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饿,但是姊姊的手艺好好,做的菜让人看了就想吃。」
她听了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敲她一记。「嘴甜的小鬼。」这么小就懂得用甜言蜜语哄人,将来还得了?
看到舞风展露笑容,小樱不禁看呆了。
战斗天……不,姊姊……真的是她看过最漂亮的人了,像阳光一样的头发漂亮、咖啡色的眼睛漂亮、像巴比娃娃一样高高的鼻子和红红的嘴巴漂亮,还有白白软软的皮肤也好漂亮喔……
「你不是说肚子饿,怎么不吃?」奇怪的小丫头,她添了一碗饭推到小樱眼前後,迳自低头猛吃,不理人了。
填饱她可怜的小肚皮可比傻傻发愣重要太多了。
打从让绘捡回家养後,她哪餐不是鱼翅鲍鱼外加燕窝漱口?长久娇生惯养下来,现在只要漏掉一餐没吃,她都会闹上好一阵子的胃疼,更别说整整有两天未进食了。
她真的饿坏了。
一盘炒饭先填填牙缝,回到银焰门後,再去藏雪总管的房内偷他几支高贵的人蓼来炖鸡汤补补身子……
小樱看著埋头大吃的漂亮姊姊,著实傻了眼。
姊姊吃得好……凶残。
又看了一眼,也跟著开始吃起来了。
因为怕晚了……就没得吃了嘛。
饭後。
因为吃得饱饱,所以心满意足的舞风抱著「暖炉」瘫在客厅的沙发椅上看电视。
「姊姊……小樱会自己坐。」她试图挣开舞风紧抱不放的双手,觉得自己像只任人把玩的泰迪熊一样。
「不放,小樱好可爱。」软软的,有点牛奶味……而且还带著一点类似於那斯文男子身上的香皂味。「小樱是跟爸爸一起洗澡的吧?」
他们父女俩身上的味道都同样令人安心。
舞风磨蹭著小樱粉嫩的脸颊,满足的叹口气。
「嗯。」小樱还在舞风温软的怀中努力挣扎,胀红著可爱的小脸蛋一时没法适应天使姊姊突来的热情。
被当成玩偶般抱著实在让人难为情。
她又挣扎了好一阵子。
「姊姊放开我……」忍不住用手指戳戳腹上交握的手臂。
咦,没回应?
「姊姊……」小樱试探性的抬起头轻喊。
咦……怎么会这样?
「姊姊……姊姊不要睡著……先放开小樱啦……」
小樱著急的摇晃舞风,但若是以为这样就能唤醒她的话,就未免太小觑睡功堪称一流的凌舞风了。
半晌。
满身大汗的小樱不得不放弃挣扎的任人抱著。
看来恐怕是得当熊宝宝好一段时间了。
呜……
姊姊欺负人……
爸比快回来救她……
····················
有点摇晃的感觉,像在坐船,温热且柔软的感觉又像陷在云堆里……
「嘘……我送你回房。」水谷和哲及时出声安抚怀中像要被惊醒的人儿。脚步仍是稳健的往自己的房间走。
舞风终是没醒来,舒适的偎在他怀里,闻著记忆中的味道,似乎睡得更好了。
看到她如此好眠的模样,他实在觉得有趣。
从自她怀中「救」下皱成苦瓜脸的小樱,到此时抱她回房为止,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惊醒过来……真的不知道该说她是好睡还是少根神经?
都是一场临时的约会误了事,让他迟了回家准备晚餐的时间,却没想到匆匆忙忙的拎著餐盒赶回来後,她却早将自己和女儿给喂饱了。
看她昨晚高烧不退的样子,还以为她今天恐怕醒下来了;没想到她都能拿锅铲炒饭了!
不过……她竟然会做饭。
这点实在令他讶异。
实在不能怪他有这样先入为主的看法,只因她虽然神秘,但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个拥有尊贵家世的大小姐,怎么说都无法让人相信她拥有一手好厨艺。
水谷和哲嘴边噙著笑,将她放上床,拉好被子,突然在她唇边发现了一颗米粒。
「呵……像小孩子一样。」伸手帮她拿下「便当」 ,看著她睡梦中露出一丝娇憨的神态,他温文的脸上自然的透出温柔笑意。
就好像对待自己的女儿般,他一会儿帮她拉好踢掉的棉被,并不时为她拨开覆在脸上的长发,再抚平她皱起的眉头。他始终带著浅浅的笑意,温暖的眸中未出现一丝欲念。
反倒是那个沉在睡梦中的人,一整晚都被那不时飘撩在鼻间的气息给弄得不安稳极了。
是谁……在扰她的睡眠?
