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你自己吗?你就是这么欺负别的女孩子,对不对?”
“我……我……”孟刚急了,狼狈又结巴,最后只好招认:“好嘛!是我以前太爱玩,可是你别利用我过去的错误来要胁我,老实告诉你,我对别的女生感觉都一样,期待认识她们的时候,比较喜欢她们,可是一旦真的认识了,没多久就丧失了喜欢的感觉……因为我总是拿她们跟你比,不管怎么看,还是你最聪明,了解我所有的毛病,我不用开口,你也猜得出我在想什么。”
“是吗?刚才好像有人说,没有学过读心术,别人心里的想法根本是猜不到的。”亮娟抓他的语病,毫不客气的糗他。
“对哦!你不提读心术我都忘了。”孟刚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还没说出我的想法呢!你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外面刮着大台风,床头又点着一对红蜡烛……很明显的暗示,我们应该做什么才好呢?”
“你敢!”亮娟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转身想逃。
太迟了!
孟刚的动作比她快得多,他挡住她的去路,展开双臂拥她入怀,还霸气十足的逼迫她面对他深情专注的眼光,他低声呼唤着:“妞妞——”
跟着他的唇落下来,落在亮娟唇上。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吻她,可是两人都认为不像第一次,在梦里,在记忆深处,他们仿佛已经亲吻过千百遍,那种熟悉缠绵的感觉,早就酝酿完成,只等他们亲自去体验,去品尝。
“你真可怕!”孟刚迷醉的轻叹,他吻着亮娟的嘴角、脸庞、耳际、脖子……又留恋的回到她的双唇,一遍又一遍深吻她:“一定是上天故意派你来魅惑我的,妞妞,你怎么可以把头发弄得这么香?还有这么细腻的皮肤,这么迷人的耳朵,这么可爱的牛奶味道……”
亮娟忍不住轻笑几声,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完全贴在孟刚身上,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她的心跳又快又甜蜜,是的,她正跟他一样,享受着彼此之间的爱意与热情。
抬起头,她撞见孟刚询问的眼神,那是爱的期盼和渴望,映着跳动的烛光,她感觉全身酥软,喉咙发干……时候到了!她心底有个细微的声音在说话,就是此时此刻,她终于能够面对自己真正的感情,不再隐瞒,不再闪躲,打从认知男女性别之分开始,她一直准备迎接这一刻的到来,除了孟刚,从来没有第二个人。
“不许你喊我妞妞。”亮娟说着,拉下孟刚的头,主动回吻他,既坦率又热情,直吻到他几乎透不过气。
她听见他喉间发出幸福又满足的低吟,当他抱起她的身体,他的呼吸就在她耳畔,她的耳后碰触到柔软的枕头,是她自己动手解开上衣的珍珠色钮扣,然后她听到孟刚喃喃抱怨着:“你对我做了这种事,以后可要负责任。”
“我没说以后哦!”亮娟笑着,开始亲吻他结实的肩颈和胸膛,感受他肌肉僵直和颤抖的反应。“你去告我好了!我对你没有承诺。”
孟刚在叹气,他的一生,全在她掌握之中。她能够轻易的主宰他的喜怒哀乐,占尽绝对优势……可是他心甘情愿臣服,无论她决定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他,都是他幸福的极致,他已别无所求。
八月二十七日,下午十点十二分,气象局解除超级强烈台风罗拉的陆上台风警报,这场台风造成三十多万户停水断电,四十多万户停话,低洼地区农田损毁不计其数,粗估财物损失在三千万台币以上,幸好没有任何人员伤亡的报告……
台风罗拉,见证了孟刚和孙亮娟的爱情。
第十章
九月起,新的学年开始,冯立平成为小学一年级的新生,亮娟不再是他的老师,跟冯新群的联系,又断了一条线,见面、通电话的次数又减少了。
亮娟接了一班全新的、活泼又天真的学生,刚开学的日子,总是特别忙乱,却又特别充实。她无暇顾及冯新群,就连台风之后,客厅里的乱象,都交由孟刚代为整理。
孟刚趁这难得的机会,名正言顺向亮娟要了大门钥匙,他找人修好玻璃窗,换掉被雨水泡烂的旧沙发,重钉书架,把小客厅整理得焕然一新。跟着,他的衣物搬进来了,起初只说是寄放,很快就要搬回老家,可是他陪亮娟一块儿回家两、三趟,衣物仍然文风不动,到后来,索性连人也一并留下,赖在亮娟身旁不走了。
“你用这招死皮赖脸的手段,骗倒几个女孩子?”亮娟几番努力,赶他不走,只好这么问。
“天地明鉴!我从来不对女生死皮赖脸,更别说跟人同居了!”孟刚信誓旦旦的举着右手。“我发誓,你是第一个,同时也是最后一个。”
“鬼才信你发的誓。”亮娟白他一眼。“我警告你,不准乱接我的电话,你自己再申请一个电话号码,万一被人发现我们住在一起,我的脸要往哪儿摆?”
