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放过她和常霄?还是不放过她们六姊妹?
这些人是“他”派来抓她们的吗?“他”已经发现她们在台湾吗?
为什么不放过她们?躲了十年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
“别怕,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的。”常霄紧紧抱住了她,想抑止她颤抖不停的身体。是什么让她这么恐惧?
傅宜超抵着他的胸,恐惧仍不断地钻进她的身体,蚕食她的坚强,攻破她建筑了十年的心防,十年前的阴影似乎又要重现她的脑中……
各种残忍的人体实验,好痛、好痛……她是只逃不出去的白老鼠,只能苟延残喘地活在不断的实验中,直到她再也没有利用的价值或是她死,才能真正的解脱。
不是“他”死,就是她们死,否则不会有平静的一天。她知道、她明了。
她双手掩住脸失声而泣,再也抵不住一波波侵向她的恐惧。
常霄扳开她的手,重重的吻住她,缠绵而不急切,一点一滴将力量注入给她,直到她平静下来。他的眼中没有欲望,只有心疼与怜惜……什么事让她这么害怕?那些人与她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抓她?
常霄不急着问她,她想说自然会告诉他,他只须要保护她,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他要保护他的女人。
“是的,师父……我知道……防盗器我有开……有……”师父正如十年来一样叨叨絮絮地提醒自己。傅宜超拿着话筒的手已逐渐发酸了。
“小超,别敷衍师父。师父最担心的就是你,其他人师父都有通知她们要注意,你一个人住要更加小心,知道吗?”他就是说破了嘴,小超也不愿暂时搬回来住,真不知道她的脑袋在想什么!
“知道了啦!他们最近这一个月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可能是放弃了吧!”
“不可以掉以轻心,他等了十年,就不可能轻易放弃。一有什么不对立刻和师父联络,听到了吗?”
小超是众姊妹中功夫最差的,以她三脚猫的身手对付门外汉还可以,但遇上真正的练家子可就不是对手了。所以六姊妹中他最担心的就是小超呀!其他的姊妹都有防身的能力,只有她,唉……
“是,师父自己也小心。”
“记住,绝对不要单独行动。他就是在等你落单的机会,千万别上他的当。”
“我会小心。”
“那你早点休息吧!”
等师父收线后,傅宜超坐在漆黑的客厅陷入沉思之中……
从上次的行动失败后到现在也一个多月了,“他”为何一点行动也没有?“他”愈是按兵不动,她就愈是不安,怕他又想耍什么诡计。
她怕连累师父,所以坚持不搬回去接受师父的庇护。她不是不害怕,但她知道自己会拖累别人,所以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
即使是常霄,她也不能连累他。
她喜欢他,因此更不能让他为了她而受伤。
但她也不能被“他”给抓到,除了不想再回到那段日子之外,也怕“他”用她来威胁她们姊妹就范。尤其是飞飞,“他”最想要的也只有飞飞。
为了大家,她要好好保护自己。所以除了非出门不可,其它时间都躲在房子里,哪也不去!
这样做也许明显地冷落了常霄,不告诉他实情对他是不公平,但她绝不愿他被牵扯进来,她不是不愿意告知他,只是对于她的过去,她只想遗忘……
对不起了,常霄。
这一个月来小超明显的在疏远他,是什么原因他不想追究。
常霄在等,等她来向他说明一切。他知道她在承受极大的压力,也知道她瞒了他许多事,包括那天找他们麻烦的五个人,他们绝不是等闲之辈。
常霄猜测这也许与她的过去有关。只是……她似乎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过去!
也许她有难言之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他不想探究,但并不表示他不关心、不在意。
他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为什么宁愿自己一人承担也不愿让他知道。把心事吞到肚子里去独自忍受,这种个性实在很不可爱!
常霄承认他并不好受,他不喜欢她将他排除在她的生命之外,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不是吗?
既然决定要爱她一辈子了,坦诚相见是必然的路,为何不将她心里的苦、恐惧告诉他,让他一同分担呢?他愿意为她遮风挡雨、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开口。
一旦相遇就是终生相随,真爱也莫过于此,不是吗?
