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话!”他威胁着说。
晔儿瞪着他,颇有:你最好识相的放手,否则本姑娘将这件事公告天下,你拿我奈何的意味。
朱君霆松手,他实在拿这小女娃没办法。
晔儿乘机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咬上一口,以逞报复的快意,咬完后,好嘻嘻一笑,拉着若丞连忙跑开,回头丢下一句话:“我虽为弱质女流,但知道的可不少喔!”
朱君霆揉揉泛着血丝的牙印,颇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慨。
“哗姊姊,莫怪你不想住在宫里,原来外头的世界是如此吸引人,我玩得好开心!”若丞和晔儿手上都拿了根糖葫芦,坐在湖边的护栏上。
“玩可以,但可别玩野了,要是搞得朝政腐败,晔儿我岂不成了罪魁祸首!”她打开纸包,丢了根鸡腿给蹲在身旁的狗儿福福,其余的交给若丞。
“不会的,游山玩水虽惬意,却不如治理朝政来得刺激,要我放下朝政不理,是千万不可能的!”
“你是个天生的王者,这皇朝若由他人来统御,或许不会像现下这般太平,丞儿,姊姊不求什么,只是希望将来我的孩儿能活在没有纷争的太平天下,你能答应我吗?”
“嗯!我保证在有生之年,竭力守护父亲缔造的时局,并励精图治,开创新气象!”
若丞认真的说。
这对姊弟一直畅谈到夕阳西下,才缓缓步向归途。
晔儿和若丞因没带护卫,擅自出府被圣绝凡训了一顿,他威胁再有下次,就立刻带她回京。
稍后晔儿独自踽踽的踱回房去,小嘴嘟得半天高,受了他整天的忽视后,居然还得挨骂,这世上还有天理吗?她忿忿地想着。
走到房门口,见圣绝凡自回廊的另一端迎面走来,不禁美目含嗔,她跺进房去并将门大力甩上,“砰”的巨响了声。
“晔儿,你开门听大哥解释啊!”圣绝凡敲门并撩着性子说道。
“我不听不听,你走开啦!”晔儿恼怒的娇斥着。
“晔儿,你不要使性子,大哥全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并非是迁怒于你,听话好吗?”
她拉开门,红着眼眶委屈道:“你不理人就算了嘛!还说狠话来恐哧人家,我又不是生来让你欺负的。”
圣绝凡轻抚她的脸颊,“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会恐哧你呢?实是太担心你的安危,话才不由得说重了些,别放在心上,嗯?”
晔儿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这闷气可得找个替死鬼来发泄,否则憋出病可就糟了。
见她水灵灵的大眼闪着一抹刁钻,圣绝凡大概也摸清了七、八分,他不禁无奈的轻喟,这小东西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不让人操心?多日后,戈芙柔终于启门而出,或许风华依旧,但周身散发出一股阴狠,圣晔儿那小丫头耍了她,昨天她派出的探子回报,圣绝凡和如意公主订亲的事满京城的人都知晓,只是扬州偏远,消息没有传到。
而那如意公主的别名便是圣晔儿!
戈芙柔在心底发誓,如果她得不到的东西,她也要别人得不到,尤其是圣晔儿那贱丫头。
她踩着小石子步道,走向天井中正梳着金黄大狗儿垂的晔儿。
“晔儿妹妹好雅兴哪!”戈芙柔假意虚笑。
“别攀亲附戚的恶心肉麻,我可不是你妹妹,少占我便宜,还有,我也不认为梳狗毛有何雅兴可官,不要没话找话说,很没格调的!”晔儿不客气的反驳她。
“你——”戈荚柔气得脸色发青。
“我怎么了?老实告诉你,少打我大野的坏主意,本姑娘喜欢的东西,是绝不可能拱手让人的,你死七吧!”
这时,戈芙柔见圣绝凡自前方走来,不怒反泣,仿佛受了多大的够。
“圣公子,你可要为奴家评评理?戈芙柔一双手像铁箝似的握住他的臂腕。
圣绝凡愕异,“戈姑娘,稍安勿躁,有话慢慢比”他努力抑制抽回手臂的厌恶感。
戈芙柔含泪的看着晔儿,“她口出恶言,道奴家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哇塞!这词儿哪里冒出采的,她怎么都不知道咧?晔儿注视戈芙柔的眼神像是观赏杂耍团里的猴子。
“晔儿;真有这回事。”圣绝凡虽不相信,但得意思意思的问一问,免得事端愈闹愈大。
“你说呢?”晔儿耸耸肩。
戈芙柔见圣绝凡就要收口,顿时声泪俱下,愤恨遭,“圣公子,奴家或许不是贞节烈女,可也玉洁冰清,她的话要真传出去,教奴家还有何颜面示人嘛!”
