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辙突然放声大笑几声,然后站起来走向周家帆,像个哥儿们般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他肩膀几下,带着笑意说:“没想到她真的让你改变了这么多,就连话都变多,不过,我可不是真的失去癐哦!毕竟,我还是可以去台湾找你们,而且香港阎帮的大门也都会为癐开着,她随时都可以回来,随时都可以抛弃你。”
周家帆没好气的看东方辙一眼,一拳也顺手地打向东方辙的胸,不过只是开玩笑的轻轻打而已。“我都还没将她带回台湾,你就在诅咒她要回香港,实在不安好心。”,东方辙故意抚着自己的“伤处”,假装着痛地说:“你出手竟然这么狠,也不想想我现在可是你的大恩人呢!”
周家帆举起自己的拳头看了看,摩拳擦掌地说:“怎么?我出手有那么重吗?我怎么都不知道,还是我再试一次看看。”
东方辙马上放下手,可不敢再碰他的“伤处”。“不用了、不用了。不过,你真的变很多,素闻你沉默寡言,三年来说的话可能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说得多吧!?而且,还会跟我开玩笑,我想你那帮兄弟一定会非常惊讶,尤其是你们那位老大叶守恒,他大概有好些日子没看到你,回来肯定会被你吓死!”
“你以为我是死人啊!我当然是有感情的,只不过这三年来一直沉溺在自我囚禁的痛苦中,所以话少、情绪少、表情也少。不过你倒很了解我那几个兄弟的近况嘛!”
“笑话,你当我这个阎帮少主是当假的!?我想要一个人的资料,他身旁跟他有任何关系的人当然是不可能放过的,知已知彼罢了!”
“嗯!”周家帆应了声。
“其实,我们俩也可以是很好的哥儿们,不是吗?而且,我们还有共同关心的目标,那就是癐。”东方辙看着周家帆。
两个人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彼此几秒钟,同时伸出手来握住对方的手。
“走吧!咱们俩去喝一杯。”东方辙提议。
不过,周家帆可不能苟同,“大白天喝什么酒,而且我还得等癐来呢!”
“拜托,谁规定喝酒还得看时间,而且,距离下午还有一段时间,你还怕癐跑了不成?再者,是你害得我今天的工作严重落后,所以,嘿嘿!你得陪我去喝酒才行。”
周家帆听到东方辙的“奸臣笑”,就知道他不怀什么好心,是他自己定力不足,硬是要跟他聊天,还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他身上。“走吧!算我怕了你行不行?大恩人!”
下午,冷癐来到东方辙的办公室里,却老觉得气氛怪怪的,而且,眼前的两个男人还喝了酒,以她身为一名杀手的敏锐感觉,她一打开门便嗅到酒味,而现在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两人竟还一同坐在沙发聊天,看起来……看起来像是相谈甚欢的样子,她实在快被他们两人搞得团团转。
东方辙首先开口:“癐,来这坐啊!怎么了?看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冷癐再次以眼神来回逡巡他们俩。“是很惊讶,惊讶你们两人何时变得这么好?”
