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绯情逮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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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影的一席话让关茧吃惊地张口结舌——

  他真的知道了!果然纸是包不住火的……

  “阿茧,究竟是谁轻贱谁呢?你这样利用我的感情,有没有想过当事情爆发,我情何以堪?”他瞅着她,表情有些痛苦。

  “段爱说的吗?”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也不禁感到一丝歉疚。

  “是我逼问她的,因为我猜她一定知道。”

  “你为什么……”

  “我接到‘教授’的电话,他给我们的时间只剩一星期。”

  关茧闻言又是一惊。

  多少年来,“教授”与他们之间的连系只有那台传真机,会亲自致电,足以见得此事非同小可——如今,不论司徒黑魇在她心中占了什么位置,结果都将必死无疑。

  “你打算怎么做?”

  “该问你才对,不是吗?”

  “我能不能……”

  “阿茧,你明白违抗命令的下场吧?”他警告意味浓厚。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应道:

  “是的,我明白。”

  “他不值得你为他做傻事。”他劝说。

  “世上恐怕没人值得。”她皮笑肉不笑。

  “找一天动手吧。”

  “嗯。”她虚应。

  “茧,我们的生活方式,一般人是无法认同的,倘若你对凡人动了心,只会落得悲惨痛苦的下场。”

  “屠影,我们也一样是凡人。”关茧无法接受他那样的说法。

  “至少不是一般人。”

  “随你怎么说了,我想睡觉,请你出去。”关茧下逐客令。

  “你好好休息,关于细节,咱们再讨论。”屠影也没强留,说完就离开。

  司徒黑魇远远的,便瞧见家里灯火通明。夜深了,殷绮柔亮着灯等谁?

  才进客厅,食物的香味便由厨房传了出来,他慢慢走了过去,殷绮柔的背影看来似乎忙得很愉快。

  他轻轻咳了声,殷绮柔闻声回头,一见着他,欣喜若狂地冲上前来搂住他,随即又觉自己唐突,忙红着脸说抱歉。

  “饿了所以在煮消夜?”黑魇不以为意地问。

  “不,你说今天会回来,过了晚餐还不见你人,所以我就煮了消夜等你,但不知你什么时候到家,菜有些凉了,我才拿来热热。”

  “煮给我的?”

  他其实没有太意外,因为自从那次水管事件之后,她几乎夜夜都会煮消夜等他,不论他回不回家睡觉。

  “嗯,再等我一分钟。”殷绮柔笑得腼腆。

  “如果我今晚没回来呢?”

  虽说听了关茧的话后,要摸清殷绮柔的底细并非困难的事,但俗话说男人的胃比心容易被收买,缓些再查问她也无妨。

  “那我就吃掉,明天再煮过呀。”

  “你很适合当家庭主妇。”黑魇笑道。

  “哎呀,你这是在调侃我吗?”殷绮柔杏眼圆瞪。

  他仅是笑而不答。

  殷绮柔端出了香喷喷的四川料理来到他面前,战战兢兢地问:

  “我看你平常并不排斥辣的食物,所以我就试着做了四川菜,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黑魇闻了闻,试吃一口,马上点头。

  “好吃,你的手艺没话说。”

  “真的?我还是头一回做四川料理。”

  “真的。谢谢你。”

  “我为你煮消夜可不是想要你每天晚上一句谢谢的。”她红着脸说。

  “不然你想要什么?”黑魇别有深意地瞅着她。

  “只要你——喜欢就好。”

  黑魇并没忽略掉她话中有话似的,但不想戳破她,接着问道: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做了些什么?”

  “没特别做些什么。”

  “都在家?”他挑眉问。

  “是呀。”她答完,即略显心虚地转身进厨房清洗厨具去。

  “有想起些什么吗?”

  “还是没有。”

  “是吗?”黑魇原想试试她,但又怕打草惊蛇,于是作罢。谢过她的消夜之后,便上楼去。

  而在厨房里的殷绮柔直觉他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但又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知道些什么,惶惑不安的心,在打破一个小碟子后,决定也回房休息。

  两天后,位于全市最高层楼的私人会议厅内,举办了一场针对下个世纪的台湾经济走向的座谈会,聚集了各个政商名流。

  这座私人会议厅的持有者为亚洲十大首富之一;他无论财势权势,皆令人望尘莫及,因此,接到他请柬的人,无一敢缺席。

  一场高贵而悠然的座谈会下来,几个小时的时间,具体的结论不多,一堆莫名其妙的募款倒是不少。

  所谓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剖白来说就像是砸钱大会,谁丢的钱多谁就面子大。

  意思意思将一百万分别丢给三个慈善团体,司徒黑魇已深感不耐,走人的念头甫生,便不经意地瞥见后方有道再熟悉不过的倩影入席。然而,不同以往的是,这回她身旁还跟了个冷酷的护花使者。

