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严星晨才会想来这里,因为她听说有一名杀手就住在这条小巷的最深处,如果她想解决那个女人的话,就必须先找到她才行。
严星晨鼓起勇气,对着福伯下令。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出来。」
「小姐,你要一个人进去?」福伯迟疑道,忧心忡忡的看着小姐微点头。
「没错。」
「可是小姐,这条巷子里不知道藏了些什么人,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要不要我跟着你一块去。」
福伯出自于好心建议,没想到严星晨脸色一沉,不悦的怒斥道:「不用你假好心,我说一个人去就一个人去,你给我乖乖待在这就行了。」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去那里是为了买通杀手想要杀死那个女人。
「是。」碰了一鼻子灰的福伯,头低低的不敢再说些什么。
当严星晨走在那脏乱无比的小巷时,她战战兢兢的,深怕躲在里头的土匪强盗们跑出来洗劫她,更怕遇到什么万一,走了不知道多久,才看到路的尽头有一扇斑驳的朱红大门,看起来十分陈旧。
她试探性的敲了两声,可是在门外站了不知道有多久,却依然没有人应门。
最后她不得不扯开喉咙,往里面喊着。
「请问里面有人吗?」
里面依旧是安静无声。
她人都已经来到这了,严星晨怎么甘心无功而返,她大胆的把门给推开,轻轻一推,门咿啊的一声像是发出痛苦的呻吟,把她给吓得胆战心惊。
一颗头颅往门内探,只见室内一片漆黑,她带着不安的表情又往里面轻轻问了一句。
「有人在吗?」她的语气十分的心虚,感觉这里面好象有什么妖魔鬼怪随时会跑出来一样,令人浑身不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没人时,房内的某一角突然传来年迈低沉的声音。
「你找谁啊?」
听那声音好象是上了年纪的老婆婆,严星晨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可是她听人说的地方应该是这里没错呀。
「这位夫人,我问你,你找谁?」老人家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她的语气充满了怒气,令严星晨感到害怕了起来。
她有预感,如果她不说出她的目的,她很有可能丧命于此,这时手臂上泛起了鸡皮疙瘩,令她全身颤栗了起来,她咽咽哽在喉咙的硬块,鼓起勇气说明她来此的目的。
「我听说……这里有人可以帮我除掉一个人。」
「你想杀谁啊?」老婆婆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她的语气充满了兴味,「是想杀掉你丈夫还是外头的狐狸精?」
「都不是。」
「呃,是吗?既然都不是,那你想杀谁啊?严家的大小姐。」老婆婆发出诡异的笑声,严星晨猛然倒抽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顿时脸色青白交错。
她以为她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别人就不知道她是谁,没想到却瞒不了里面的人。
「呵,洛阳城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人,就算你蒙着脸,听你的声音我就已经确定你是谁了。」里面的人发出得意自满的笑声,笑得十分尖锐刺耳。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吧,你到底想杀的人是谁?」
「我在说之前,你得先向我保证这件事绝不外泄。」
「你放心好了,干我们这一行的,行有行规,只要你一个子儿都不少,我就能帮你保住秘密,可要是你少了一个子儿,你的秘密我可不敢保证会……」她又发出刺耳的笑声,严星晨咬牙忍耐,毫不犹豫的道。
「只要你帮我把人除掉,钱不是问题。」不管花多少钱,只要能买到她和女儿时后半辈子高枕无忧也值得。
「说吧,你想除掉的人到底是谁?」
「一个身旁带着白老虎的女人。」
在黑暗中,严星晨看到一双锐利的眼眸闪了一下。
「你是说最近在洛阳城才出现的小姑娘,我看她才只有十五、十六吧,你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杀了她不可?」
「我想这一点,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严星晨傲然的抑起下巴。「我们的交易就是你帮我杀了她,并不代表我一定非把原因告诉你不可。」
老婆婆发出干涩沙哑的笑声。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就算我这个老人家多事好了,事成之后,我会找你拿钱的,你先走吧。」
她手一挥,门砰的一声,在严星晨面前合上。
严星晨瞪着朱红的破门,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那个女人很快就要去阴朝地府报到了,之后她就不用再害怕事情会东窗事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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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雷砚扬清醒了过来,望着晚孃沉睡的小脸,仿佛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一样,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他的人了。
想到这,一股淡淡的喜悦和深沉的悲哀一块涌了上来。
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愿意负起责任娶她为妻,可是他知道他不行。
他身上的寒毒随时可能夺去他这条小命,如果他死了,那她该怎么办?