东方辙当然知道冷癐一定会感到惊讶,跟他预期的一样,还问相同的问题。
“我们俩本来就很好,只是你没发觉而已。”他还不想说出一切实情,当然不可能跟她说早上他们之间的谈话,这可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
“哦!”冷癐当然知道理由不会那么简单只有二句话,不过,她很清楚辙不想说的话,是没有人能从他口中听到半个字的,除非他想说。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追问。
终于,在一旁的周家帆开口了:“癐,我想带你回台湾。”
这句话显然比刚刚的情景还令人讶异,幸好冷癐可是有超乎常人的冷静,“你凭什么带我回台湾?况且,你又怎知我会跟你去台湾?可别忘了你是三年前差点害死我的那个凶手。”
东方辙担忧他们俩会再动干戈,赶忙解释这一切误会:“癐,这之中有些误会,之前我说家帆是害你的凶手是不完全正确的,只能说是间接的吧!其实当年是因为家帆的事业如日中天,引起同行嫉妒,你也知道商场如战场,今天这块市场大饼落入谁的手中,自然会引起别人的不甘,而招来他人的陷害,虽然家帆他们了解会有这样的情况,也时时刻刻在提防着那些不肖企业的企图,却没想到他们竟然雇用黑道的人,趁你们俩出游时开枪射杀你们。
家帆为保护你也受了伤,但却来不及拉住掉落山崖的你,而当时我凑巧经过山崖下,发现了你,那时的你身上中枪、全身伤痕累累,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幸好你仍有一丝气息,我想你一定是遭人杀害才会受枪伤,所以便掉包救走你;而家帆一直以来都沉溺在你死去的痛苦中而没有细查真相,之后,因为家帆那几个兄弟封锁所有的消息,让阎帮查到的资料只停留在家帆和你出游的事,本以为他是害你的凶手之一,所以……癐,家帆也受了伤,且他当年心里的伤可比你身上的伤要来的痛苦许多。”幸好早上和家帆去喝了几杯,才从家帆口中知道所有来龙去脉。真是冤枉了家帆,但他还是间接凶手啊!谁教他树大招风,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冷癐静静地听完这一切,这跟她上次去刺杀他时的那种直觉一样,当她看到他时,实在很难相信他是害她的人,而且从他每次见到她时,都深情喊着“羽璇”这个名字,就能看出他用情至深,但当时没办法的是她已接下任务,不能动情、不能失手,但她的直觉向来不会出错。
但她仍不得不提出一个疑问:“三年前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第六章
“未婚妻!”周家帆抢先在东方辙要开口前,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出口。
“未婚妻?”冷癐和东方辙同时惊讶地喊出声。
周家帆从口袋中缓缓地拿出一枚水晶戒指,“当初找到尸体时,只见到这枚水晶戒指仍戴在那尸体的手指上,就是因为这枚戒指,让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东方辙仔细地看着那枚水晶戒指,确定地说:“没错,的确是这枚戒指,当年我为了救癐,怕害她的人穷追不舍,所以将她身上所有能分辨出她身份的东西,全都移转到那具尸体上,为了癐的安全,逼不得已只只好这么做。”
冷癐痴痴地望着那枚水晶戒指。也许一点也没有错!那枚戒指看起来是那么地熟悉,好像本来就是她的东西似的,只是,她忘了自己是何时买它的而已。
似乎看出冷癐对这枚戒指的喜爱,就跟他当年送给她时的表情相同,“只要你和我回台湾,这枚戒指依然是你的。”
冷癐伸手想去拿那枚戒指,又突然偏过头看向东方辙问:“你希望我跟他回台湾吗?”
东方辙差点脱口说“不”,但是……来不及了,一切都已来不及,早在她出任务受伤,他将她带回香港照料时,她的心就已留在台湾,他还能说什么留不留呢?
“即使我很想说不,但是……我的希望是,你和家帆回台湾吧!毕竟台湾才是你们相识、相恋、相知的地方,相信那里也将是你们一辈子相守的地方。”
冷癐很难相信,辙竟然能够这么坦然地说出这些话,因为这三年来,她也不是不知道辙对她的好。她突然放下想要伸出去拿戒指的手,转身抱住东方辙,“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为我的幸福着想,谢谢你,我这条命永远是你的。”
东方辙伸出手拭去冷癐脸颊上的眼泪,这是第一次他的癐为他掉眼泪,吻了下她的额头,他忍住悲伤地说:“别哭了,又不是永远不会再见面,你别哭了呀!以后随时都可以来香港玩,阎帮上上下下有谁不认得你的,有谁敢不让你进阎帮!?你就别哭了,哭得让我觉得好像是生离死别似的,别忘了,你真正爱的人可是坐在我旁边的家帆,我们俩要再这么下去,我怕他可是不会管我是不是什么大恩人,直接扁我一顿。”
冷癐擦擦眼泪,义正辞严地说:“以后我来香港,你可得风风光光地来迎接我,谁教你这么容易就把我让给别人。”
东方辙知道冷癐只是在开玩笑,不过也很庆幸,她这趟加拿大之旅,外加家帆的影响,让她变得开朗许多,现在还会跟他说说笑笑的。拆散他们俩只会让这世界徒增一对怨偶和从冷冻库出产的冰人,倒不如撮合他们两人。“会的、会的,我的小癐癐、我的小亲亲,你哪时到了香港,只要通知我一声,我马上会差人到机场去迎接,要不直接派阎帮的直升机去接你比较快,我一定会办得比娶新娘子还风光,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