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冷面炽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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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青魁发觉到整座楼空荡荡的,仿佛一座死城;而大冢虹姬在踏出他房间后,一晃眼也不见人影了。

  循着楼梯下了楼,突然,一阵柔美的嗓音传人耳里,司徒青魁直觉就知道是美美。

  他放轻脚步,缓缓移近声源,赫然发现传出声音的房间就在他被软禁那间房的正下方。

  原来他和安美美数日来仅有一墙之隔,他在三楼,而她在二楼;但也许是隔音设备做得太好了,他竟完全没发现到。所谓“咫尺天涯”,便是指这种情况吧。明明两人的距离很近,却看不着、听不着,也触不着,仿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轻轻旋开门把,那道熟悉的身影立即映入眼帘……司徒青魁僵在立门口,心情有些激昂。

  窗户是打开的,阵阵凉风吹入,拍拂着窗帘,却无冷意;而美美正望着窗外,怀里不知抱了什么东西?很显然地,他刚才所听到的声音就是她在对那东西自言自语。

  “美美。”他唤她。

  她骇然转身,怀里的东西掉了下来。

  原来是只小猫。它在落地后前脚一跃,跳上了床、随即全身的毛皆竖起,猫眼警戒地瞪着陌生人,喵喵地叫。

  司徒青魁对它的敌意置之一笑,却对安美美的反应有些难过,因为她正皱着眉头,似乎不怎么乐意见到他。

  “你是谁?”她抱起小猫后问。

  听到这三个字,司徒青魁的心顿时沮丧透顶。

  苦笑了下,他向前走几步道:

  “我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想到你会用这句开场白来面对我。”

  安美美目不转睛地盯看他,眼半眯,两道细眉轻拧了拧,努力在脑中搜寻可能残存的记忆;一分钟后,她泄气地垮下了双唇。

  唉,她的记忆终被那场车祸挥得一点也不剩了。

  “他呢?”司徒青魈望了望四周,见只有安美美一个人在。

  “谁?噢,你问丰啊?他们这两天忙着找人,全体出去了。”安美美答。虽不记得他,但总觉他应该是她丧失记忆前就认识的朋友。对于自己这天外飞来的横祸,她只能自叹倒楣,和对他露出一记歉然的笑。

  “美美,你为了要跟他结婚,连我都不屑一‘记’了吗?”他有些气她的翻脸无情。

  “我……”安美美手足无措。“很抱歉,我并非有意;而是前阵子发生一场车祸,伤了脑子而失去记忆,所以我记不得你是谁……”

  司徒青魁大震!

  丧失记忆!?天哪,怎么会!?

  是他害她的,是他害她变成这样的。

  那么她与那跟丰的婚约……

  可恶!铁定是他乘人之危,见安美美有几分姿色便霸王硬上弓。不行,祸是他闯的,他不能任由美美沦陷火海,他得救她离开这里。

  刚刚她说什么来着?全体出动?这不就代表这房里此刻正闹空城记?太好了,真是天赐良机,他必须好好把握才行。

  不过,他得用什么方法让她愿意跟他走呢?

  “美美,就算失去记忆,你怎能连我也忘了呢?”司徒青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你……”

  “是我对不起你,车祸是我造成的,记得吗?噢,不,你当然记不得了。当时我们刚度完假要回东京,凌晨时分一辆醉汉开的车突然跑进我们车道,后来因为要闪避,不幸却失控撞车,才演变成今天这样。”司徒青魁追溯描述;而关于怀疑大冢虹姬的“阴谋论”,他不想多说,以免搅乱她可怜的小脑袋瓜儿。

  安美美因他的惊人之语而膛自结舌。

  “可是……可是丰说他是我的未婚夫,为什么我会跟你去度假?”她不会是那种放浪形骸的无耻之女吧?天啊,她简直不敢想像自己背着未婚夫与别个男人幽会的不堪画面。

  “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司徒青魁加强语气。

  “啊!?”上帝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脑子全化成浆糊了……

  “你是我公司的财务经理,几个月前才从台湾调过来。在台湾你有父母、有六位姐妹,毕业自中山大学;而我则是台湾,‘彩门集团’在日本分公司的董事长,借由这次名古屋出差,我们还顺道度假、游山玩水,回程当天在富士山下,我曾向你求婚,而你也答应了,所以你的未婚夫才是我。”安美美不太谈自己私事,所以司徒青魁也只能就仅知的来说服她;而从她的表情看来,他相信那个叫丰的一定没告诉她这些。当然,后面求婚那一段是他自己瞎掰的。若不这么讲,又怕她不愿跟他走,而他也绝不能眼睁睁看她被那跟丰拐走。

  “可……可是丰说……”安美美喃了喃,蓦地抬眼瞪他。“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

  “我也受了伤呀,这些日子我就住在你楼上。”司徒青魁指了指天花板。“现在伤养好了,动得了了,所以才有办法来接你。”

  “接我?”她整个思路都已经错乱了,分不情孰是、孰非了。

  “回家呀。”司徒青魁理所当然地答。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丰为什么要骗我?”