圣绝凡翻了翻白眼,安抚的说:“戈姑娘请先回房歇息,圣某自会训斥晔儿的出盲不逊。”
他的神色坚定不容反驳,戈芙柔志得意满的睨了晔儿一眼,即以手绢掩脸含羞房。
“难不成你还真信她呀!”晔儿见戈芙柔回房,连忙不可置信的说。
“若非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或许我会信,既然如此,你想可能吗?”圣绝凡挑眉笑道。
她绽放一抹如雨后初晴的笑靥,纯洁灿烂,扑进。他伟岸的胸膛,低语着,“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能生气喔!”
低头轻吻她的发际,圣绝凡充满磁性的嗓音有着万般的宠爱,“好,绝对不会。”
“在还没恢复记忆以前,有一阵子我对你的心理,就像个小孩要玩具般的执勘,但是——”
“玩具!?”圣绝凡震惊的箝住她的肩,打断她急欲解释的下一句话。
“但是——”她慌得不知该说什么。
他蓦地大笑,又是亲她,又是搂她,晔儿被他的突然转变搞得迷糊了。
“你这被惯坏的小家伙,亏你真敢开口坦白,莫非当初你开口要我娶你,只因我这“玩具”意义非凡?”
晔儿老实的把头点一点,俏脸通红道:“但是现在改变了,玩具丢了没关系,再买一个便是,可是你不同,我无法形容心中莫名的情慷,只知道就是爱你!”他们的浓情蜜意尽落在躲在一旁的戈芙柔眼底,她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理,她决定一定要拆散这对爱侣。
第十章
就在半请半催促的状况下圣绝凡终于把晔儿带回京师,并且众人环簇,谨防她再度“绕跑。”
今日,全城喜气洋洋,锣鼓喧嚣,迎亲的队伍在皇宫前停下,新娘上了轿,浩浩荡荡直往圣家庄阔步迈进。
拜完堂,新娘子依礼的守在花烛前,而新郎则被请到喜宴上敬酒,但这一对新人情况特殊,新娘子晔儿早不耐烦的换下风冠霞披,拉着淡忧及青荷畅所欲淡,十句话里有八句在嘀咕圣绝凡怎还在拖拉,不快回房。
宴会上,也没人敢灌新郎的酒,因为他是驸马爷,再加上酷爱整人的新娘子下了通牒,有谁敢破坏她的新婚夜,往后的日子可就黑暗!
房里就剩他们两人独处。
“瞧咱们洞房花烛夜挺冷清的哩!”圣绝凡吻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笑容在俊脸上漾开。
“是吗?我倒不觉得。”翦水秋瞳若有所示的凝睇着他温文儒雅的脸庞。
圣绝凡会意,轻而易举的抱起她,缓缓步向暖炕,放下帐幔,软语呢哝的在她耳边轻语:“我爱你…。”要你……”他的身体逐渐欺向她……
★★★
数月后。
“夫人,请梳洗!”青荷捧着水盆,搁在华妆台上,唤醒赖床的晔儿。
晔儿撩一下眼皮,问道:“绝凡呢?”
“主人和数位护法清早就下岭去了,有消息说组织中的几家商号被人给烧了!”
“真的?”晔儿惊坐起身。
“这是咱们底下人口传的,真实情况也只有上面几位领头的才清楚,但昨夜京城里黑烟浓呛得哧人,还好风向没转到庄里来。”青荷的口吃痊愈,话说得极溜。
“我想赶去探视,快帮我着装!”晔儿动作迅速的下了床,命令的说道。
能着火的几乎全烧毁了,遍地满目疮痍,惨不忍睹,门房列着两具焦尸,以白布覆盖,家属痛哭失声,其中还有嗽嗽待哺的稚儿。
圣绝凡不忍再视,不堪再听,身分在一旁的部下吩咐;“将两人予以厚葬,以后他们家人的需要尽可能的供给。”
“是!”部下遵照所盲的退下打点细节。
突然,一辆普通的马车在不远处停下,只见晔儿步下阶梯,满脸感伤。
“晔儿?”圣绝凡瞥见她,将红了眼的她拥在怀里,“你不该来的。”
她摇摇头,泪珠子淌下脸颊,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拭了拭她的泪痕,圣绝凡召来人,“送夫人回去!”
“我不——”不假思索的,晔儿大声反对。
“嘘!你累了。”圣绝凡柔柔的哄着,实是不愿她见识太多人的阴暗面。
悄声的上了马车,临行前,晔儿嘱咐他道:“快些儿回来,我等你!”
“嗯!”他应诺。
马蹄声逐渐自残败的火场寓去,圣绝凡喟了口气,等待部下检视后的报告,统计损失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