··················
「你……」舞风醒了过来,半睁的褐眸还看不真切,只觉得有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呀晃。
她慵懒的伸伸懒腰,再眨眨还凝著水气的大眼,这才发现,一直在眼前动来动去的原来是他。
那个「救命恩人」。
「你是谁?」她边打呵欠边问,将右手放到他手上,任他解下腕上的绷带,重新将伤处上药。
「水谷和哲。」好听低沉的嗓音响起,斯文男子抬头朝她露出温和的一笑,又将目光摆回她的伤处;没多久,她腕上重新换上了绷带。
「换另一只手。」
「喔。」换左手放在他手上。「你今天不用出门吗?」舞风看著他的头顶开口道,「如果不赶著出门,那可不可以煮点什么来吃吃?我饿了。」外头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是到了该吃早餐的时间了。
而今天主人刚好在家,这是不是表示她这个「客人」不必再亲自下厨来养活一家子「妇孺」?
有别人可以用,绝对不亲自动手做。向来是她行事的准则。
对於舞风毫不客气的要求,水谷和哲倒也不以为意,反倒觉得她率直得可爱。
笑著再将她手臂上的绷带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空下手,探著她的额头,量著体温。
「嗯,烧退了……等一下煮蔬菜粥给你吃。」他讲话的语气里有奖赏的意味,自然得像对待家人一样。
「好。」点点头,心里希望他的等一下能快一点。
记得小樱丫头昨天在称赞她的手艺时,也不忘提起她的爸比煮的菜也是同样的好吃
身边的床陷了下去。咦,他是什么时候坐到她身边来的?
水谷和哲伸手拨开她覆耳的金发,找到了左耳上的伤口。「等会儿洗脸小心点,别弄湿了。」他凑近她脸旁,边上药边细心的交代,温热的气息随著一字一句喷在她耳际,让她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眯起柔媚的褐眸,舞风悄悄睨他,他仍是一贯的斯文从容,眼神只专注在上药的动作上……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舞风没注意到,他发下的耳根微微发了红……
「对了,水谷先生……」
他皱了皱眉,觉得这个称呼从她口中听来不太对劲,「叫我和哲吧。」她是外国人,直接叫唤对方的名应该很习惯。
舞风耸耸肩,反正只是一个称呼,他高兴就好。
「如果你要出门的话,麻烦帮我把这个拿到最近的银门企业分公司,交给当地的负责人。」她解下右耳上仅存的银龙耳环交给他。
银门企业是由日本发迹的跨国大型集团,在日本各个城市都设有分公司或办事处。
「这样就能联络上你的家人吗?」
他没细想,只将耳环朝向光源细瞧,藉著动作掩饰耳际的晕热。
「他们应该是找到我了,」都两天了嘛,亏她还沿路留下那么多记号,要是还追查不到,这就该好好反省了。「由你拿我的物品出面,是确保你……我的安全无虑。」
她可不希望到时候大家「抢滩救人」,一个没看清楚加上误会就将救命恩人父女给轰成蜂窝。
水谷和哲点点头,应允了下午就亲自跑一趟市区,为她联络家人。
将耳环收进胸前的口袋中,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竞泛开一股淡淡的不舍。
「你……叫什么名字呢?」忍不住的,他有些挣扎的问出口,也许将来他们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但最少要留下她的名字。
是她的错觉吗?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困窘,仍是自然平静的眼神东瞟西瞟就是不看她。
似乎是察觉到舞风怀疑的目光,他的头又更往下低了。
喔,我的天!
这男人在脸红呢!
从两耳开始泛开,一点一点的,先是浅浅的红晕,然後颜色慢慢加深……
舞风讶异的看著他逐渐爬满整脸的红晕,甚至连脖子都烧红了。
「噗!」她很不给面子,当场就喷笑出声。
「你……」水谷和哲奇怪的抬起头来,见了她捂唇忍笑的怪模样,马上又低下头去,最後想想这样不对,双手赶紧将东西收收,就想要「含羞退场」。
一贯的优雅早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现在他只想躲到花园里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他现在的蠢样连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别人。
「哈哈……喂……你,等等。」她伸手揪住他的衣摆,「我快饿死了……」她摆出小可怜样,「可不可以先吃饱再回答这个问题?」
背对她点著头,斯文俊秀的脸上仍烧著炙红,他轻轻的拿下她捉住自己的手,心中著实懊恼自己不正常的反应。