  “很简单,因为他觊觎你的美色。”

  “美色?”她不禁失笑。坦白说,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何美色可言;在她丧失记忆的此刻,竟有两个出色的男人争着要当她未婚夫,她恐怕不受宠若惊都不行了。

  “好了,别再说了,咱们快走吧。”司徒青魁怕再耽搁下去,等大伙回来后。他们就走不成了。

  “等等。”她抽回被他拉着的手,“就算要走,我也得向丰道别一声。”姑且不论丰是否对她撒了谎,但念在他多日来的悉心照顾,她相信他不是坏人,所以她不能不告而别。

  “美美——”

  “你干什么!?”门口忽地一喝。

  两人同时一惊,司徒青魁暗叫糟糕。

  “丰……”安美美才吐了个字,便被丰拉了过去。

  司徒青魁不甘示弱,也拉起她另一只手,小猫又掉了下去。

  以安美美为中心,两个人各据一方地展开一场有着浓浓火药味的拉锯战。

  忽左忽右、忽右忽左,两人使得力道相当,安美美却觉得自己快被撕成两半了。

  “够了——放手!”怒极,她使尽吃奶之力两手一甩,甩掉了他们的拉扯。

  不分轩轾的两个男人双手环胸,大眼瞪小眼,毫无退让之意。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安美美双手插腰,怒视着他们。

  “她是我的。”丰先一步下战帖。 

  司徒青魁冷哼一声,故意挖苦:

  “不好意思,你晚了一步。如果不是你们搞鬼,我们可能已经在准备结婚事宜了。”

  “大姐头仁慈放你走,我劝你还是脚底抹油、快快走人,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当他听到大姐头说要放了司徒青魁时,他既惊且忧,立刻赶了回来;而也担心的正是这种情况。 

  开玩笑,若想带走他的安美美,先撂倒他再说。

  “我从来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司徒青魁也不是省油的灯。

  安美美见两个男人针锋相对,还将她当皮球似的抢来抢去,压根无视她的尊严,使她的血压不由得直线上升,几乎要冲破脑了。

  “快滚!”丰忍无可忍地推了他一把,眼里全是仇视。

  司徒青魁则不客气地回他一记右勾拳。

  先是一言不和,继而大打出手,两个大男人居然像小孩子争玩具般在安美美眼前干起架来。

  太荒谬了。她翻翻白眼,走到床边一手各抓起一颗枕头,精确无误地朝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身上砸去——

  这下子两人瞬间定格,怔愕住了。

  安美美好整以暇地端坐床沿,抱起缩在床角的小猫于怀中拍抚,冷道:

  “请两位适可而止,否则自行到外面再继续;但我先声明,不论结果谁赢谁输,我是我自己的。在我记忆没恢复前,以前任何的承诺暂时作废。”

  两个大男人互看一眼,又哼了一声撇开脸。

  “在美美答应跟我回去前,我会天天来这看她有没有被你欺负。”司徒青魁说。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允许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更何况,只有像你这种人才会害她受伤。”丰立即予以反驳。

  “你——”

  眼看他们俩又要唇枪舌剑、拳打脚踢,安美美站起来指着门口向他们吼道:

  “出去!”

  两人只好摸摸鼻子,识趣地还予她安静的空间。

  锁上门后,安美美不禁摇头苦笑。

  唉,头痛。

  他们两个这么抬举她,她是该喜或该忧?

  * * *

  司徒青魁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地泡个澡。

  在氤氲的水气中,他身体得到了全然的放松,但精神却没有。

  把美美一个人留在那里,不知是否为不智之举,他很担心她;不过,倒不是担心她的安危啦。他百分之百相信那个丰不会让她少根寒毛或受到任何伤害,他看得出他对她是真心的……对,就是这一点令他忧心仲仲。因为他不确定美美的想法,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让人很不安,他不知道她终会选择谁——在她同时面对两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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