁?」严晨星毫不客气打量着雷砚扬,看看这小子一副病恹恹,要死不活的模样,凭什么要她相信他!?
她傲慢无礼道,「你能保证什么,连自己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你以为你能一个人敌得过一只老虎?」
「只要不伤害它,它就不会伤害人。」晚孃恼怒大声的回答她道,她讨厌她与砚扬说话的语气,好象十分的轻视他,这让她恼怒了起来。
她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女人不单是因为讨厌球球,也讨厌她。因为她的眼神中除了浓浓的厌恶感之外,还有莫名的心虚从眼底一闪而过。
心虚!?晚孃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眼前的中年妇人为什么对她有心虚之感,她心中泛起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着。
好怪!她又不认识她。
「这还不是一样,你现在就跟那只畜牲给我一块滚开严府,再好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福伯,送客。」
她扳着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孔,措辞严厉。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晚孃恼怒极了,火大的站了起来,就算她不开口赶她们走,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看人脸色。
反正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等-下,先不要走。」在-旁焦虑的褚心柔开口挽留,她仰望着母亲严肃的脸孔,少了平日的慈祥,她怯生生的开口道:「娘,她们是我情来的客人,请您不要赶她们走。」
褚心柔拜托母亲让她们留下来,可是严星晨摆出不妥协的姿态,对着女儿晓以大义。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严府内怎么可以收留来历不明的人,更何况她身旁还带着这么危险的畜牲,要是有人因此受伤,你担得起责任吗?」
严星晨怒气冲冲的指责她,让褚心柔完全说不出话来,最后她扁着小嘴,对晚孃给予抱歉的目光。
她对于母亲拿这种态度对她待她请回来的朋友感到十分的抱歉,但母亲说的也对,若真的出事情的话,她也难辞其疚,不过她感到最可惜的是,她好不容易想到可以整到那名男子的计划,现在全要泡汤了。
「福伯,快点把他们给赶出去,心柔,你跟我到房内学绣花,你年纪也不小了,别一天到晚只想着玩。」严星晨下令道。
「是的,娘。」褚心柔无奈,她虽然不喜欢女红,但是却不敢违背母亲的命令,只好乖乖的跟着母亲的身后走,在临走之前,还依依不舍的回头望着晚孃和球球,脸上有着诚挚的歉意。
她用唇形无声的对晚孃说了声对不起,并且双手合十,拜托她一定要原谅她。
晚孃气归气,但也明白这不是她的错,她微笑摇摇头,说明自己并不怪她。
福伯恭敬的送定严星晨之后,转向晚孃道:「这位姑娘真是抱歉,我们不能再收留你们了,请。」
年迈的脸孔严肃极了,他的手势指向大门。
晚孃眉头一蹙,正想说「不用你赶我走,我自己就会走」时,雷砚扬早先一步,前脚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微微一愣,赶紧移动双脚,连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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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我。」晚孃在他身后追得辛苦,望着他走在前头的背影,心想自己好象老是追着他的脚步。
这时她眉头一皱,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子,心想他在乎她吗?如果他真的在乎她的话,他应该会发现她没有跟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