请让我走进你的灵魂,从此不再分你我,不要轻言别离……
今生今世保护你是我不折不扣的职责,是爱的精神所赋予的,并且来自我心深处。
只是你不知道啊……
第七章
“他”也近两个月没消息了,飞飞也派人查过,“他”根本没打算来台湾,那“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他”是不是在等她们松于防备时,再一举网罗她们姊妹?
这两个月来她没有好好睡过一天觉,天天过得胆战心惊,随时都怕被人跟踪,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到什么时候?她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
她明白内心囤积太多往事,就像废料一样会阻塞人类的新生活,但不堪回首的往事时时重现,所谓的生活就如同炼狱,也无所谓新与旧。
从出生到现在近十七个年头,她——傅宜超,自认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不曾伤害过谁,更不曾怨过抛下她的父母,她只想平平淡淡的过生活,这个稀松平常的小小心愿却无法达成,上帝是不是没听到她的祈求?
她不求富裕的生活、不求有幸福的家庭、也不要有多美好的成就;她可以忍受贫穷,即使三餐不能温饱;她不怕吃苦,即使在乡下种田也甘之如饴,她要求的只走平常人的生活,这样过份了吗?
这天齐佾谦特地做了小超爱吃的菜给她补补身体,这两个月她愈渐削瘦,他看了着实心疼。
“我们两人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你要多吃一点师父为你做的菜。”齐佾谦随手又夹了些菜放到小超的碗里。
“师父,够了!再堆就要到天花板了。”傅宜超惊恐地看着堆的像小山一样高的饭碗。
“小超,你不多吃不行的,你看你这两个月瘦成这样,叫师父怎么能不心疼?
“这孩子八成是为了“他”的事在心烦。唉……
“师父不觉得这样挺有‘骨感’的吗?”她刻意隐藏起烦忧,怕师父瞧出个什么。不想再让师父为了她而担心了。
“小超,别转移话题,师父知道你在为‘他’烦恼,师父也不要你一个人将心事憋在心里独自忍受。”
“师父……”师父总是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她真的很怕……
齐佾谦放下碗筷,将她纳入怀中道:“既然师父当年将你们救出来,就不可能再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回到那里去。无论如何,师父有责任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谢谢师父。”她吸了吸已泛红的鼻子,忍住打转的泪,师父总是那么善良。
那年师父救出她们,收留她们这些与他非亲非故的孩子们……他的恩情,她会永生不忘,下辈子为他做牛做马她都愿意。
“有什么事说出来,别放在心上,好吗?”说什么他也不会再让“他”伤害这些孩子。即使是赔上性命……
“好。”她只希望所有她在乎的人不要为了她而受伤。
“最近你和常霄是不是吵架了?怎么没见你们两人在一起?”也两个月没看他们在一起说笑,可能是小俩口闹别扭了!
“没有哇!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她口是心非不自然的说。
不知常霄是不是在怪她?她没勇气开口问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投向他的怀抱,向他坦白一切。她不能害他,既然“他”已经追来了,她更不能让他因她而出事。
“丫头又不是鸭子转世,嘴怎么这么硬?”
“师父别笑我!”她噘起嘴不依。
“好了,师父不笑你了,快吃饭。你不把这些菜吃完,师父就不放你回去。”
“师……父。”
“撒娇没有用,快吃。”
和谐的晚餐在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到来后而终止。两个月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也正式宣告停止!
两个月前的五个人又加入新进的两人,七人同时拿出腰上的枪向他们两人扫射。
不对呀……他们不该开枪!是哪里出了问题?
齐佾谦没时间多想,将小超推出射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把筷子,朝那七人拿枪的手快速射去。而枪林弹雨中的下一秒则是筷子全都命中目标——七人全都抱着受伤的手。
筷子能射穿枪!?不速之客个个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看着散落地上的枪就可知其力道有多大了。
少了能迅速致命的枪,他们的胜算是少了点,但他们人多势众,还有韩先生给的新暗器……韩先生突然改变主意不想抓她们回美国了,他还是付同样的酬劳,只要他们将她们灭了口就行了。这倒也容易,杀手的工作本来就是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