  忍不住多看两眼,蓦地,她的视线飘向了他,两人目光在空中交会,牵缠了片刻,恼人的第三者倏地打断他们,硬生生拉走了她。

  “你干什么?!”关茧被强制坐下后,颇不满地质问屠影。

  “别忘了你今天的任务。”屠影冷言提醒,前一秒她和不远处那个男人的眼神令他心中不快。

  “我知道,你用不着时时刻刻提醒我!”关茧极不耐烦地打断他。

  心生芥蒂的两人背身而坐,僵凝的气氛似要冻结空气般。

  好不容易,座谈会结束,紧接着是主办人特地准备的精心餐筵,一样样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陆续呈现,恰如其分排上三张长桌,服务生并穿梭其间,为各政商名流端盘子送饮料。

  司徒黑魇终于等到关茧独处的时刻,很快地便来到她身边,说道:

  “我就猜你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是吗?我这么快就要被你给猜透了?”她的声音没有温度。

  “关茧,我很想你。”明明看见她身旁有男人他还这么说其实是很危险的,因为极有可能自讨没趣。

  她微微一怔,并无反应。

  “那个男人是谁?”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管得着吗?”她垂下脸不看他。

  “既然我管不着,那么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你飞车到台北找我的那两天又算什么?”见到她瞬间的兴奋已然褪去。

  “我耍你的。”她咬紧牙根说。

  “你——”

  “是你自己说过,栽在我手上也认了,所以我就跟你玩玩喽。”她嘴角噙着冷笑。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他不相信与她共度几夜的那个她会是假的。

  “少自以为是,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要你的命,如今是实行诺言的时候了。”

  “是吗?”他喃喃自语,继而抿抿唇,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

  “那你就动手吧。”

  话甫完,关茧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应,就见一颗子弹倏地朝黑魇胸口而来,她反射性地拉他往旁边闪,但使劲过猛而双双跌落。

  至于顿失目标的子弹则笔直地击破了一面玻璃,巨大的碎裂声响惊动了在场所有人,少数女士放声尖叫,警卫在听到枪响一分钟内赶到,立即全副武装,迅速疏散人群——

  意外降临时往往使得场面异常混乱,根本不可能有所谓的秩序,人与人全挤成了一团。

  关茧和黑魇不由自主地没入人群里,一度几乎被冲散,幸而他眼明手快地急忙拉住她。

  仿佛过了有一世纪那么久,两人才在推挤中随着人群逃至屋外。

  大大的喘口气,关茧又伸手推他——

  “你快走!”

  他反握住她的手不放,问道:

  “你知道开枪的人是谁?”

  “别问那么多,你快走就是了!”她拼命想甩掉他的手。

  “我不明白,既然你想杀我,又为什么要救我呢?”他就是不放。

  然而狙击并没有因为他们逃到了屋外而罢休,第二颗子弹紧接而来,关茧敏锐的听觉察觉到了,没时间向他或向自己解释这样的行为,只好拉着他继续逃。

  确定了他短暂的安全,过度剧烈运动后的沉重喘息声弥漫在两人之间,良久,她起身,看也不看他,沉默地准备离开——

  “关茧!”他唤住她。

  “不会有下次了。”她平板的声调说。

  “不,我想不论几次你都会这么做,因为你根本放不下我。”他笃定地反驳。

  “恐怕再也身不由己了。”她低喃。

  “关茧。”他轻叹,握住她肩头。“何时你才肯让我了解你呢?”

  “有必要吗?”

  “当然有,因为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她撇撇唇,只当他是痴人说梦。

  他蓦地吻住她,擦去她那嘲讽似的笑意,对于她肢体发出的抗议,他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半晌,当新鲜空气重回她鼻息,她却已摊在他怀中——

  “也许,事实上是我栽在你手中。”她幽幽道。

  “为什么你总要将我们两个的关系敌对不可呢?”他轻轻托着她下巴。

  “不,不是我,是命运如此安排……”话未说完,她便挣脱出他的怀抱,像是突然自美梦中惊醒。“黑魇,你我之间,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关茧,是谁要你对我下手吗?那人对你而言必定举足轻重,你不得不从,却又对我于心不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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