“跟我住在一起很丢脸吗?”孟刚不悦的噘着嘴。“你可知道,外头有多少女人排队等着,甚至只想要我陪她们度过一夜。”
“你了不起,爱你的人那么多,那你还赖在这儿干嘛?快去陪她们呀!”
孟刚露出笑容,上前拥住亮娟,爱腻的咬她耳朵,讨好的说:“我才不走呢!全世界的女人,统统比不上我的妞妞,我只爱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我反正一辈子赖定你了,早跟你说过,你对我要负责任的。”
“你不怕我甩掉你,找别的男人结婚?”亮娟被他弄得好痒,边躲边说。
“不怕!就算你和别的男人约会,我也跟在你身边!世上有哪个男人受得了三人行?我只要盯紧一点,你就跑不掉了。”
“是吗?你不是下个月要到关岛出差?”
孟刚双臂一收,把亮娟拥得紧紧的,孩子气地要求:“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要上班呀!!”亮娟笑出声。
“那我就不出差了。”
“别傻了!”亮娟轻轻抚摸他的嘴角。“工作要紧,我们老是腻在一起,你不嫌烦,我都快受不了了。”
“你这么快就对我感到厌倦了?”孟刚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亮娟,你该不会像美霖说的那样,开始对我做出亲密的动作,就是想跟我分手。”
亮娟不回答,只是踮起脚尖,缠绵的深吻他。她感觉到他的犹豫和退缩,他愈担心,她就愈大胆,甚至把手伸进他上衣里面,爱抚他的肌肤。
“不要这样!”孟刚狼狈不堪。“你这么做很不道德,就像判了一个人死刑,可是行刑之前,却又请他吃一顿满汉全席……我心里害怕得要死,你不要逗我好不好?”
“你也会害怕?”亮娟勾着他的脖子,额头碰着他的,“这是报应,大情圣孟刚,以前你甩掉那么多女生,她们心里怎么想呢?现在你知道了,爱上别人是件担忧受怕的事,一点也不好玩,不是吗?”
“要我解释几次你才会明白?”孟刚苦恼万分,“我以前只是爱玩,那些女生也只想玩,大家在一起玩玩,没有人认真的,我心里一直只有你……拜托你不要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惩罚我,太残忍了!”
“对你好,也算是一种惩罚吗?”亮娟淘气的一笑,又开始吻他,直到他放弃抵抗,完全融化在拥吻的热情之中。
“你到底想怎样?孙亮娟!”孟刚长叹一声,显得惶恐又无助。“我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辛苦极了!你行行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吧!”
“什么答案?”亮娟放开他,坐到新买的花布沙发上,舒舒服服的靠躺椅背,还把一双脚架上茶几,一派闲适从容的模样。“你是指结婚的事吗?”
孟刚眼睛一亮,热切的来到她身旁,望着她的脸,充满期待的问:“好不好?我们结婚吧!只要你点头,我们明天就到法院公证,然后选个黄道吉日回家宴请亲友……这是我妈教我的。”
“是吗?”
“你妈也同意这个办法,上次光复节回家,她们两人一齐骂我太笨,到现在还不能让你同意结婚,尤其是我妈,她警告我,要是农历过年之前搞不定,就要把我扫地出门,我压力很大,你知不知道?”
亮娟听他孩子气的诉苦,心里不禁一阵偷笑,可是脸上故意不动声色、只说:“真可怜!都是孟妈妈逼迫你,要不然你也不必非娶我不可。”
“话不是这么讲,我只想与你共度一生,就算我妈不提,我一样……”孟刚发现亮娟在笑,终于明白她一直在逗他。“怎么你愈来愈坏了?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却老是作弄我,欺负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好讨厌!”
亮娟一阵笑,温驯的靠到他怀里,抓起他的大手,拨弄他修长又干净的指尖,从小,她就爱这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