他不忍见她年纪轻轻就守寡,没有丈夫、没有孩子的陪伴是最可怜的,他怎能残忍毁了她的一生。
可是现在你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难道你想推卸责任?脑中的另一个声音在讽刺自己,雷砚扬眉头攒了起来,一个人陷入了矛盾的情绪中。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喃喃自语,无奈的对着沉睡中的晚孃道,眼中布满了柔情和挣扎,若能一辈子与她长相厮守,那该有多好。
这时睡在身旁的人儿,正舞动着那双如蝴蝶羽翼般的双睫,缓缓睁开明媚的双眸,对着他绽露出一抹嫣然的笑意,砚扬的心开始起了动摇。
他这个一只脚已经踩入棺材内的人,能有资格去拥有她吗?
凝视着她美艳的笑靥,他将头撇了过去。
晚孃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看着雷砚扬冷漠的脸孔,心头涌起一股心慌和苦涩的滋味,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像个陌生人,可是她和他不是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为什么她觉得他在拒她于千里之外!?
雷砚扬没有开口说话,起身迳自的把衣服穿戴好,而晚孃则在他身后,一脸委屈的望着他的背影,也默默的把衣服穿戴整齐。
「对了,我们现在……」晚孃在思考着自己该说什么,可是想了各种理由,都全在他冷漠的气息和诡异幽深的眼眸下,把所有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此时的他比起之前更加的难以靠近,难不成在他心目中,她和他发生关系是个错误?晚孃想到这,心像被撕碎般痛的几乎无法呼吸,一股诡谲尴尬的气氛在俩人之间漫弥了开,俩人心事重重,各有所思。
就连上路进城时,俩人都没开口,仿佛在比谁的耐力比较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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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老虎。」
不知道是谁先尖叫,当人们看到一只老虎大摇大摆的跟着一名娇俏的姑娘进入客栈时,所有人都吓得退缩在一旁,害得晚孃尴尬急着向众人解释。
「你们不用怕,它只吃素不吃荤,所以你们放心,只不要伤害它,它不会咬人的。」
是真的?还是假的!?众人的目光半信半疑在老虎和眼前的小姑娘身上打转着,有些不可思议以及困惑,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小姑娘,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要不……你拿盘小菜,给那只老虎试试……」
这个时候传来小二怯懦的声音,晚孃眼睛为之一亮。
「说的也是,这个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她环顾四周,最后留在前方一张桌子,她小碎步的跑了过去,顺手拿起一碟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小菜摆在球球面前。
「球球你看,这是你的晚膳。」
大伙屏住气息,心情是七上八下的,眼睛直盯着那只老虎看它会有什么反应。
只见它用鼻尖先嗅了嗅,先是皱皱鼻子,不一会拉下了脸,撇过头,像极了一副不屑的模样。
我不要吃人家吃过的。它摆出一副高姿态,急得晚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急得满头大汗,在球球身旁绕着圈圈。
「球球,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此时身旁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还说什么吃素的老虎,根本是骗人。」
「那不快点逃,再不逃就来不及了。」众人开始起骚动。
「不!应该是打死那只老虎。」
「对,没错。」
雷砚扬见情势不对,眼眸变得幽沉,抿了抿薄利的双唇走到球球身旁,用阴森森的语气,在它耳边吐出冷如冰的警告声。
「如果你不吃下去,小心变成桌上的老虎肉,你别以为我是在威胁你,你最好听话一点。」
你才威胁我,我吃就是了。球球不悦的低吼了-声,吓得所有人差点拔腿就跑,可是看它埋头把盘中的小菜吃进肚子时,众人发出子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